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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满月吓了一跳,伸手要拉他。
  张日尧却笑了,道:“老大别慌,我这样不会死的,但这是一项只有我才能用的金手指,”说着,他严肃地道,“而你,上次你被杀之后没有卡在异次元里,九成原因是因为运气好。”
  “当时……是你通过系统跟我说话?”
  张日尧明显一愣,问道:“系统?什么系统?”
  不是他?满月惊骇。
  张日尧突然一拍大腿:“单片机!一定是单片机!有谁手里拿着单片机!”
  什么意思?
  满月正待细问,听见门外司慎言在和吴不好说话。
  吴不好嗓音略高,催道:“尊主,车来了……”
  张日尧眼神一变,压低声音快速道:“三件江湖秘宝的线索在司慎言手上,可能与他结义兄弟的过往有关,老大记住我说的,你别死!”话音落,他一刀抹了脖子。
  不及眨眼,张日尧的身体陡然消失不见,连滴血迹都没有落下,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哎——
  纪满月一句阻止的话卡在嗓子里,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得看着眼前空旷的屋子,心道,这方法……为什么只有他可以用?
  几乎同时,吴不好已经到了门前,推门道:“公子,我进来了。”
  他推门而入,见纪满月独自站在后窗边,惊道:“大堂主呢?”
  满月答道:“他……执意不与咱们回去,我要拦他,没拦住……”说着,看向半敞的窗外。
  司慎言上前两步,没太在意张日尧的去向,反而似有似无的要扶纪满月:“你脸色……很不好,怎么了?”
  满月也不知自己此刻到底什么脸色,应付道:“许是刚才气息急了。”
  司慎言叹息道:“罢了,方才就就觉得他在搪塞我,以他的能力,若另有考量,咱们倒也不必过分担心,”说着,他侧头看看满月,二话不说,一弯腰,将人打横抱起来了,“咱们先回去。”
  纪满月“哎呀——”一声,吓了一跳,他是脸色不好,又不是腿瘸,被个男人横抱起来,着实不大光彩,吴不好正看个满眼,眼里的笑意蒸得纪满月瞬间脸红了。
  他挣扎着要从司慎言怀里跳下来。
  司慎言把他抱在怀里一颠,道:“别折腾了,”说着,跨步出屋,到马车上,才把纪满月放下,吩咐道,“回客栈去。”
  马车一路急行在空旷的大街上,进到客栈里,司慎言便急着寻莫肃然。
  结果好巧不好,莫阎王神龙见首不见尾,只留了字条说是去寻什么药引子了。
  纪满月安慰道:“属下自己也懂医,没大碍。”
  但看司慎言,一副不信他的模样,显然,他在司阁主面前,信誉不怎么高。
  就这时,孟飘忱声音悠悠柔柔的:“柳公子不舒服吗?”
  满月又想说无碍,被司慎言一把按住。司慎言正色道:“姑娘医术高明,昨日仓促,今儿烦请姑娘给他仔细瞧瞧。”
  孟飘忱看眼前这二人,勾起抹讳莫如深的笑意,走到纪满月面前,道:“我给公子瞧瞧吧,就算瞧不好,也瞧不坏不是?”
  纪满月见镗不过去了,只得就范。
  孟飘忱纤白的手指搭在纪满月手腕上,那指头嫩得水葱似的,哪里有小店老板日常操劳的粗糙。
  脉诊得很细。
  屋里静悄悄的,没人插话,司慎言、吴不好都在一旁关切地看。
  直到姑娘撤手,司慎言才问道:“如何?”
  孟飘忱一直云淡风轻的,满不在乎的神色里带着几分出世的缥缈。
  这会儿,她眉头却皱得紧了,端详纪满月。
  满月给她看得直发毛。
  孟飘忱缓缓道:“你一共受过三次重伤,而且是接连不断的。第一次伤了心脉,本来养好了,是不会留下病根的,但你养伤期间心绪激荡,埋了心劳成疾的苗头;第二次,旧伤没好全,又伤了肺,期间忧愁思虑,伤就更好不了;第三次,心脉伤上加伤,被哪位内家高手震裂得异常严重,武人又讲行气顺畅,你心肺久伤难调,行气就会瘀滞岔愤,最要命的是……养伤期间你不仅又与人动武,腰侧还受了几近致命的外伤,气滞血亏,这都没死成吗……?”
  这姑娘仅靠摸脉,就把血月几次重伤终成沉疴的因果顺序说得半分不差。
  简直神了。
  司慎言听到“腰侧外伤”时,忍不住看纪满月,显出伤怀来。
  他这幅模样,被孟飘忱看在眼里,姑娘瞥他一眼:“你干的吗?”
  司慎言:“……”
  他讷住片刻,抱拳正色道,“确实是我的过错。”
  孟飘忱一双妙目生出几分怒意,想说司慎言什么,又好似终归觉得不妥,没说出口,只是白了他一眼。
  她再看纪满月,幽幽地道:“你现在忧思倒是解除不少,看来是懂得进退的,心不殇,内伤就有望医治,但你脑子怎么又跑到旁的算计上去了……不累吗?”
  可不是么,他心思不在司慎言身上,全都跑到怎么尽快破局上去了。
  要不是纪满月知道这是游戏里,还留存着一丝冷静,他非要当场口呼神仙不可。
  司慎言闷声道:“姑娘既能看出病灶,可有什么方法医吗?”
  孟飘忱咬着嘴唇沉吟片刻,道:“少跟人动手,少费心思,养个十年八载,大约能恢复个七八成,若是想医好……”她抿着嘴,在屋里转起圈来,“我没这本事,但我可以回家问问。也说不定,听了这般疑难杂症,我爹爹愿意亲自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