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失踪人员确定死者的身份是目暮警部早就想过了的方案,但高木给出的答案却并不令人满意。
“警部,从上周四到这周二都没有人来警视厅报案,东京外倒是有几起失踪案件,但性别和年龄都对不上。”
高木警官重复了一遍之前告知过目暮警部的话,补充道:“然后我将调查时间延长到了上周一,依然没有找到与这名死者匹配的失踪人员,只能观察过两天是否会有其他人报案了。”
等待当然是一个办法,只要死者不是绝对意义上的孤家寡人,那么迟早会有人发现他的失踪并报案,只是时间拖得越久,很多线索就越难找到,破案的几率也会越渺茫。
柯南插话道:“为什么一定要等人来报案啊?如果我没有去上学,也没有请假,老师就会直接给月姐姐打电话欸!”
“但从尸体来看,死者的年龄超过三十岁了。”
没有法医的尸检报告,目暮警部也只能确定个大概:“这两天是工作日,却没有收到报案,说名死者不需要去公司,也不用和同事联系,死者如果不是在休假,那就是待业中。”
男孩同情的声音响起:“难道没有人和这个哥哥住一起吗?他的爸爸妈妈,或者兄弟姐妹,一个人都没有吗?好可怜啊!”
大概是忘记了自己之前也是一个人住,柯南十分自然地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是啊!说明死者是独居状态!”目暮警部想通了这一点,但还是颇觉棘手,“希望死者是住的公寓,如果是独栋住房,那确定身份的时间又要延长了。”
“或许可以换个思路。”柳原月建议道,“目前我们已知的信息有很多了,比如凶手故意除去了死者的衣物,故意割掉了死者的舌头,又故意将死者尸体投入这片河,沉在了这个位置。”
高木警官听得一头雾水,打断道:“等等,柳原小姐,这些能说明什么?”
柳原月一条条分析起来:“凶手故意除去死者的衣物,说明他不希望死者的身份被人很快发现,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增加警方的调查难度,也侧面说明,他在现实生活中一定是和死者有来往的人,只要展开调查就能查到他的身上,不想太早引溏淉篜里起怀疑。”
这点说得不错,目暮警部的方向也是通过调查出死者的身份再去调查他的人际关系,锁定凶手范围。
高木警官同意了这一点,问起后面那句:“将死者的舌头割掉呢?告诉了我们什么信息?”
“他会割掉死者的舌头。”说到这里,女生很短暂地勾了下唇角,“将他的性格暴露得彻彻底底,是个很沉不住气而且睚眦必报的人啊。”
高木警官觉得她的语气有些不对,问道:“可是这个……要怎么调查呢?”
他一时间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学校,拿着笔记本不断提问,之后还要一点不差地记录下来:“而且,柳原小姐,你好像是在说怎么找到凶手,而不是去确定死者的身份?”
“现在是大海捞针式的找人环节,当然不可能从性格方面入手。”柳原月理所当然地给出了否定的说法,继续道,“但分析凶手和调查死者身份并不冲突,‘割舌头’这个行为意味着‘血腥’‘暴力’,同样说明了凶手对死者的仇恨大多来自口角矛盾,也就是说,死者在他人眼里,至少在凶手眼里,是个闲话很多,曾经说过不中听的话的人,所以才会引来这种可以被称之为报复的行为。”
高木警官用力点头:“我明白了!所以死者平时是个经常会议论别人的人!”
说完,他又露出为难的神色:“可是这样还是好难搜查啊!”
佐藤警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了过来,看了看高木警官的笔记本,出声道:“将死者尸体投入这里又说明了什么,是凶手对这一片很熟悉吗?”
“哇,佐藤警官,你很厉害欸!”柳原月的眼睛亮了一瞬,赞叹道,“是的,首先从刻意除去死者衣物并且绑了巨石这两点,可以判断出凶手在做事情之前是做好充分的准备和计划的,也就能排除凶手是慌不择路才选择在这里抛尸的可能性。因此只剩下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住在附近,或者第一凶案现场就在附近,另一种是凶手对这片区域很熟悉,当然,这两种可能可以并存。”
“既然要割舌,凶案现场肯定很隐蔽,或许是某人的家里。”高木警官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凶手和死者不是有积怨吗,都仇恨到这个程度了,怎么可能同处一室?”
柳原月随口道:“可能性很多啊,比如表面是好朋友,其实恨得想要杀人;又比如凶手是将死者骗到什么地方的,之后再行凶;又比如凶手趁机藏进了死者家里,找到合适的时机立刻动手。”
高木警官地额头流下一滴冷汗,忍不住看了柯南一眼,想问他“柳原小姐平时都是这样带孩子的吗”,最后还是忍住了,说道:“死者和凶手会是什么关系呢?”
“同事、朋友、邻居。”柳原月举例道,“任何可能了解死者是独居状态,知道死者是失踪了也不会被立刻发现的人都有可能。”
从这个方向去讨论似乎陷入了僵局,佐藤警官将话题拉回去,托着下巴沉思道:“这片河堤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地方,除了刻意来垂钓的人,平时没人会下来,最多只是在上面路过,但这个周末一直在下雨,也没人出来垂钓,估计凶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