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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和雅把包子递到席洲面前。
  席洲微微歪头,不明白苏和雅这个动作,但还是笑得非常甜,“谢谢你,我有。”
  苏和雅受到他笑容感染,这些年来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
  席洲这人很奇怪,就像是寒冷冬日里一湖温泉,泉面上烟雾缭绕,在外面没觉得有什么,一旦进入就会深深沦陷。
  “好,你有。”
  终原:“……”默默咬了一口包子,感到腹部贴上一个冰冷的手掌,打算动刀,发现是席洲后止住了。
  “哥哥,我可以睡你身上吗?”
  “咳咳咳……”终原被包子呛住了,准确点来说是被他这句话吓得,“不不不不,男男授受不亲。”细听语气中还有慌张。
  终原转身不看他,闷声吃着包子,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和大佬抢人。
  席洲:“……”怎么了?不就是想睡他身上嘛?秋纪陶都让自己睡诶。
  以前在的深渊里面有一只大猩猩,躺在它身上可舒服了!只要他们软,都可以是大猩猩。
  终原大快朵颐吃完包子睡遁,惹不起躲得起。
  苏和雅也知道自己不宜久待,快速吃完包子丢下一句,“晚安。”匆匆离去。
  席洲咬了一口包子,望着他们仓促的步伐,人类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坐在床边一夜无眠,天刚亮不久有人敲门,不等里面人说话直接推门进来。
  席洲盯着来人,头戴燕尾帽,身穿着和秋纪陶颜色款式差不多的衣服。
  护士笑容和善,语调温和,“谁是昨天新来的,出来登记一下。”
  席洲配合举起手,“我。”
  终原和苏和雅听到消息走过来,只有他们站着。其他病人都在半死不活躺在床上。
  三人跟着护士走到护理站,配置比病区好很多,不需要看灰蒙蒙的水泥墙,让人眼中有了新鲜的颜色。
  里面有几名护士在忙,带他们出来的护士拿着文件夹走过来,率先询问站在中间的席洲,“你叫什么名字?”
  “席洲。”
  “失明了是吗?”护士看向席洲眼睛疑惑,“你这眼睛不像是失明啊。”
  “那失明什么样子?”他本能接了一句,话音刚落就感觉腰间一疼,低头一看是终原的手。
  眼眶里面充斥着委屈,眉毛微弯,不轻不重地温柔一月,“你信不信我小本本记你一笔。”
  干嘛要拧他?是他不乖吗?也没有说错什么!就是没有见过失明的人嘛!
  终原面部表情不变,内心有些歉意,迫切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下手可能重了。
  “桀桀桀……”护士发出诡异的笑声,白玉般的脸开始扭曲,五官模糊不清。
  像反包饺子,馅包着皮,一团肉沫团在一块。如此近距离,都能看到面容上蠕动的小块肉,底下仿佛藏匿着虫子。
  护士这副样子让席洲想到昨天晚上吃的肉包子,要是把这个护士的头包成肉包子,味道应该是不错的吧?
  “呜呜呜,好恐怖啊。”别人害怕是真的害怕,席洲害怕就跟害羞草一样,触碰它一下,躲起来,不碰了又张开叶子眼巴巴望着你。
  在席洲戏精期间,护士的手指开始缓慢拉长,像匹诺曹一说谎就会变长的鼻子,一直说谎导致护士手指不停地延伸,所指向的尽头是席洲。
  终原想帮助席洲,不料刚做出举动身子便不能动弹,防护罩消失在空气中。
  这让他联想到之前秋纪陶给苏和雅的符咒和自己给的刀,也是和现在这样一样。
  恍然之间福灵心至,突然明白了在食堂为什么苏和雅给那厨子的肉会导致死亡,是秋纪陶给予的帮助触犯了规则!
  女性决斗、食堂血腥交换还有这入院登记,一旦涉及到医院的必要流程时,他们将不能无法帮助任何人,除非自救。
  苏和雅想帮也帮不了,在食堂里面深陷漩涡中心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能闭上眼睛不忍心看这一幕。
  席洲嗅到臭味,像是死了百天的尸体,还是从厕所里面被打捞起来,腌制入骨了。
  现在操心的不应该是臭味,那手指已经慢慢朝眼睛而来,他没有一丝惧意,或者说根本就不知道害怕是什么。
  “唰—”
  席洲感到自己眼睛里面进来了一个滚烫的烙铁,摊在瞳仁上,钝器和利器不同,利器快刀斩乱麻,疼痛直接刺激神经,让人一下子神游到西方极乐世界。
  钝器很磨人,那指甲在席洲眼睛里不断往里伸,根本不管到头与否,用蛮力去磨开血肉,让眼泪滑落都是血和碎肉。
  就像是有人拿着锤子和钉子,不断往身体里面钉钉子,每锤一下都要暂停好久,等待痛劲过了再一下。
  秋纪陶在这里管用吗?终原忍不住去想,但刚想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即使强大如斯,也无法逃脱游戏场的掌控和规则。
  终于这非人的折磨停止了,指甲还尚存在眼睛深处,不知道哪一块肉里不动了。猝不及防,指甲在肉里一并,使所有肉都聚集在了一块。
  狠狠一拉扯,牵扯出血丝神经还有鲜血。
  席洲感觉眼球在与神经分离,就像是橡皮筋,一下子用力拉长后又试探的拉拉,想看一下长度?并不!是在等断开的那一刻。
  苏和雅禁闭的眸子不止落泪,双手捂着耳朵,用力到都把脸颊捂出红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