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继续点头:“很好。第三个问题,第二起案件中的受害者颈动脉被割裂,现场是否有大量血迹?”
“没错。”那维莱特道。“正是因为这些血迹,寻找受害者的其他演员才能迅速地找到她。”
“那么大的出血量,凶手身上必定有血迹存在。他不可能穿着染血的衣服走太远,所以能够换下衣物的地方就在附近,你们有调查过吗?”
“事实上,在案发现场遗留了一套沾满了血的雨衣,是最普通的款式。”
“雨衣能够吸引到的注意力更多,那天不是下雨天吧?”
芙宁娜摇头。
你平静地说:“下一个。第三起案子的毒下在了哪里?”
“茶水中。”
“茶杯和茶包调查过了?”
“都没有问题,只有那杯茶有问题。”
你抱起胳膊问:“下午茶时间,她一个人?”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那天是的。”
你哼笑了一声。莱欧斯利从观众席末尾走过来,出现在你们面前。你放下手,仰起头看着他问:“怎么样?”
莱欧斯利摇了摇头:“没抓住。”
“有看见人影吗?”
“从美露莘警官艾菲那里问过了,是个鹅黄色衣裙的女人。现在已经派人去守着娜维娅线了。”
“衣服?”
“没有找到。”
“哦?她出门的时候,手上没有东西吗?”
“据艾菲说,她有一个包,不像是平常贵妇会用的那种精致的小包……”
“更像是购物的时候用的宽包、皮革制,对吗?”
莱欧斯利笑了笑:“听起来你已经确认凶手了。”
“只是缩小了范围而已。”你站起来,笑眯眯地说,“解开封锁吧。咱们准备回沫芒宫了。到时候把信息一整理,你们就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追人了。”
你们返回沫芒宫之后,那维莱特把相关的案件资料找出来放在桌上。莱欧斯利和芙宁娜一人抓了一份,迅速地把所有的资料看了一遍。
而你简单地翻了两下各个案发场地的群众笔录,确定第一次案发时大部分人听见的声音都是从人群后方传来、第二次案件案发时间段无人发现异样、第三次案发时保存下来的案发现场图的主人坐姿不自然后,就把东西都放在了一边。
你朝着那维莱特要了一张地图,把所有的案发现场都标记了上去,然后直起腰来道:“来说说你们的看法。”
“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爱好……”芙宁娜咕哝了一句,捏着文件悄悄地去看莱欧斯利,“公爵先说吧。”
“那就听芙宁娜小姐。”莱欧斯利放下手里的文件,来到了你身边,低头看了一眼地图上被红笔圈出来的案发地点,嗓音低沉,“我直接说结论,凶手是个家庭环境还算富裕的女性,年龄大概在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身边有人或自己对铳枪有过研究或接触,对歌剧多有了解,有自己的社交圈,而且可能是上层社交圈,最不济也和歌剧演员有多接触。她的家就在瓦萨里回廊附近,家里只有自己,或者最多还有一个其他人,对方白天可能不在家。她不是太喜欢热闹,时间安排很有规律,对人体的了解也不浅,应该学过相关知识。”
芙宁娜放下手,咳嗽了一声:“没错,我也这么认为。不过我还可以再补充一点,她对歌剧和歌剧演员不只是了解这么简单……我刚才看了一下所有的死者资料,然后结合了我的回忆,对所有的演员都做了下评价。”
“第一位死者死在表演途中,她的表演谈不上好与坏,只能说是正常水平;第二位死者的演技向来很好,但是她的生活作风最近似乎有些……咳咳,混乱;第三位演员,我不好评价,只能说她不太适合这个职业,而且我觉得她也没有真正热爱自己的职业;第四位演员……我真的很看好她,假如她保持初心、能够一直打磨自己,有朝一日说不定真的能够成为歌剧演员中的翘楚。”
她多少有点难过,手指扣着纸页,水元素都要充盈到溢满出来。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一般,窗外也隐隐有阴云聚拢,好像又要下一场不在天气预报上的大雨。
莱欧斯利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位现在的和过去的上司,明智地选择拉过他们的注意力,道:“芙宁娜小姐认为,凶手杀害演员们的动机是消除她所看不惯的演员?”
芙宁娜点了点头,踟蹰地道:“只是我这么想而已。”
“我认为你的想法没有错。”那维莱特淡声说。
你点头,然后又摇头:“各位,我想问,她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四次作案,唯有一位被提前杀死的演员、唯有一场案件从始至终没有芙宁娜的参与,而那场案件的受害者正好是芙宁娜无感甚至厌恶的一类人?”
芙宁娜睁圆眼睛,连忙说:“我可没有说厌恶!”
莱欧斯利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甚至将自己当做是芙宁娜小姐的……护卫?”
“我的假设是这样。”你回头过来,在地图上画出一片区域,边画边说,“第一场案件的动机就是芙宁娜。她是因为看见了你才决定对那个女主演动手,动机中也许不乏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就凭你也配在芙宁娜小姐眼前做女主角?芙宁娜小姐现在都不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