赵邮:“……”
“都挺用功的哈。”槐姐简短评价了一句,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游时的书,问道:“这什么意思?”
游时瞥了两眼,随口说:“定义结构体。”
“我问你这个单词。”槐姐又说。
“结构?定义?”游时想了两秒,终于放弃,“……不认识。”
槐姐:“……”
说完,背着手拎着俩小鸡仔似的带着俩人从后门出了教室。
游时随手捞了张卷子,又往前看了一眼。
江应不在位置上,不知道他去哪了。
自从二高来了这么个大宝贝,老师们上课都有激情了起来,甚至还有老师一反常态,自习课时不时过来两趟,就是等着江应问自己几个问题。
但江应这人自学能力强的离谱,没什么问题能问。
倒是老师经常来找江应,比如不确定某道题的答案,或者问问他有关四中的上课模式和作业难度之类。
这次估计又被哪个老师叫走了。
办公室里灯光很足,不知道是不是刚关了空调,里面还有点闷热。
晚上办公室里没什么人,只有老李,物理老师,再加上一个槐姐。除此之外就是江应和宋莉。宋莉正在拿着刚测完的试卷问老李最后一道导数题,江应则和物理老师研究着一本书。
游时眼睛好,看清楚上面的小字是《高中物理竞赛培优教程习题全解》。
“别看了,知道你眼睛好。”槐姐看见游时的眼神,笑骂道,“暂时别想那玩意,先把初中物理学好吧。”
江应这时抬起头,看见游时,冲着他笑了一下。
游时:“……”
他顿时把目光收回来,回了槐姐一句:“我初中物理学得很好。”
江应眼睛里的笑意更明显了。
槐姐没再跟游时接着贫,给游时和赵邮清出来了一张办公桌,自己坐在旁边备课改试卷。
槐姐在旁边坐镇,饶是两人想干什么都没法干了,只能埋下头一点一点去啃天书一样的试卷。
游时一低头,发现自己还他妈随手捞了张物理,小球、滑板、有摩擦力的、光滑的、看得他头大。
他耐着性子去做前面的选择,半做半猜地把前面地选择题啃了个七七八八,一抬头时间已经过了50分钟。
整个办公室空荡荡的,槐姐不知道什么出了办公室,就连物理老师和老李都走了,只剩下他们四个学生。
江应坐在自己旁边,手里的题已经换成了数学,正在解最后一道导数题。
他刚才实在太专心,自己身边多个人都没注意。
“这道,帮我看看?”江应突然低声冲旁边的游时说。
游时一个激灵,抬头看向他眼睛,有点不可思议地说:“我?”
“数学压轴题。”江应把卷子递过来,冲他笑着说,“毕竟你压我一头啊。”
游时嗤笑一声,冲他勾了勾手指:“题扔过来,我给你看。”
尽管笑得痞气,但耳朵却莫名红了一点。
最后一道题江应已经写了个差不多,就是最后算出来了三个交点,还有一个交点格外诡异,长得就不像正确答案。
游时看着试卷上面清瘦又潦草的字,忽然想起来自己信竞辅导书上江应亲手写下的自己的名字。
游时低头看着试卷,江应半眯着眼睛看他。
“头发有点长了。”江应忽然说。
游时反应几秒才知道他说得是谁,没抬头,“你头发才长了,不剪。”
“要不我给你买个发卡?”江应忍着笑说,“买个粉色的那种。”
“滚,不剪。”游时依旧跟他斗嘴,听上去有点炸毛,实际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卷子上。
他眨眨眼睛,把那行字迹从自己眼前眨出去,读完题开始看江应的步骤,提笔演算了两三下,最后圈了一个小圈,把试卷推给他,晃着凳子调笑着说:“函数自变量范围错了,菜鸡。”
“好嘞,”江应把题接过来,低声笑着道,“谢时哥。”
咚——
游时本来正在晃悠的凳子腿一滑,重重落地。赵邮和正在听老李讲题的宋莉同时抬头看向他。
游时耳朵更红了。
他余光中看见罪魁祸首江应低着头,似乎在认真做题,但手背靠在嘴边,喉结上下滚动,肩膀也在悄悄地抖。
游时踩了他一脚,凶神恶煞地从齿间挤出了三个字:“别笑了。”
江应笑着回他:“没笑。”
游时:“……”
接着又踩了他一脚。
“我靠,你干嘛呢,我好不容易想出来的思路全被你震没了,赔钱!”赵邮震惊地看着他。
“你那脑子想出来一个是挺不容易的。”游时皮笑肉不笑地说。
宋莉这时拿着试卷也坐过来,半晌,糯糯地说了一句:“游时,你没事吧?你耳朵……好红。”
赵邮这才稀奇地转过脸认真观摩他兄弟红透了的耳朵,眼神像是研究什么外星生物:“是哦,我给你看看。”
“滚,”游时一脸嫌弃地推开赵邮凑过来的脸,冷冰冰说道,“屋里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