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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科,到妈妈这儿来。”
  “德拉科,你喜欢这个蛋糕吗?明天我让他们多做一点。”
  “德拉科!不要飞那么快!注意安全!”
  “德拉科,不必听你爸爸的去争第一,你是最棒的。”
  女人温柔的声音安抚着我阵痛的脑袋,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灵魂深处对她的依赖,纳西莎马尔福,我曾在马尔福放在床头的照片里看过她,挂耳染很时尚。
  什么嘛,我还以为马尔福的妈妈会有多讨厌呢。真是个温柔的女人,面对孩子的时候就像天底下大部分妈妈一样,眼底都是宠爱。
  “大鸡蛋!你的头看起来就像个大鸡蛋!”
  对面的女孩双手叉腰,气的脸蛋通红,天哪,那是一年级的我,那会我的英语还很差,讲话总是词不达意磕磕巴巴的。
  不过气势一点都没输呢!我很骄傲!
  “喂!马尔福!”
  趁斯内普教授转身的空隙,从格兰芬多的桌子上飞过来一只纸鹤,打开之后看见了q版的马尔福被q版的我暴揍的火柴人动态漫画。
  纸鹤上还潇洒地签上了我的大名,用中文写的。
  我无端地想起身体互换后在马尔福的魔药课本上看到的,我的名字,写它的人显然对中文很生疏,依葫芦画瓢地一笔一划学着那稚嫩的字迹,方方正正,看起来像个乖巧的小学生。
  大概是什么诅咒吧,在什么黑魔法道具上写了我的名字我就会死之类的,我没有很放在心上,毕竟我也没少诅咒他。
  还有好多好多人,西奥多,潘西,布雷斯……片段式的记忆里,我看完了马尔福的大半人生。
  ……
  像鱼蓦然从水里跳出来似的,我猛的坐起身,好像从未呼吸过空气一样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气,我甚至能听见心脏在这具单薄的身体里没有节奏地剧烈跳动着,这是梦魇的表现,我比谁都清楚。
  喉咙又干又痒,里面好像有座死火山随时准备复苏,我能感觉到身上那不太正常的热,“庞弗雷夫人。”我对向我走来的白衣女士问好,声音是从未听过的沙哑。
  “哦,孩子,你终于醒了,快快快,把这个药喝了,你会好很多。”
  我盯着她端过来的一大碗黑色药剂,皱着眉把它一口闷了,庞弗雷夫人很震惊地看着我,大概想不明白这个娇气的小少爷什么时候转性子了,我咽下她递过来的糖果,甜而不腻的味道稍微冲淡了一下嘴里的苦味。
  “我……躺了多久,夫人?”
  “哦,嗯,差不多有一天一夜了孩子,你受伤了之后又一直发高烧。”
  庞弗雷夫人在我病床边忙上忙下的间隙,我眼尖地看见门口有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人影,与我对视了一眼之后又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潘西!咳咳咳”
  情绪的浮动让我大声咳嗽起来,庞弗雷夫人制止了我想要下床的动作,“马尔福先生,你还要静养。”“可是……”“没有可是!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面对原则问题时,她总是这么严格。
  我瘪了瘪嘴躺回床上,眼角余光瞥见桌子上的水果,已经被人吃了很多,但那显然是送给伤患者的,环顾四周,这里貌似就我一个病人。
  嘴角抽了抽,在我的询问下,庞弗雷夫人解释了一下,昨天先是两个高高瘦瘦的斯莱特林男孩来看我,坐了一会就走了,这大概是西奥多和布雷斯,我了然地点头。
  然后来了两个胖胖的斯莱特林男生,他们带了水果等一些慰问品,但因为他们吃东西和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庞弗雷夫人把他们赶走了,怕打扰我休息。好样的,高尔,克拉布,你们把给病人的东西吃了!
  等等!我皱了皱眉,马尔福这个没良心的不来吗!我可是为了救他,我是说,为了救我的身体,才会躺在这里的!
  “额,夫人,没有别人了吗?比如格兰芬多的中国女生什么的?”
  庞弗雷夫人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是说林小姐吗?她在那里。”
  很适时的,我旁边那张床上,有个乱糟糟的脑袋转了过来,对上那双有点迷离的眼睛的时候,我有点庆幸我之前发烧了,这样能掩饰一下我脸上突然变高的温度。
  “昨天林小姐说什么都非要留下来照顾你,我不答应她就威胁我说她要去把自己的腿弄断,然后住进来,”庞弗雷夫人耸了耸肩,“她答应我不打扰你,为了省一些治疗魔药,何乐而不为呢?”
  庞弗雷夫人端着瓶瓶罐罐走了,留下我和马尔福,气氛一时尴尬得要结冰。
  “额,我留下来是为了方便照顾你,我是说,我的身体。”“我明白。”我飞快回答。
  马尔福掀开被子下床,脸上带着刚睡醒的红晕,我看着他不紧不慢地穿好鞋子,轻声开口,“马尔福。”“什么?”“黑魔法防御课快要迟到了。”
  “该死!”我笑着看他骂骂咧咧地跑出去了。“我下午再来!”临走前他还不忘给我丢下一句。
  病房又恢复了安静,我靠在枕头上,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左手的戒指,直到冷冰冰的金属都开始有温度。
  庞弗雷夫人不让我走动,也不让我看书,除了她送来的粥和药什么都不让我吃。好无聊啊,我想起那个漫长的梦境,马尔福不找我麻烦的时候,都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