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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是管家。”
  “哪个管家?”
  池醉笑了笑,轻描淡写地将皮球踢了回去:“殷府难道有第二个管家?”
  杂货铺老板自知失言,不再多问,而是将话题转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们是来殷府参加……冥婚的?”
  池醉点点头:“可怜我那月星侄儿,死的如此蹊跷……老板你在这儿住了有些年头了吧,我们想问点关于殷府的事情。”
  “我这种普通百姓跟殷府哪会有交集,”杂货铺老板摆摆手,“我只知道一点,但不是很清楚。”
  “没事,也说说吧,好让我们了解了解。”
  “行,你们想知道什么?”
  薄冰接过池醉的话头,语气淡淡:“就说说……殷府的怪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吧。”
  杂货铺老板一震。
  他稳住心神,开口道:“听别人说,是在一个月前……”
  从老板的叙述中,三人得知了一些讯息。
  原来,殷家是阴山镇第一大户,祖上曾出过不少秀才、举人,敛了大批珍宝古玩。民国时期,殷家老祖更是投机取巧,凭借每年微不足道的供奉受到了当地军阀的保护,成功保住了万贯家财。
  到这一代,殷老爷善于经营,更是将原有的家产翻了几倍,直到多少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改变了这一切。
  据小道消息,是殷老爷自己不小心打翻了蜡烛,连带着整个屋子都烧了起来。被救出火海时,他已面目全非、声带受损,堪堪保住了一条命,伺候他的下人却没那么好运,直接烧成了黑炭。
  自此,殷家便每况愈下。先是殷夫人病重而亡,再是两人唯一的掌上明珠殷小姐,于分娩时大出血而死。
  妻女皆亡,殷老爷悲痛了几年,又娶了新夫人,正是现在的殷老夫人。
  殷老爷和殷老夫人育有三子,长子殷海,二子殷舟,三子殷辉,三位少爷都已娶妻,但大房、二房都未有所出,三房却十分争气,一举得男。
  殷老爷非常高兴,对唯一的孙子很是看重,亲自给小少爷取名为殷月星,意为“众星捧月”,从此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宝贝得紧。
  原以为大劫已过,殷家能够和和美美,怎料怪事却开始接二连三地发生。
  先是一个月前,身体向来健康的殷老爷暴毙而亡、死状凄惨;再是殷二爷殷舟,被人剥了皮挂在树上,那人皮还会发出“咚咚”的响声,好似在敲锣打鼓般诡异。
  接着是殷三爷殷辉双目血流如注,遍寻名医无法;三奶奶身上的肉也一块一块往下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啃一样,格外瘆人;最后便是小少爷殷月星,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自己的房里,死状异常可怖。
  一桩桩一件件,殷老夫人十分害怕,只得请镇上有名的道士前来作法。道士称殷府邪气作祟,根源正是在小少爷殷月星身上。小少爷未满十五,对人间多有留恋,不如替他寻一门亲事,以了尘缘。殷老夫人听闻,当即决定为孙儿举办冥婚,这才有了现在的一切。
  听完老板的叙述,池醉沉思片刻,又问:“那殷小少爷品行如何?”
  老板刚要回答,却听得“吱呀”一声,杂货铺的门被一只苍老的手推开了。
  来吧,运用你们强大的逻辑思维能力,向我开炮!
  可以猜猜真相是什么,联系下前面的诗~
  第94章 殷家大院(4)
  见门被推开,杂货铺老板赶紧迎了上去,表情有种说不出的紧张:“回来了?”
  来人将伞收起挂好,轻轻“嗯”了一声。
  此时,外面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天色十分阴沉,伞柄不断往下滴着水,很快在地面上形成了一滩水洼。
  池醉顺着老板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站在门前,左手小臂还挽着个菜篮子,似乎是刚刚买菜归来。
  她穿了身不起眼的粗布衣裳,长相并不是很漂亮,气质却温婉大方、端庄慈祥,有如一位大家闺秀。
  在池醉的印象里,具备这种气质的人无一不受到过良好的教育。
  虽然对老妇人的身份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故作惊疑地起身,看向杂货铺老板:“这位是?”
  杂货铺老板刚要开口,老妇人却抢在他前面答道:“我是他的老伴儿。”
  “原来是夫人,”池醉恍然大悟,随即表现出一点羞赧来,“差点忘了问,两位怎么称呼?”
  “他单名一个洪字,平日是个混不吝的,你们叫他洪叔就行,”老妇人微微一笑,“我单名一个平字,镇上的人都叫我平姑。”
  闻言,池醉点点头:“洪叔,平姑。”
  其他两人也跟着叫了叫,以示尊敬。
  等平姑也坐下,池醉才继续问道:“洪叔,刚刚那个问题……”
  “噢!殷小少爷啊……”洪叔的笑容有些僵硬,“我不太了解,你们不如去问问别人。”
  听到他的回答,池醉暗了暗神色,心底那根名为‘直觉’的弦开始绷紧。
  他又转向平姑:“那夫人,您知道一些关于殷小少爷的事情吗?”
  “殷小少爷?可是殷府前几日死的那位小少爷?”平姑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她没有正面回答池醉,而是岔开了话题,“你们同殷府是什么关系?”
  “我们三个都是殷家的远方亲戚,这次特地回来参加葬礼,眼下正住在殷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