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小房子里,梁韵仔仔细细地做着清洁,围边不停回响起沈时忱的那些话。
确实如他所说,自己还没有做好准备。
可梁韵心里也清楚,她已经没有别的机会了,只能等下一次,沈时忱再回北城,要见自己的时候,主动扮演好他要的女朋友角色。
哪知道,这下一次,一等就是一个月。
沈时忱回了港城的第二天,陪同沈宗元前去参加傅家老爷子,傅宴升的寿宴。
傅家在港城也是赫赫有名,盘踞着各大医院的半壁江山。
二十年前,傅宴升也不过只拥有港城的一家私人医院,规模不大,一次偶然结识,两人相谈甚欢。
卓悦集团现在发展稳健,当年也曾经陷入财务危机,傅宴升直接将手头所有的现金拿出,才解决了沈老爷子的困境。
所以,两家关系匪浅,多年来的相交,在港城也是无人不知。
沈家二房大女儿沈芷容的丈夫,就是傅家的大公子,傅初安,港城医院的继承人。
傅老爷子寿宴的举办地在港岛帆船酒店,两面环海,周边还有整齐停放的私人游艇。
寿宴被包场,环境清幽,私密性极好。
沈时忱跟在沈宗元身后,礼貌地同傅宴升打过招呼,就听见沈老爷子问了一句,“初安呢?上次家宴他不巧出差,已经好多天没见了。”
对面的人眼神往门口方向看了看,“去接芷容她们了。”
不一会儿,沈恪就领着二房的人走到老爷子面前,旁边就跟着傅初安。
沈老爷子赞赏地看了看他,“这段时间很忙吗?”
“是,忙着去各国交流,昨天刚回的港城,没来得及去拜访爷爷,是我的不是。”
老爷子欣慰地笑着,“你这孩子,我不过是担心芷容没把你照顾好而已。”
周围的人都跟着笑了笑。
沈家的人被安排在主桌,席间,沈恪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时不时看沈老爷子的表情,又看了看他身旁的沈时忱,最后装作不经意地问起了傅初安。
“对了,初月怎么没有回来?”
傅初月,是傅初安的亲妹妹,傅家唯一的女儿。
“爸,她这几天要参加设计比赛,说晚些回来给我父亲补上。”
周围人没有接话,都先后地瞟了瞟沈时忱的表情,还是一贯的温和。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一丝波澜。
傅初月比沈时忱小了五岁,从小就爱跟在他身后,喊他时忱哥哥,也早就对众人说过,自己长大后,要嫁的人就是沈时忱。
她去美国学珠宝设计,也是因为沈时忱。
虽然沈老爷子从来没有明说,可沈家人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想要再和傅家亲上加亲的。
换言之,傅初月,就是老爷子心里,已经定好的沈时忱未婚妻。
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沈时忱先是保持平静,而后却想到了另一张脸,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杨。
他以为无人察觉,可还是被沈芷珊看到了。
这位沈家二房的二女儿,贪玩任性,对这些事情从来没有任何兴趣。
之所以注意到,也是因为前两天在北城的北郊会所里,她和一帮新结识的朋友一起喝酒,季贠也在。
期间,许若伊喝得太多,先找了借口出去透气。
之所以和沈芷珊结交,也是许若伊故意为之。
早前,她听说了梁韵被公司索要三千万违约金的事情,已经做足了看笑话的准备。
甚至还在那天遇见时,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态,当面奚落了她一把。
可许若伊怎么也没有想到,还没过多久呢,梁韵摇身一变,不但不用赔钱,还拿到了公司最好的资源。
就连经纪总监苏郁,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花了不少关系辗转打听,最后还是找上了苏郁,装乖卖嗲地缠了半天,只得了一句警告,让她离梁韵远一点。
对了,苏郁还说了一句,梁韵现在可不是她能得罪的人。
所以许若伊才有了猜想,看上梁韵的根本不是季贠,而是那天和她同时出现在会馆的沈时忱。
她交际面广,自然也知道沈时忱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自己隔壁剧组拍戏,所以又主动结交,已经一起厮混了好几次。
沈芷珊还在疯闹着,身边的人提醒她,要不要去洗手间看一下许若伊,表面说是透气,很大可能是喝多了受不了去吐了。
她这才跟着走了出去,刚刚走到洗手间门口,就听见了许若伊带着哭腔的声音。
“我当然知道啊,可我就是气不过嘛。”
“角色是我先看上的,凭什么要给梁韵?就因为她现在跟了沈时忱吗?”
“哼,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么欺负人……”
沈芷珊心里一惊,她居然能在这里听见自己大哥的名字。
并且,沈时忱身边有一个女人,叫梁韵。许若伊说完,就蹲在一边呜呜咽咽地小声哭了起来。
沈芷珊也没等她,直接回了包房,坐立不安。
这么多年来,她可从来没听说过,沈时忱和什么女人有关系。
就连傅初月,时忱哥哥长时忱哥哥短的,又为了他要死要活,也没见沈时忱对她多待见过。
这下可是把沈芷珊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