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乘斯声音喑哑非常,他克制难捱地挡住小锦鲤看自己的目光。
alpha分化时会释放信息素。
心理上也会发生变化。
本就极端的人分化后会更极端,例如现在,傅乘斯胸腔情绪肿胀,简直想吃了小锦鲤,再把他牢牢锁在屋子里,叫这些肮脏的视线再也落不到他身上。
“傅乘斯。”他怀里的宝宝毫无所觉,因为视线被他挡着,所以只能迷茫猜测,“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嗯。”傅乘斯微微垂下眼,少年的眼睫毛轻轻扫过他的手心,引起一阵涟漪。
傅乘斯忽的闻到一阵浓烈辛辣的红酒味。
是他的信息素。
小锦鲤没有分化,自然也闻不到这些,他有点紧张揪着衣角,“那、那你要不要去医院?”
傅乘斯没有说话,算得上是默认了。
初三二班未分化的人也就那几个,学校对初三这批学生还是很关照的,所以当傅乘斯疑似分化的消息一传,校领导立马派班主任送他去市医院。
流程条理不紊的安排下去,唯独卡在傅乘斯自己那。
傅乘斯说什么也要小锦鲤陪着去,老师企图劝解,告诉他锦声要上课,傅乘斯仍是坚持。
刚分化的alpha情绪焦戾又暴躁,老师被傅乘斯那双含着阴郁气息的眸子盯着,愣是没了反驳的勇气。
老师只好叫上小锦鲤。
上了车傅乘斯就牵着小锦鲤的手,小锦鲤屡次收回却都被人牢牢牵回去,他于是没了办法,抿着唇任他牵。
车辆到达市医院时,傅家的人也收到消息往这赶。
家属没法进分化室,他们只能在外面等着。
可是小锦鲤却进去了。
听说是傅乘斯要求的。
傅父坐在长廊外,盯着分化室看了半响,“老锦家可能得和我们家结仇了。”
他的妻子淡淡嘲讽,“早晚的事,傅乘斯这臭小子做事是没一点规矩。”
没一点规矩的傅乘斯在分化室被戴上了镣铐,免得情绪控制不住伤人。
医生给他抽了血检验基因,小锦鲤就坐在傅乘斯旁边,指尖拉着傅乘斯手腕上的镣铐,歪头看他。
傅乘斯废了很大力气才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照常去看自己的宝宝,每多看一眼心底的占有欲便多上一分。
想把他关在家里,想标记他,想闻闻他的信息素。
可傅乘斯知道自己不会这样做。
锦声是他最重要的人。
他养了宝宝这么久,他惯了宝宝这么久,惯得宝宝对他没有了alpha的认知。
他不想自己变成alpha后,会和宝宝产生不该有的龃龉。
傅乘斯静静盯着小锦鲤看,小锦鲤挪开眼睛了他还是在看。
好在医生很快就检验完血液,确定又毫无意外道:“是alpha。”
医生翻出一张表格给他,“填一下,一会儿我要录入电子版居民信息档案。”
傅乘斯手腕上的镣铐还挺重,他费劲捏好笔,在姓名那栏填上自己的名字。
接着便是第一性别和第二性别,以及信息素序号。
傅乘斯挨个填好,然后往前一推,医生拿过来上下看了一番,将其录入到电脑里。
这个小alpha的信息素序号等级很靠前,这样的alpha从各方面来讲,都是人中龙凤。
可同样的,这样的alpha想找到和自己契合且高匹配度的omega,也是极其困难的。
医生空闲中看了眼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小少年。
下一秒,傅乘斯冷着脸挡在锦声前面。
“……”医生轻咳一声,收回视线,指着病床道,“需要打抑制针,三瓶。”
傅乘斯紧绷着下颌线,话异常的少,他转身揉了揉小锦鲤的黑发,然后才去床边。
“他是不是也要分化了?”傅乘斯突然指着小锦鲤问。
医生摇头,“一般情况下没满十五是不会分化的,况且就算满了,推迟个两三月都是正常的。”
小锦鲤的生日在下半年,现在还不是分化的时候。
傅乘斯闻言情绪有些放空,半响哦了声,医生给他打了吊瓶针,随后又把他父母叫进来,叮嘱了些养小alpha应该记牢的事。
三瓶抑制液吊针下来,傅乘斯的情绪明显趋于稳定,医生给了他一盒抑制贴和抑制针,前者用于日常,后者用于易感期。
小锦鲤拿着傅乘斯的抑制贴看,和创可贴差不多,贴在腺体上,还是卡通样式的。
很快他就没兴趣了,去拿傅乘斯手里排排靠的抑制针。
傅乘斯接过被他塞回来抑制贴,目光一直没移开过他,显得沉默又认真。
“这针是直接扎进皮肤里吗?”小锦鲤有些迟疑地问傅乘斯。
傅乘斯点头。
抑制针就是这样用的,而且会很疼。
小锦鲤抿唇害怕,要是将来他分化成除beta以外的第二性别,岂不是每个月都得扎一次。
他不敢自己扎。
小少年软软的长睫轻颤着,吸了吸鼻子,默不作声把抑制针递还给傅乘斯。
傅乘斯却突然牵紧他的手。
他是alpha。
alpha都极端,占有欲都强,他们会对自己喜欢的任何人或物展现出超常的关注和占有。
同时,alpha也是自私的,他们以自己的情绪为上,必不可能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