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凤:……
姚丑:……
这一把,真的是连姚丑都绷不住了。
绷不住的姚丑说道:“我们当务之急是探听清楚,为什么匈奴人会如此行事,我看这附近的动物长得也挺好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病症吧?”
“那不同种动物,也不一定能得一种病,鸡瘟的时候,人也没事啊。”姚芹凉凉的说道。
姚丑忍无可忍,一拳头敲在姚芹脑袋上:“你有这时间恶心我们,还不如赶紧解决现在的事情!不知道什么叫做轻重缓急吗?”
姚芹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着急:“就像四叔你说的,这附近的野生动物活的都好好的,应该不至于是什么严重的传染病,不然我们在北疆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听说,这事确实是不着急,要是实在想知道为什么,匈奴人已经被我们削弱一波了,等过两天再打他们一次,俘虏一些人问清楚了不就知道了?”
“至于真的生病的。”姚芹说道:“我做的大蒜神药还能用呢。”
“呸呸呸!不能这样说,不然人家不都知道是大蒜了吗?说了多少遍,那要叫做黄金神药!”姚丑立马说道。
云破军和姚芹对视一眼,无奈地想,人家但凡搞到一颗药,里面有大蒜这个事实还能瞒住?
不管两人怎么想,姚丑是盯住了薛子凤。
薛子凤感受到姚丑灼热的眼神,心想北疆中高层现在谁不知道黄金神药是用大蒜做的啊?这么想着,薛子凤还是很识时务地说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要是说出去,天打雷劈!”
姚芹补充了一句:“应该是你说出去就让郭雪晴被天打雷劈。”
姚丑闻言,连忙点头:“没错,就是这样,你重新发誓!”
薛子凤:……有没有可能,雪晴妹妹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我在你们眼里究竟是怎么形象啊?!
薛子凤看到姚丑不善的眼神,连忙说道:“行行行,要是我说出去,郭雪晴会被天打雷劈!”
姚丑这才放过了薛子凤。
盘弄完薛子凤,姚丑看着姚芹:“这大蒜…呸呸呸,黄金神药,你带了多少啊?”
姚芹和云破军相视一笑,说道:“已经攻克了最后一道难题,目前来说,吃一颗有疗效的,大约在七成,吃五颗还没有疗效的,已经不存在了。”
说起大蒜神药……呸呸呸,姚芹心想自己真是被古人传染了,应该说是大蒜素才对。
说起大蒜素的制备,姚芹只能说,自己真是个理论上的巨人、实践中的侏儒,搞点科技产品可真难啊!
别的不说,就说大蒜素吧,姚芹自问自己已经十分博学多才了。
一般人知道什么抗生素啊?问就是青霉素、头孢氨苄,要是年纪大一点,可能还知道一个四环素。
古早穿越小说制作的都是青霉素,网上还有人教大家怎么制作土法青霉素,事实上青霉素的毒性和药效一样强烈,制备起来并不容易,不然几十年前流行的也不会是四环素,造成了一代人的四环素牙了。
青霉素之前,流行的则是磺胺。
其实也谈不上流行,磺胺应用于医疗的时间和二战重合,那时候都是作为军需药品使用的,价格在那里放着,能用的人也不多。
姚芹倒是知道磺胺是从染料中提取的,但是哪种染料?不好意思,不知道。
算来算去,姚芹能够用的,也就是大蒜素罢了。
一开始的时候,姚芹信心满满,用大蒜萃取液给大家当作大蒜素使用,但是却发现好像没有抗生素那么显著的效果?
一开始,姚芹还觉得是不是因为大蒜素不行,而后进一步提升了大蒜素浓度,又尝试用小动物实验是不是要肌肉注射注射,都失败了。
注射或许真的有用,但是姚芹只能说,静脉注射的话,消毒和针头、吊瓶、橡胶管就是一个问题,肌肉注射,效果真的也很随机。
直到有一次,姚芹为了一个发明又好好地翻找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恍然想起:某本穿越小说提到过世面上的大蒜素都是肠溶剂,胃酸会破坏大蒜素的结构?!
有了这么一个理论,才有了现今大蒜素的出现。
然而,知道肠溶剂是一回事,怎么防止胃酸破坏又是另一回事。
姚芹自己并没有特别多的时间,于是把这个工作交给了手底下的人,让大家好好尝试一下,用什么可食用物质包裹大蒜素,能够让大蒜素不被胃酸破坏,或者能剩下一部分不被胃酸破坏,达到抗生素的医疗效果?
这一试,就是好几个月,中间也有有一定效果的包裹物,但是都不算太成功,直到姚芹再一次吃到了猪皮冻,立马就想起了一个据说不容易被人体吸收所以不让小孩子多吃的物质——明胶!也就是果冻的原材料!(其实果冻是合成明胶,但是姚芹不太清楚)
不过……明胶是从那里提取出来的来着?姚芹又茫然了。
姚芹茫然了,干活的人不茫然啊!婶婶大娘们知道姚芹是从猪皮冻中获得的灵感,当即拍板:先用猪皮熬胶试试就是了!
这一试,就成功了。
但是从成功到推出,中间还是经过了一些波折,因为明胶裹住的大蒜素只能生吞,不能用牙齿嚼(咬开就破坏了保护层了),所以大家试了好多次,才搞出人类能够吞得下去又不至于因为明胶太薄保护不好被胃酸提早分解的明胶大蒜丸药。
有了这个丸药之后,姚芹等人试验,发现对于伤口和炎症的疗效特别显著,这才有了神药之称。
而后知道这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要求姚芹封口,这种神药,必须要成为北疆的特色,尽量晚地被朝廷知道,尽量晚地被匈奴人探知配方。
是了,没看错,大家指望瞒住朝廷不让他们知道,但是没指望能瞒住匈奴人,只想着他们没有配方就好。
大蒜素制取起来麻烦,但是只要种植足够多的大蒜,用猪皮、牛皮、羊皮的动物皮熬胶,也算不得太大的开销,姚芹作为发明人,最近又没有什么大型战役,手上的大蒜素还是足够的。
有大蒜素作保,姚丑和薛子凤都觉得能够放开手脚。
两人连夜拉着姚芹和云破军制定了作战计划。
“我们这一波冲杀,匈奴人那里肯定已经乱起来了,到时候我们结阵和匈奴人对碰,姚芹你和我一起冲锋在前,我们争取夺旗或者杀掉首领。”在场官职最大的姚丑说道,这是打算借着姚芹和自己的神力开道,擒贼先擒王。
至于旗帜,现在带兵都是看旗语,旗帜被夺,以来很多命令无法传递,二来对对方士气也是很大的打击,用处不必抓了杀了对方首领来的小。
薛子凤还补充了一招损招:“我去抄匈奴人的后路,到时候咱们给武器上涂上粪水,我就不信匈奴人受伤后还能痊愈,咱们自己有大蒜素,不用怕不小心划到自己。”
众人闻言给薛子凤比了个大拇指:黑还是你心黑!
几人一番安排完毕,忍不住看向了云破军。
云破军知道大家为什么看自己,因为不想自己冲杀在前,这样太过危险,姚芹能当前锋,自己当不了,但是他们又怕自己年轻气性大,强烈要求一视同仁。
云破军知道这些人的想法,于是回答道:“我指挥人左侧面包围,避免他们在前后夹击之下从侧面突围。”
至于右侧面,那里是一条河,马匹在河中移动速度慢,河面又开阔没有遮挡,如果有人往那里走,就是留给士兵们射箭的活靶子。
几人想了想,都觉得这个方案比较合理,一来云破军也能发挥作用,二来侧面的危险程度远远不及正面和后方。
有了这么一个认知之后,姚丑也同意了云破军的想法。
分兵之前,云破军找了姚芹:“咱们两一支军队,比姚丑薛子凤的人还少一点,你训练的人手也要分一半给我,我的侧面才能守得下去。”
姚芹看了眼姚丑和薛子凤,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
姚丑和薛子凤都赞赏地看了姚芹一眼:是的!就是这样!给他多一点人手,保护好他!
这么想着的姚丑和薛子凤没注意云破军对着姚芹眨了眨眼。
要么说姚芹和云破军两人是竹马竹马呢?云破军一开口要人,姚芹就知道这家伙要不老实,但是姚丑和薛子凤都被骗了过去。
在姚芹的想象中,云破军的不老实可能就是打算多拼一点军功,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云破军这里真的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啊!
就在姚芹和姚丑准备进攻的时候,突然来了传令兵告知消息:“云将军已经把匈奴人头领俘虏了!那头领还是个小王爷!队伍里没人牺牲,仅有三个重伤和十几个轻伤!”
听到这话的姚芹看到姚丑的眼光,百口莫辩:“不是,四叔,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打算去匈奴人营帐里偷家,你相信吗?”
姚丑给了姚芹一个“你觉得我相信吗”的眼神,让姚芹自我体会。
姚芹只想抓住云破军的衣领,把他揪起来好好摇一摇,让他好好解释一下:你小子去侧面不是正常杀伤军队,居然是偷偷带我的人再次潜伏进营帐,还把匈奴小王爷给俘虏了,你这么6,我们这群人来干什么?帮你打扫战场?!
姚芹不由想到当年自己干工作的时候,一个老油条告诉自己的话:年轻人,你这样自己吃肉都不给其他人留汤,很容易没朋友的!
虽然在脑海中逼逼赖赖了许久,姚芹还是没忍住憋出来一句话:“莫不是那个神算说准了,云破军这打匈奴的能力,说他不是卫青霍去病再世,这战果就不合理了啊!这是正常人能打出来的仗?”
姚芹用非常肯定地语气说道:“肯定是老天爷给他开了挂!”
第172章
自认为是主力军的姚丑和姚芹在打扫完战场后,安置好了被俘虏来的南朝人,这才跑去和云破军会合。
姚芹一剑云破军就给了他肩膀一拳头:“你说说,你是怎么办到的?这不合理啊!”
云破军得意洋洋:“不是说了我是卫霍再世吗?我一出马,没有这个战果才不合理呢?”
姚芹白眼:“好好说话,究竟怎么回事?!”
云破军接收到姚芹的白眼,得瑟的心总算正常了点,和姚芹解释道:“其实就是有人出来,被我抓了,审问到了口供,知道他们现在营地慌乱,准备整装,我想着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就带人冲了一波,结果你也看到了。”
这么说着,云破军不忘夸奖姚芹:“你训练的士兵是真的厉害,按理说你分到的物资也没比其他人高啊,要是大家练兵都有你这水平,也不需要搞什么战术了,这就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啊!”
云破军至今还记得姚芹练出来的士兵刚刚那令行禁止、绝不后退一步的样子,而且他们真的懂得什么是纪律,所有人都能够很好的执行命令,比耗费大量物资培养出来的精兵也只差在了体魄上,但论军容军纪和执行力,连云家闻名南朝的精兵铁骑队伍都比不过姚芹的手下。
云破军夸奖的真心实意,真恨不得抢走姚芹训练好的士兵。
姚芹心想:这就算厉害了?那是你没见过人民子弟兵!那才叫人民军队为人民,流血流汗不怕牺牲呢!
见过人民子弟兵,你就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了!
这么想着,姚芹发自内心的谦虚道:“我练兵也不算特别厉害,还需要进一步改善。”
说完这句话之后,并不打算用谦虚换夸奖的姚芹立马话锋一转,问道:“人家营地就算慌乱,最起码的形制也是有的,你怎么冲杀到最内围,还俘虏了匈奴人的王爷?”
云破军挠挠头:“可能是我的指路能力发挥了作用?我就带着人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结果就是没受到太大的阻碍,就看到了一个带着宝石腰刀的人,我想这个肯定是当官的,就把他抓了,结果抓了他,他周边的人都投降了,我一问才知道,这是个王爷!”
姚芹看到云破军那无辜的样子,心想还好没有老将看到你,不然人家一口气上不来,梗死了怎么办。
这世上怎么有人会打仗打得这么轻松啊!
把来劫掠的匈奴人包了饺子,姚芹等人就要班师回朝。
姚丑一早就派了快马过去给边城的人送信,告诉大家:云破军走狗屎运啦!他立了大功啦!抓到了劫掠的马匪和马匪头目!
云破军对这个措辞很不满:“怎么能说我走狗屎运呢?咱能不能实事求是,说得清楚点啊?”
这一把姚芹要帮姚丑说话了:“你这确实有狗屎运的可能性。”
话虽这样说着,姚芹是懂得先抑后扬的:“不过我已经把我四叔的信件内容打回去修改了,让他把你吹成英明神武的样子。”
云破军虽然对姚丑原本的说法不满,但是他也不傻,听到姚芹的话,就忍不住挠头:“这样是不是不好?我实际上也没有这么厉害,而且我们不是打算让朝廷误以为我是黄口小儿给我加封吗?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被云破军定位为猛将和改革家的姚芹回答他:“你觉得,京城里的人听我们那么吹你,他们是相信这是你真的做出来的功绩,还是相信我们为了推你上位给你镀的金?”
云破军:好吧,是我肤浅了。
自认为自己天真单纯的云破军看着姚芹感慨:“小芹菜,没想到你心这么脏啊!”云破军觉得自己可能要调整一下对姚芹的定位,这哪里是猛将和改革者?难道姚芹没有谋士之才吗?明明是全能啊!
姚芹面不改色:“过奖过奖。”
云破军本来想贫嘴两句,但是想到亲爹还在造反,以后还需要人才,于是把贫嘴忍了下来。
一行人就这么赶回了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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