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太医说只要娘娘多喝点补身子的中药,慢慢调养,娘娘还是有机会怀孕的。”
佟佳.语雁嘴角勾了勾,这谁知道呢,太医们毕竟也是不敢把话说绝,她病愈后不是没侍寝过,可一次好消息都没有,她怕是真的不能生了。
第二天,胤禛过来承乾宫,看着又长高一些。
胤禛基本上是每三个月过来一次,小孩子在这几日正是成长长高的年纪,佟佳.语雁每回见到胤禛都觉得他有一点小小变样。
“今日怎么突然过来了?”
“额娘,昨日是德妃额娘的生辰,儿臣过来永和宫给德妃额娘生辰礼,儿臣怕额娘多想,所以过来跟额娘解释。”
佟佳.语雁摸了摸胤禛的脸,脸上的肉已经没了,褪去婴儿肥,变得成熟起来,她笑道:“你啊,就是心思多,你想过去便过去,额娘不会多想的,你不用特意过来解释,德妃毕竟是你的生母,百善孝为先,你若不是去看她,额娘才真的才多想,这些日子功课学得怎么样,你皇阿玛可有夸赞你?”
“皇阿玛三天前夸过儿臣用功。”
“那就好,要好好念书,你皇阿玛最重学识高的人。”
胤禛环顾一眼,说:“额娘,佟姨娘不是进宫了嘛,她进宫这么久,儿臣都没有见过佟姨娘,儿臣想见佟姨娘,儿臣有两年多没见过佟姨娘了。”
“两年?有这么久了吗?”
胤禛点点头,说他真的两年没见过佟姨娘了。
佟佳.语雁想了想,妹妹先前是二十二年间进宫的,到二十三年间出宫,如今是二十五年间,数数日子真的有两年多了,她把小才子叫进来,让他速速去钟粹宫请佟常在过来。
“你稍等一会,你佟姨娘应该快过来了。”
过了一刻钟,胤禛就看到佟姨娘过来了,佟姨娘一看到他就先抱住他。
林翡儿也没想到她被叫过来是过来见四阿哥,上次她离宫时,她都没来得及给四阿哥递信,她虽已入宫,可她没法以她的名义召四阿哥过来后宫见她,她好像快三年没见到四阿哥了。
胤禛也忍不住笑了笑,不过没敢回抱回去,毕竟男女有别。
“四阿哥又长高了。”
“佟姨娘上次见我已经是两年前,我当然长高了。”
林翡儿摸了摸四阿哥的头,没想到八岁的他快与她齐肩了,工重 号梦白 推文 台到底是他长高了还是她这身高太矮了,这古代女子身高普遍不高,大多在一米五左右,她好歹有一米五五左右。
“你今日不用上书房吧?”
“今日不用,谙达请假三日,这是第二日。”
林翡儿觉得四阿哥都到这个年纪了,小时候喜欢玩的东西怕是这会不爱玩了,“你今日得空,我今日也得空,不如我们来下棋吧。”
“佟姨娘棋艺如何?”
“一般般,不过我觉得我能打败你。”
胤禛哼一声,“我不信,皇阿玛称赞过我的棋艺,我能击败大哥。”
“那就来一盘。”
两人直接在承乾宫下棋对弈。
佟佳.语雁是感觉出来了,胤禛这孩子更喜欢梨尔,对她始终有戒备拘谨,可是他似乎更愿意亲近她妹妹,明明两人统共都没见过几面,却总是能玩在一块。
两人下棋就下了一个时辰,佟佳.语雁觉得不早了,胤禛毕竟是阿哥,在后宫不能待太久,等两人分出胜负后,她便催着胤禛回去了。
胤禛也说他还有功课,很快离开承乾宫。
佟佳.语雁瞧着懒洋洋倚在吉祥如意靠垫的妹妹,忍不住说道:“是不是觉得小孩子可爱,你若是早点生出一个阿哥,过几年,他也会像胤禛这样陪你下棋。”
被催生的林翡儿只能尴尬笑两声。
话说她算得上的是皇上的亲表妹,他们这是近亲结婚吗?生出来的孩子岂不是会有风险,林翡儿只能逼自己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反正历史上她是没有孩子的,不过她想起另外一件事,她姐姐好像命挺短的,可瞧着她姐姐如今的身子是什么问题,难不成到后面也有什么急病。
当天晚上,林翡儿第三次被翻牌子。
与前两次一样,她先在床上等皇上过来,这会儿皇上还在批阅奏折,皇上这凉快多了,她等着等着便有点昏昏欲睡。
“朕没过来,你敢先睡?”
林翡儿一见到人就精神了,往御榻里面挪了挪身子,让皇上上床。
她的小举动让康熙觉得好笑,二表妹这是迫不及待?他是有一段时间没翻她牌子,上一次已经是二十天前的事情,这段时日,朝务繁忙。
云贵总督上报说云贵那边有人闹事,起了乱子,发生不少烧杀抢夺,总督请求清军支援,将其乱民镇压,进行征剿,康熙知道云贵那边一直算不上太平,那边的老百姓有自己的处事行则,若是强行镇压,以武力镇压,严苛暴戾的方式对待老百姓反而更激起民怨。
他回复折子,让当地官员要以抚绥的方式平息□□,而非以暴制暴,要宽容对待老百姓,官员更不得强行勒索百姓钱财,要让百姓安居乐业,□□才会减少平息。
还有就是喀尔喀蒙古诸部左右翼又有矛盾,他要寻思着派谁过去莅临他们的会盟,来缓解矛盾,免得又有战乱发生。
“就这么等不及吗?”
“啊,什么?”林翡儿没听明白,谁等不及?
康熙上床后忍不住摸了摸佟佳氏的脸,想起她说的喜欢吃素的说法,这小脸还是没什么肉,“朕上次说的让你多吃肉,你可听进去了?为何朕还是觉得你很瘦。”
“臣妾不喜欢吃肉,皇上,你就别逼臣妾了,臣妾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臣妾没饿着就行。”
康熙一愣,怎么就变成他逼她了?他这不是为她好嘛,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绕着这个话题说,很快倾过去攫住她红唇,这一回她懂得迎合了,很快舌.头伸过来。
康熙想牵着她的手放至他身后时,发现她的手有些粗糙,他后退一点,拿起她的手放在眼前细看,发现她的手有些结痂的伤疤,而且是两只手都有,许是涂抹了药膏,上面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他忍不住皱眉,“怎么伤的?”
“臣妾走路摔倒了,两只手扑到地上。”
“走路怎么能摔倒?你没好好看路吗?什么时候的事?”
“不久前,不过臣妾快好了,太医说应该不会留疤,等这层痂褪掉,慢慢长出新的皮肤就好了,皇上,我们继续吧。”
“只伤着手?”
“嗯,只伤着手。”
康熙看她的手,的确是快好的样子,会不会留疤还要再看,不过两只手都伤了,当时肯定是疼的,怎么会有人走路摔倒,这宫里又没有突然凸起的石头。
“下次走路要小心。”
林翡儿点头如捣蒜,她今日真的是有点困了,想着早早做完早早歇息,她见皇上还想说什么,她就干脆主动吻过去,别让他继续问话了。
康熙有些惊讶,不过也很快跟她缠.吻起来,他发现二表妹是一个不怎么会害羞的人,她今晚的确是有点急躁,他也不知她急什么。
林翡儿若是知道皇上此时心中所想,必定会回答她她急着睡觉,中午没睡,导致晚上犯困,她只想早点歇息。
可能是康熙有十几天没召人侍寝,所以他今晚不急着结束,也不想弄疼她,直到他看到佟佳氏困得眼皮耷拉一下,似睡非睡。
“困了?”
“嗯。”
“白天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是没睡午觉,皇上,你再不快点,臣妾真的睡过去了。”
林翡儿感觉到自己屁股被重重拍了一下,疼得她一激灵,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皇上,你怎么能……”
“还困吗?”
林翡儿又觉得皇上有另一面,孩子气的一面,至少到目前为止,皇上在床上时都是比较温和,好说话的,没有到真的动怒生气的时候,她说不的时候,他也没有生气。
唇上一疼,她被咬了。
“皇上!”
“让你打瞌睡,在这时候还打瞌睡,朕没罚你就不错了。”
事后,皇上叫了水。
第45章 (有修改)
永和宫, 戌时末。
寝室内还燃着黄蜡,两盏羊角宫灯闪着昏黄的烛光。
“娘娘,不早了,该歇息了。”永和宫的宫女香蓉上前, 见自家娘娘还坐在床上, 忍不住说了一句。
德妃穿着单薄的里衣坐在床上, 黄梨花拔步床旁边放置着一座冰山。
宫里能得冰山的嫔妃不多,四妃中只有宜妃跟德妃能在炎热的夏日有不间断的冰山。
“皇上今晚是翻了佟常在的绿头牌吗?”
“是,今晚是佟常在侍寝。”
“本宫昨日生辰,皇上没翻本宫的牌子,今日亦没有, 却翻了佟常在的牌子。”德妃双手环着自己的膝盖,下巴抵在膝盖上, 整个人处在低落的情绪中, 闷闷地说了一句。
香蓉也不知如何安慰。
倒是同样守夜的香彤开口说道:“娘娘, 可是皇上昨日一早便让过来给娘娘赏赐,还是皇上当前的红人梁公公亲子领着人过来的, 皇上不仅记着娘娘的生辰, 还给娘娘赏了很多东西,这份荣宠是别的嫔妃没有的, 娘娘, 皇贵妃生辰那日, 皇上都不记得皇贵妃的生辰,更别提赏赐了, 皇上他更在意娘娘。”
德妃眼眸暗了暗, 既是在意,为何在她生辰第二天翻了佟常在的牌子, 这两日都没有过来永和宫看她,只是让几个奴才过来给她赏赐。
胤祚殁了,她还在悲伤中,皇上却已走出来了,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可只有她还在想着胤祚,皇上只伤心了几日,也对,这宫里殁了的孩子太多,若皇上每一个都要哀伤许久,这朝堂怕是要稳固不了。
记得她的生辰,给她赏赐,却不亲自过来看她,又让佟常在侍寝,皇上可是在怨她指责佟常在把病气传给胤祚吗?如若不是佟常在生病,原先还活蹦乱跳的胤祚怎么会突然得了急病,短短十几天就骤逝,即便不是佟常在把病气传给胤祚,她住在钟粹宫,她那些奴才在钟粹宫进进出出,肯定跟胤祚身边的人有所接触,不然胤祚怎么突然就生病了。
小孩子本就体弱,佟常在可以病愈,可是胤祚才六岁,他比不上大人身子康健,一点小病就会成了大病。
佟佳两姐妹就是她的克星!
一个抢走她的孩子,一个害死她的孩子,好在胤禛还记得她这个生母,昨日主动过来给她送生辰礼。
没有佟佳.语雁,她们母子两的感情该有多好,有佟佳.语雁隔着她们见面,她与胤禛见面都不易,胤禛这孩子过来看她,第二日便要过去承乾宫看佟佳.语雁,如此小心翼翼,做到公平,不厚此薄彼,还不是因为佟佳.语雁这个贱人心眼小,怕她们母子两来往过多,防着她们。
德妃一想到这就忍不住生气。
佟佳.语雁倒是不怎么得宠了,又把她妹妹推出来争宠。
“娘娘,熬夜伤身。”
是啊,熬夜伤身,德妃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不觉她已经进宫九年,她比不上那些刚进宫的年轻妹妹皮肤水嫩紧致,她脸上已经开始有一两条皱纹,再熬夜,不仅伤身,还让她的脸衰老,她当初能被皇上宠幸正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庞。
德妃很快躺下去,命人把蜡烛就灭了。
自从胤祚殁了,这两个多月,她睡得都不安稳,时常睡一两个时辰就醒了,不能睡整夜,她想念她的孩子,一闭眼仿佛都能看到胤祚乖乖巧巧喊她额娘。
黑暗中,德妃又忍不住无声地流眼泪,之后又想到再这么哀伤下去,她也跟着枯槁了,皇上就更不会让她侍寝,于是又止住泪意,逼迫自己入睡。
一室静谧,窗外的月光皎洁明亮,繁星点点,将紫禁城浸在银灰色的光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