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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搁了这么会儿,她看了眼时间,待会儿还要赶飞机,她现在得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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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今天就到这,收工吧。”怀导皱眉看着戴明月,对她近日的表现有些不满,“明月,你这几天状态不好?”
  她这两日拍戏眼神老是飘忽不定,单是这条与女二的对手文戏就卡了三四条,怀庭真认为这不是戴明月的真实水平。
  戴明月揉揉太阳穴,有些疲惫道:“不好意思怀导,我这两天失眠,耽搁大家时间了,抱歉。”
  怀庭真知道戴明月向来敬业,也没再多说什么,他看了眼她略显憔悴的眼神,说:“明天你休息调整一天。”
  戴明月也不推辞应了下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拍戏,失眠是真的,但不是“病根”,这一切还要追溯到从归园农场回来的第二天,她的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去道观祈福并没有消除镜子怪相,这些怪相就像病毒扩散一样,一开始从厕所镜子中扩散到所有的镜子中,现在竟然扩散到所有能够产生镜面反射的东西上。
  现在只要戴明月注视某样有镜面反射的物体时,都能够看到何夕的一举一动。
  甚至人的瞳孔,所以她在郑青岚的眼中看到了何夕,这样的变化十分影响她入戏,原本上一刻还沉浸在戏中的争吵,下一刻与演员对视时就看到何夕,她怔了下出了戏,情绪连贯不上。
  这样下去不行,戴明月的生活与工作已经完全被影响。
  她回到酒店中,有些烦躁地踢开鞋,抬眼便看到入户镜上显示着何夕,看样子她在参加饭局,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浅色西装,线条流畅,衬得她犹如一棵挺拔的青松,她脸上仍是得体的微笑,别人与她说话时她会微微颔首侧耳倾听。
  戴明月赤脚走进房间内,从柜台里拿了瓶红酒倒上,晃动着红酒杯,一边小口酌酒一边眯着眼看何夕。
  这几天她睁开眼都是她,仿佛她就在自己身边,她知道何夕这两天在出差,参加一个有关生态农业发展的论坛,所在地正是戴明月拍戏的城市。
  她喝得有些微醺,半倚在吧台上,看着原本光洁透亮的玻璃面上呈现出坐在车中的何夕,车窗外城市的光影在她身上匆匆掠过,她半阖着眼,右手撑在额头上,看样子刚刚的饭局已经结束,正去酒店的路上。
  虽说怪相给戴明月带来了许多困扰,但也在某种程度上变成了她日常的消遣,只要休息时她就会不由自主地观看何夕日常。
  她有时候在想,要是这怪相出现在两人恋爱期间还挺不错,那样她也不会疑神疑鬼没有安全感了。
  但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了。
  考虑到后续拍戏的影响,戴明月想到此前在道观中观测到,只要何夕出现在自己视野内,这种怪相就会消失。
  要让何夕跟在自己身旁?戴明月着实找不到什么理由借口。
  她放下酒杯,再次看向何夕。
  戴明月觉得何夕周围的场景有些熟悉,何夕已经下车进到酒店大堂,大堂里的装饰配置,怎么看都跟戴明月住的是同一家。
  世上还真有这么凑巧的事,戴明月觉得自从这怪相出现以来,两人的偶遇也变得多了起来。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最后看到何夕进了1608房。
  戴明月走到落地窗前,静静地注视着粼粼波光的长江水,良久后,她身形微动,开门出了房。
  何夕进了房间刚脱下外套,就听到门铃声响起。
  她以为是跟她同行的好友彭蕴灵,边走边道:“你又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哪知她一打开门,就看到两颊微红,眸中泛光的戴明月身形晃动地站在那里。
  何夕心中诧异,张了张嘴有些不可置信。
  见何夕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门口。
  戴明月红唇微启:“你不让我进去坐坐?”
  她吐出的气息带着清淡的酒香扑面而来,何夕顿了顿,怔怔地看着她。
  戴明月见她不动,脸沉了下来,她因为喝了酒身形不稳,便倚在门框处,清凌凌的眼神在何夕脸上游移,张嘴就是略带嘲讽的话:“怎么,不方便啊?”
  说罢还往屋内打量了一眼。
  何夕见她这幅醉醺醺的模样,最终叹口气打开门让她进来。
  戴明月穿着衬衣外套,里头是件紧身短袖,下身穿着牛仔短裤,长白直的腿露在外面,从门框上直起身时有些晃,何夕怕她摔倒,连忙扶住了她的胳膊。
  这个动作让何夕想起两人初遇时的场景,那时她也是伸手扶着她。
  戴明月仍是略微挣了挣,何夕放开她,她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内,随意打量了一圈,这房间没她房间大,落地窗斜对着江,她往穿衣镜里看了眼,里头恢复正常。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何夕见她左右打量,忽然有种被抓.奸的感觉。
  红酒的后劲上来,戴明月感到一阵晕眩,身子眼看着要晃倒,何夕连忙扶住她,哪知被戴明月一拉,两人顺带着倒在了雪白的大床上。
  何夕里面穿的是白色衬衣,刚刚因戴明月的拉扯,领口的扣子崩了两颗,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响声。
  戴明月的黑发在床上铺散开,白里透红的小脸似朵娇艳欲滴的花被乌发拥簇着,眉梢眼角都带着粉,纤细的腰肢被何夕压着,垂在床侧的长腿动了动,正好蹭在何夕齐整的西装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