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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他欣喜的以为自己要得偿所愿的时候,沈星言侧身撑着脑袋淡笑着看他:“可你知道孤爱干净,你若想做,得把自己洗干净了再来,今日着实不便了。”
  祁英虽然意外沈星言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但他难以接受沈星言竟是要做主动的那一方。
  “阿言~”祁英惯会耍赖,就算不能吃饱也要尝个味不可,他揽着沈星言的腰蛊惑道“即使不走到那步,我也能伺候好你。你不想试试吗?”
  红润的舌尖故意舔舐着唇边……
  这一幕让沈星言本就强装出来的淡定瞬间瓦解,悄悄红了耳根,躲开他的目光。
  那个午后,荒唐的让沈星言不敢回想,而祁英却好似打了胜仗一般,总喜欢用舔唇撩拨沈星言……
  —-
  “圣上?”赵立的声音将回忆中的皇帝拉回现实。
  漆黑的夜,冷清的月光。
  祁英望向那扇房门,他无数次在想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该多好?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人有多凉薄……
  小屋的窗户被打开一条缝,赵立举着宫灯。
  祁英深吸一口气,默默告诉自己,只看一眼,只原谅一秒钟……
  他瞥向小屋的,却看到让他瞳孔骤缩的一幕。
  那个人是谁?
  为什么他跟沈星言睡一张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沈星言跟他睡一张床?!
  第12章 发疯
  “砰!”房门突然被踹开,床上的两人猛然惊醒。
  沈星言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猛的拽下了床,他猝不及防的摔在地上。
  两个禁卫军已经将他从地上拽起拖着他往外走。
  “你们干什么?”江离下意识要去拉沈星言,却被禁卫军一拳打在了脸上,又有两人上去擒住了他的手臂,布条封住他的口。
  元宝吓的不敢吭声,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江离!”沈星言欲挣开束缚去帮江离。
  “沈公子。”门口响起赵立那稳如老狗的声音,他皮笑肉不笑的拿出一根镣铐,“你若想他有机会活命,还是老老实实跟咱家走。”
  沈星言看着被压制在床上的江离,他心中苦涩,早知道不该靠近江离,却还是贪那短暂的陪伴……
  他转身走向赵立,伸出双手,禁卫军给他带上镣铐……
  赵立带着他去了未央宫,那里曾是他母后的寝宫,也是他母后自缢的地方。
  自他母后死后,他不敢再踏足未央宫,每每靠近,他的脑海中都是母后的身体悬在梁上的画面。
  赵立推开未央宫的大门,里面燃着灯火,他侧开身子:“沈公子,请进。”
  沈星言默默攥紧了掌心,抬脚走了进去。
  两个禁卫军对视一眼,一脚踹在他的膝弯,沈星言双腿一麻“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禁卫军退了出去,大门被关上。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时隔数年,他再次踏入未央宫,铺天盖地的画面涌入脑中。
  那张紫檀木的桌椅,一家三口的一起用饭,他的母后也会如寻常人家的母亲一般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多吃点,他的父皇满眼带笑的看着母子二人。
  母后喜欢在美人榻上午休,他来时,便乖乖的坐在一旁看书等着母后醒来。
  ……
  那年他十岁,他感觉他的母后生病了,他时常看见母后一个人坐在窗边默默流泪,日渐消瘦。
  太医诊不出病因,可他的母后像花儿一样肉眼可见的枯萎,他想,他的母后是心病,因为父皇新纳了两个妃子,不到三个月就生了……
  他有了两个妹妹,可他的母亲却病的越来越重,甚至开始闭门不出。
  直至有一日,母后身旁的宫女有了身孕,他的母后像疯了一般狂笑,砸了一堆的瓷器,几乎将整个未央宫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遍。
  后来,母后告诉他,她想回家了。
  母后真的走了,一条白绫带走了她……
  那一年是他人生中第一个低谷,他一度颓丧,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夜夜难以入睡,是祁英整晚整晚抱着他,哄他入睡,两个半大的孩子相互依偎着。
  从此,未央宫成了他的禁忌,祁英也成了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可如今,他们毁掉了彼此的家,也知道彼此最痛的点在哪。
  烛光摇曳,寂静的深夜,未央宫显出几分诡异的凄凉。
  沈星言望向灯火明暗处,有个人影坐在矮塌上,眼神如淬了毒一般盯着他,仿佛蛰伏在暗处的恶鬼。
  两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
  暗影处的人动了,他起身缓缓走出了那片阴影,居高临下的睨着跪在地上的人。
  “朕杀了你儿子,杀了你妹妹,恨不恨?”
  沈星言默默握紧了拳头,他的珩儿,两个妹妹,他们什么也没做错,却要为他的私心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眼眶忍不住一阵发热……
  祁英病态的笑出了声,他说:“今日,朕见着你的太子妃了,看起来很淫荡,你竟然喜欢这样的女人……”
  沈星言迅速蹿起,一拳挥向他的脸,身上的镣铐限制了他的行动,这一拳却被轻松的接下。
  四目相对,沈星言的眼里满是恨意。
  祁英讨厌他这样的眼神,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冷声嘲讽道:“想杀朕?你以为如今的你还能做什么?你就是个废物!怎么?几年不见口味变了?连太监都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