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四爷的介绍,眼神频频地看向身后的吴远。
这小伙子有点东西哟。
参观完木工车间,一行人直接就进了缝纫车间。
跟乔四爷的老道稳重不同,缝纫车间的负责人席素素,早就等在门口,紧张得腿都在哆嗦。
吴远快走几步上前去,偷偷地鼓励了一句道:“你就当他是个啥也不懂的大叔,说错了也不要紧。”
席素素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再看向徐县长,确实轻松了许多。
不过徐县长也是有经验,指着席素素跟吴远道:“吴总,缝纫车间的人才就很年轻嘛!”
吴远趁机道:“县长,家具这东西,内在要稳当牢靠,自然需要木匠老师傅们精心制作,打好基础。但外在要时髦,要新颖,这就需要年轻人的眼光和创新了。”
徐县长一听这话,就指着身边秘书道:“吴总这话得记下来,这是盼盼家具厂一炮而红的秘诀呀!”
“哪里哪里。”
一番打趣,先前的紧张气氛荡然无存。
在席素素的引领下,徐县长一行很快参观完了缝纫车间。
打车间另一头出来,直接就到食堂门口了。
吴远原以为食堂没什么好看的,没想到徐县长一撩帘子就进去了。
吴远看了眼杨国柱,俩人面面相觑:难道县长饿了?
不过就算是饿了,也不打紧。
范为民的手艺,即便是跟县招待所的大厨相比,那也分毫不差。
招待县长一桌酒席,还不是手到擒来?
走进食堂,范为民一家三口和葛厨子俩口子都忙不迭地迎过来了。
不料徐县长一握上范为民的手,就道:“范大厨,我知道你。”
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不仅让老范热泪盈眶,千言万语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而且连吴远都愣住了。
直到徐县长回头道:“吴总,你慧眼识英才呀,能把范大厨招揽到厂里给员工们做大餐,这厂想不红火都难哪!”
不知情的人,听得云里雾里。
但这并不包括吴远和范为民一家。
说完这番话,徐县长转头就出了食堂,直奔办公楼。
办公楼的会议室里,赵果早就带人准备好了茶水,只是铭牌没来得及制作。
结果徐县长身边的秘书,直接从包里拿出铭牌来摆好。
旁人都可以没有,唯独徐县长不能没有。
这下齐活了。
一阵掌声之后,吴远也是赶鸭子上架,开始主持这临时的小会。
得亏前世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场面话说起来,毫不费力。
先对徐县长一行人莅临指导表示欢迎,然后简单讲了厂子这半年来的发展动态,随后把话题抛给杨沉鱼,让她给县长汇报一下这一个月来家具厂的销售业绩。
杨沉鱼有点慌,跟一众大老爷们推杯换盏地喝酒,她是分毫不怵。
可做这种文绉绉地汇报,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
好在这一个月来的销售数据,都整理在纸上,她照本宣科的,也出不了什么纰漏。
只是汇报完了,跟妹夫刚才的讲话一对比,杨沉鱼只恨自己上学时没好好读书。
差距太大了。
怪不得妹夫当老板,她就只能干个跑市场的。
第261章 打造全县支柱型产业
大姨子杨沉鱼一汇报完,吴远跟徐县长和秘书交换个眼神,这才清清嗓子,带头鼓掌道:“下面有请徐县长为我们做指示。”
一番流程走下来,卞孝生都觉着,自己主持也不过如此。
其实刚才吴远要是找他求救,他是准备接过主持这一重任的。
谁能想到吴远压根没找他。
看徐县长的满意劲儿,卞孝生甚至都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官场,是不是白混了?
怎么随便拉个小老板出来,就做得不比他差呢。
徐县长习惯性地拍了拍话筒道:“实不相瞒,今天到盼盼家具厂来考察,是我听说厂里明天要放假了,临时起意过来的。”
“……没想到,正是这一临时起意,反而让我看到了咱们盼盼家具厂蓬勃的发展势头,昂扬的精神面貌,以及敢为人先的开拓勇气……”
随着徐县长一一展开来细说,所有人都备受鼓舞。
赵果身后的裴娜、袁涛,虽然加入厂子并不久,那集体荣誉感也是由然而然。
内心一万个庆幸,走对了人生的这一步。
而市场部的朱光梅和宋贤,看着旁边的杨经理抬头挺胸,也跟着挺起胸膛。
即便他们都没有杨经理那么巍峨,那么突出。
徐县长一席话,洋洋洒洒,直说了半个钟头,这才进入收尾道:“总之呢,今天盼盼家具厂一行,更加坚定了我们县委县政府,将家具厂打造成全县支柱型产业的决心。”
“日后家具厂有什么需要咱们县里支持的地方,县里各部门必须全力做好服务工作。”
一席话说完,掌声雷动。
听得吴远都想趁机再提些条件,结果徐县长一行人起身要走了。
吴远连忙走过去问道:“徐县长,厂里范大厨已经开始准备了,留下来吃个便饭?”
徐县长摆摆手道:“这回就免了,下回吧。”
众人一听,大气一松。
尤其是杨沉鱼。
万一县长不走,一会敬酒冲锋的,她这个市场部经理,责无旁贷。
徐县长来得块,走得更快。
送走徐县长一行人,吴远留卞孝生下来吃饭,卞孝生是说什么也不肯。
这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转眼之间,都走了个干净。
厂里立刻清静下来。
吴远刚回到办公室,杨沉鱼便敲门而入道:“老板,刚才县长说,要对咱们大力支持的,今后县里各部门办公家具,是不是都能包给咱们厂?”
“行呀,你赶快趁热打铁去办,把盼盼家具厂钉死在县委县政府的采购名单上。”
离开盼盼家具厂,卞孝生心里是有些不服气的。
区区一个家具厂而已,成为全县支柱型产业,那把缫丝厂和养蚕种桑大业往哪儿放?
所以卞孝生连饭都没吃,马不停蹄地回到乡里,开始亲自部署缫丝厂来年的筹建工作以及退田种桑的计划。
中饭过后。
赵果把年前这月的工资和年终奖金的单子拿过来,找吴远审核签字。
吴远粗粗地扫了一眼,就签了字。
赵果接在手里,迟疑了一下道:“老板,昨天明琪来厂里的。”
吴远头也不抬地道:“跟苗苗一起来的吧?”
“嗯。”
“说什么了么?”
“明琪倒没说什么,苗苗怪老板你偏心。”
吴远抬起头来:“这不奇怪,更难听的,她都说过。”
中饭过后,放假通知贴到了大门口。
全厂进入放假状态。
二百号人聚在办公楼门口,喜气洋洋地等着领工资。
吴远跟师父乔四爷、姚师傅、钟师傅和彭师傅一起,蹲在办公楼门前的花坛边上。
结果乔四爷还埋怨道:“距离过年还有一周,这么早放假干什么?毕竟厂里积压了那么多订单。”
其他几位师傅一愣,也都跟着点头。
毕竟放假也是没事,回家准备年货也帮不上忙。
还不如做一天工,挣一天工钱。
吴远却笑道:“师父,各位师傅,产能的提升,不能总靠你们加班加点。年后咱们该招人招人,该扩产扩产。县长都说了,要成为全县支柱型产业,单靠你们加班加点,怎么行?”
乔四爷道:“要不你让运辉他们回来?”
吴远摇摇头道:“那不行,何师兄他们有他们的任务,上海那个家具厂不能撂。”
师父乔四爷还有些保留,但钟师傅几人松了口。
傍晚时分。
师傅们欢欢喜喜地回家了,食堂里也熄了火。
全厂只剩下老苏还守在传达室里,瑟瑟缩缩,形单影只。
吴远坐车最后一个离开,路过厂门口,特地下车给老苏递了两包烟:“苏大爷,辛苦你了,这厂里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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