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看了看比“闯将”还大五六岁的小孩子“一只虎”笑道:“可能‘一只虎’小侄玩爆竹玩多了,看什么都是爆竹。若是‘一只虎’小侄喜欢,回头我这做叔叔的送给你一些玩玩!”
“你!”这把“一只虎”气的,便要翻脸。只是被“闯将”怒视一眼,只好把话给咽了回去。
几人正待说话,却又听见一声炮响,接着城楼上响起了一声惨叫。张顺等人抬头望去,却见城楼是一阵慌乱,不知道打中了那个倒霉鬼。张顺也颇为惊讶,这玩意儿本来就没有什么准头,今天竟然刚调试好,就发了利市。“闯将”等人也对射一眼,掩饰不住心中的惊讶:这火炮这么厉害?
李十安掌握好装药量和炮口高低以后,立刻下令对城墙上面的官兵进行射击,结果打了两三波炮弹,再也没有听到惨叫声。这事儿弄得张顺也很尴尬,只得勉强解释道:“这个主要看运气,因为我们实在不知道城墙上面到底站满了人,还是放了几只狗,大家耐心等待便是。”
正在说话期间,突然见城楼上一阵慌乱,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那“闯将”别看平时木讷,行动起来却是暴风骤雨一般,立刻下令“翻山鹞”带队进行进攻。
结果这一次,城中官兵抵抗明显弱了许多,甚至城墙两遍的礌石、“金汁”都没那么频繁了。那张顺也是对战机把握敏感的主,立刻下令李十安将架起的火炮抬起来,放在车上,跟随“翻山鹞”进攻泽州城墙缺口。
火炮内皆装入霰弹,等到到了战阵跟前,使前面的“翻山鹞”等人让开一些位置。然后,李十安命令炮手点燃火炮,只听得几声巨响,义军面前的官兵顿时一扫而空。
大量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和断肢残骸呈现在义军面前,大量刺鼻的血腥气,刺激着战场上义军的神经。“翻山鹞”等人哪怕做过更多凶残的事情,可是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战场?一时间他们都肠胃翻滚,忍不住呕吐起来。
而义军面前的官兵,被这火炮近距离一轰,本来低落的士气,已经到了极限。这下子直接士气崩溃,竟然四散而逃。那“闯将”黄来儿见此,连忙大喝道:“‘翻山鹞’,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翻山鹞”等人闻言,连忙忍着恶心,踏着黏稠的血液和有些弹性的尸块向城中冲去。官兵兵败如山倒,顷刻之间,城中响起了各自尖叫、惨叫和厮杀声。
张顺见此,则对“闯将”拱了拱手,道了声:“此城已破,我等先行告辞了!”“闯将”虽欲挽留,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应了,然后对那邢氏示意了一下。
那邢氏会意,便走到跟前,对张顺说道:“辛苦‘擎天柱’兄弟了,我勉强大了几岁,你且喊我一声嫂嫂吧。让我送一送你!”
张顺自无不可,便带着悟空、鸡蛋、李十安和炮队回营。邢氏见气氛沉闷,便笑道:“咱们这破了城本是好事,为何如此垂头丧气,反倒像打了败仗似的?”
张顺深深地看了邢氏一眼,说道:“你也本是女子,只当知道这破了城,城中女子,乃至城中百姓会有如何下场!二当家‘紫金梁’曾经说过,我等既然从了贼,但是不能一直当贼下去,更不能世世代代都是贼!”
“我虽不是很认同他的想法,但是他这句话却是讲到我心里去了。自古官匪不两立,是官是贼相互厮杀便是。但是,百姓心中自有杆秤,无论头上有没有官帽,谁是贼,谁是官,百姓心中自是知道。若是嫂嫂有心,且为同是女子的人说句话便是!”
邢氏闻言不由一双美眸,异彩连连。义军之中从不乏杀伐果决之辈,却不曾闻有如此仁义之人。
第90章 泽州城
义军既然攻破了泽州城,本来依照他们的本性,必定又是一番烧杀掠抢,建银掳掠之事。不过幸好邢氏建言“闯将”道:“若想成的大事,不杀人才是上策。不论招安还是起义,没有百姓支持,恐怕也不能长久。”
这“闯将”打仗是一把好手,后勤策略本非其所长,多有邢氏打理。于是他便对邢氏言听计从,下令士卒不许劫掠。本来按照以前习惯,“翻山鹞”等人攻入城中便有一番“好事”才是,奈何这次被张顺的火炮打出来的血腥恶心坏了,没了兴致,便抢些财物,各自回营休息去了。
这时候二当家“紫金梁”和张顺也入了城,和“闯将”见了。那二当家“紫金梁”不由夸道:“‘闯将’好本事,人总说‘闯将’善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一两日便破了此城,皆是‘闯将’之功也。”
“闯将”闻言面无表情,“紫金梁”左右看了看,觉得有点无趣,便自找台阶道:“你啊,还是个闷葫芦!平日多学学‘擎天柱’小兄弟多好?”
张顺巴不得两人早死早超生,省的他们活在世上祸害百姓。可是他们本来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个不小心便被官兵杀个干干净净。所以他只得勉强接话道:“讷于言而敏于行,这是古代君子之风。二当家说笑了,我如何敢让‘闯将’来学习,只有我向‘闯将’去学习的份儿!”
“你这张嘴啊,死的都能被你说活了!”二当家也来了兴致,笑道,“‘闯将’你遇到这小兄弟晚,不知道他的厉害。当初我求那张道浚招安之时,那张道浚何其傲慢,竟然被人一张嘴生生挤兑的向我跪拜还礼,真是厉害!”
那“闯将”黄来儿之前,和妻子兄弟一番思量,皆觉得当日坑害“老回回”的不是那“擎天柱”便是这“紫金梁”之辈。这也是“一只虎”等人对张顺观感不好的原因。
不过,经过昨天一番事情之后,邢氏将张顺的话传于大家。大家一致认为那“擎天柱”虽然婆婆妈妈像个娘们,却是宅心仁厚之辈,定然不会做出如此下作之事。
两人之中,只有那“紫金梁”手上沾满鲜血,是一个杀伐果断之辈。他曾听闻那“老回回”质疑二当家“紫金梁”的盟主地位,定然是被他携私报复无疑了。
这“闯将”不过二十五六岁,毕竟年轻,虽然竭力压制心中所想,但是行为却多少有些生疏起来。“紫金梁”虽然比较愚蠢,好歹还知道亲疏远近。幸好这“闯将”向来木讷,“紫金梁”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是很肯定。被张顺一打岔,就揭了过去不提。
那“闯将”闻言也对张顺佩服的紧,口中也不由说道:“佩服佩服!”
张顺哈哈一笑,便喊大家继续吃酒。等到食饱酒酣,三人说起今日攻城之事,那“闯将”倒是对张顺佩服的紧,说道:“你麾下炮手厉害,一炮打死了泽州知州,所以我才有机会攻破此城。”
张顺连忙追问此事,才得知当时李十安试炮的时候,惊吓了泽州知州王运长。那王运长听闻到炮声,担心城破。便使人扶着上了城楼,准备观看城外情况。不曾想一枚炮弹飞来,竟然将他当场打成了两段。
守城官兵见失了知州,哪里还有战心?便四散而逃,唯有城下和另一段城墙是守军不知端详,还坚持守城。只是失去了指挥,不能发挥出守城的效果来。结果被张顺一顿火炮轰击,便打散了这座城池的最后一点倔强,轻松破了此城。
那二当家和张顺听了,都不由感叹道:这李十安真是一员福将,正合适这二炮队长之职!
原来这个时代的火炮准头不行,这也是义军等队伍不愿意携带这些沉重的东西的原因。影响机动不说,还没有什么稳定的效果。像李十安这样的“欧洲人”,毕竟罕见,所以,“紫金梁”和“闯将”都对张顺羡慕的紧。
张顺嬉笑着谦虚道:“这小子走了一次狗屎运而已,做不得准,做不得准!”
三人酒足饭饱之后,便商议起分赃之事。毕竟大家都是贼寇,丢了那么多兄弟的性命,打下了城池,不是来做慈善的。虽然说已经决定不再进行屠杀劫掠了,但是搜寻些物资也是应当的。
他们三人一副帝国主义瓜分殖民地的面孔,将城中分作三块,各自命令麾下士卒搜刮钱财物资去了。那“闯将”明面上是破城首功,拿到了最大一块,本来张顺是破城第二功,但是实力不如人,便谦让给“紫金梁”了。
那“紫金梁”也不客气,自顾去了第二大块,未剩余最小一块留给了张顺。张顺也不气恼,这种生孩子没屁眼的事情,就不要你争我抢了,差不多够用就行。
反倒是那“闯将”过意不去,便要将麾下抢来的几个美女送给张顺。张顺一瞅,嘁!不是胖就是瘦,一个个黄牙齿,黑皮肤,勉强算个正常人,也无法下鸟,便被张顺婉拒了。
原来这时代不少人穷苦不堪,营养不良,哪怕再好的底子也架不住生活的如此折磨。基本都是一个个面有菜色,黑指黄牙的模样。好歹有几个人样的,也多数是生活优越的官宦或者士绅才行。
像张顺、李三娘这样的农户出身,反倒是较为罕见。虽然明末人均耕地比清末好多了,可是架不住土地兼并和苛捐杂税,不少自耕农早已破了产,逃灾去了。像张顺所见的抛荒现象,便是这些破产农民留下的最终迹象。
而这山西相对河南好一些,好歹靠山吃山。虽然耕地不如河南,但是总能在山里挖些野菜抓些野味来吃。甚至胆子大了,还能偷偷开垦一小块耕地,自己种了养家糊口。
不过,这些乱七八糟的吃食,更是容易磨损牙齿,影响嚼肌发育,进而影响到人的面相。所以像现代社会这样可以入眼的,几乎少之又少。再去掉天生相貌不好的,那更是凤毛麟角了。
第91章 分赃
“分赃”开始了,张顺带着麾下的队伍,并不像“紫金梁”和“闯将”那样抢女人、抢金银财货等物。反倒带着马英娘的女营和陈金斗的辎重营到处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能用的物资出来。
结果他们在一家大户人家查看的时候,还真被辎重营找到了能用的东西出来。炼铁的老头刘钢高兴的拿起一块石头似的煤块给张顺看,张顺左看右看,没看出什么门道来,便问道:“此物不是煤吗?有何特异之处?”
“此物叫做兰花炭,又名白煤,香煤。燃烧后无烟无味,不留残渣,只余下白色炭末而已。别看这是煤炭,却是不沾手,摩挲也不会把手弄黑。”刘钢一边说,一边轻轻地用手捻了捻那块煤炭,伸手示意张顺观看。
张顺一看,那刘钢本来就因为常年炼铁导致了手指乌黑,这还哪里看得出来?他便自己捻了一下,看了看雪白的指头,果然手不沾黑。张顺笑道:“你说这兰花炭确实是好,可是咱们又不坐富家公子,要之何用?仅仅是为了贪图享受不成。”
“将军,说笑了。我等皆是铁匠,自是关注炼铁之事。这兰花炭虽然昂贵难得,在咱们泽州却并非罕见,若是拿来炼铁,铁质便会更上一层楼。”刘钢喜笑颜开道。
原来这所谓的“兰花炭”便是后世的无烟煤,张顺前世没有接触过,并不识得。这泽州的“兰花炭”便是后世晋城的无烟煤,含硫量很低,属于特低硫煤。这个时代用来炼铁,虽然大材小用,但是刚好很少增加钢铁中硫的含量;正好阳城附近的铁块硫含量就不高,用此炼铁刚好相得益彰。
张顺闻言高兴的紧,连忙下令全部搬走。那大户人家本见到贼寇进来,个个吓得胆战心惊,不敢反抗,只道是今日不能幸免。却没想到贼寇只拿那兰花炭,顿时心里一松,连忙高高兴兴将所有兰花炭奉上,随便他家家主还指点一下张顺,城中还有哪家大户存有兰花炭,哪家商铺有卖兰花炭,一一说明方位,画图示意。
这家主本事不错倒让张顺颇为欣赏,便邀请其入伙,只把那家主当场吓尿裤子了。张顺见此,哈哈一笑,带人便离去了。马英娘在鼻子前挥了挥手,扇了扇那并不存在的尿骚味,笑道:“将军,故意吓唬他作甚?”
“我可没吓唬他,这人言辞条理分明,片刻只见便把城中其他人卖的干干净净。好歹也算是个人才,我是真心想邀其入伙!”张顺回答道。本来他刚开始只是准备向马英娘讨借几个女兵,搜寻之时,做一些男人不太方便的事情,结果马英娘闻言高高兴兴,自个带人跟了过来。
还好张顺依靠男人的直觉,没把李三娘带了出来——当时主要怕这“土妞”给自己搞事情。结果这马英娘变得大胆起来,时不时有意无意的靠近张顺。张顺这些天有了李三娘,食髓知味,多多少少也有点心猿意马。
那张顺这时候还认为这女子是张三百的未婚妻呢,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心想:莫非这张三百要帽子绿油油了不成?
张顺这直男哪里知道,这马英娘因为天生丽质,又行走江湖,表演马戏,难免遇到好色之徒。于是,这哥妹两人干脆假装情侣,尽量避免别人的骚扰。时间久了,这两人举止难免被人误会,她哥妹俩最近因为没有遇到登徒子,一时间竟然忘了这茬了,可是张顺大脑还停留在刚遇到他们的时候,便造成了这番误会。
这番误会张顺不知道,那马英娘也忘记了。她只是觉得自己进一步,张顺退一步,但是眼神看自己却有些飘忽。马英娘行走江湖多年,哪里不知道这眼神表面张顺对自己多少有些意思,可是他行为上却端正的紧,不由暗暗佩服道:“果然不愧是我马英娘看中的男子,虽然整日口花花,却不成想竟是实诚真君子也。不像之前自己遇到的所谓公子少爷,嘴巴上凛然大义,身子却恶心的靠了过来!”
这就是感情的有趣之处,你以为他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样子很帅,其实他不过是颈椎不好,是不是仰望一下,舒缓一下病情而已;你以为她楚楚可怜,其实她就是今天只要风度不要温度,被冷风吹的缩着脖子瑟瑟发抖而已。但是,不管怎么说,感情总是需要一个开端。
其实话又说回来,像张顺这么“骚”的男人,甚至比金钱、容貌更容易吸引女人的注意。他这一路上各种骚气的操作,不要说女人了,男人都被他拐过来一大堆,哪一个不对他佩服的紧?
张顺安排完辎重营去收集“兰花炭”去了,自己见马英娘无事,为了避免尴尬,干脆派她带着女兵去收集布匹去。这营中本来对这些物资需求很大,特别是这时节布匹多是棉、麻和丝而已。除去高档的丝织品,棉麻的衣物本来就很容易磨损,乃是消耗品。
将一干人等派了出去,张顺自己左右无事,好容易想起来自己似乎需要给李三娘带个礼物来着。至于什么礼物呢?后世电视中表演的明白,就是金钗银钗嘛。于是他便带着悟空和姬蛋去寻那首饰店来,结果左找右找,根本没找到。
这金银首饰本来就是贵重物品,听闻了贼寇来了,哪个还敢开店?早将这些贵重物件包裹起来,连人带物一起藏得严严实了,张顺哪里找得到?
张顺正在寻找期间,突然见前面乱糟糟的围着一堆人,不知道干啥的。张顺也有些吃惊了,这个时候大家躲在家里还来不及,怎么还有人在这里聚集?
张顺拨开人群一看,却是那李际遇的朋友蒋发那老头。这老头头发胡子都白了,比马道长岁数都大,正牵着一头牛,向众人高声吆呵着。
原来这人见义军之中有头牛病了,便牵出来找人诊治来着。
第92章 蒋发与姬程
结果蒋发这老头好容易找到个兽医,对方掰开牛嘴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告诉他:“治不了!等死吧!告辞!”
气的蒋发这老头差点和那兽医打了起来,没办法既然治不好了,蒋发这老头就想顺便在街上玩点花活出来。
原来这人是一个武功高手,兴致来了,干脆拿那这头“治不了等死吧”的黄牛做个表演,玩一个“牛腹取骨”的功夫。这功夫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就是活生生的用手刺破牛腹,将牛肋骨掏出来。
搁后世这种凶残的手段,肯定要受到社会上批评的。不过这个时代也不讲究动物保护之类的道理,行事还颇有野蛮之风,周围围观群众不但不讨伐他,反而高声叫好。
张顺一听,也来了兴致,心想:莫不是晚上要加餐牛肉了?这蒋发也是一个街头卖艺的高手,左呼右呵,也不动真功夫,只把气氛炒的热闹起来。泽州城待在家里瑟瑟发抖的老百姓,还真被他吸引出来不少。
蒋发吆呵了半天,嗓子都快喊哑了,见聚集的人多了,便摆个破碗,喊道:“有人的捧个人场,有钱的捧个钱场,一会儿老夫表演的如果还入诸位法眼,请大家伙赏点打赏出来!若是,这牛一会儿没了,还请诸位花点小钱,买回家一炖。香喷喷,美滋滋,一顿好口福就有了!”
张顺闻言,差点一句话就骂了出来:这特么是挖我的墙角啊,虽然是头病牛,杀了之后我自己不会吃吗?还轮到你给我卖?
张顺正要准备跳出来,这时候却突然见一个中年汉子拨开人群闯了进来。仔细一看,这人年过四旬,身高七尺,面色焦黄,手臂粗壮,他气喘吁吁地地喊道:“你这老头怎么做起贼了?刚刚有人告诉我这头牛病了,让我来医治。结果我们左找右找,怎么都找不到了,竟然被你偷走了!”
“什么偷走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拉出来找医生诊治来着。”小老头蒋发连忙喊道。
“然后,你就是这么诊治的?还不是偷!”那黄脸汉子一脸讥讽道。
“啊?啊!这牛没治了,我准备给它个痛快来着!”蒋发左顾而言他。
“怎么就没治了?我‘扳倒牛’说没治了,才能没治了!”
“吆呵,你这老头非要和我抬杠是吧?”蒋发恼羞成怒道。
“是又怎么着,不是又怎么着?”那黄脸汉子蔚然不惧。
“大家伙看着啊,我老人家有一手绝活叫做‘四两拨千斤’,你们看看这老头子身高体壮,不是我这把糟骨头能对付得了的。如今让你们见识见识,我师门绝学‘太极拳’!”蒋发大义凛然道。
张顺闻言一阵愕然:“太极拳是什么鬼?不是老年人广场上的广播体操吗?怎么这个年代还有人信这个?”
说完,那蒋发就要和那黄脸汉子搭把手,那黄脸汉子一脸莫名其妙,便伸手和他搭着。结果没想到那老头子蒋发手臂轻轻一划,大喝一声一推,那黄脸汉子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推了一个跟头。众人见了,不由纷纷叫好!六十老汉打四十中年,确实有点水平啊。
那姬蛋见此,连忙要上前去,却被张顺拦了下来,说道:“不着急,令尊没事儿,跌了一跤不打紧!看看再说。”
原来这中年人不是他人,便是姬蛋失散了年许的老父亲姬程。刚才姬蛋见了老父亲出现,便要上去去认,却被张顺拦着了。张顺想先看看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准备私吞了自家的牛,再做打算。
那姬程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一时间也是一脸疑惑:“你这老头力气这么大?不应该啊,再来!”
结果毫无悬念,那黄脸汉子姬程又被蒋发摔了个跟头。那姬程本身一把子力气,哪里肯服气?再次站起来,又要挑战。那蒋发笑道:“我还没见过这种要求的,摔了一次不算,两次不算,还要让人摔第三次的。”
言毕,那蒋发又是一搭手就要摔那姬程,却不曾想那姬程手腕一翻,便把蒋发的手臂扣住了。蒋发见此不慌不忙道:“大家你们看那,这扣住并不可怕,我这太极拳柔中带刚,只需这么一抖……一抖……抖!我抖!哎呦?”
那蒋发连抖了三四下,竟然抖不开那姬程的胳膊,不由大为惊诧。围观百姓见此,纷纷大笑道:“原来是个吹牛货!”
“哎?别走啊,都别走啊,真不是我功夫不到家,是这老头子力气太大了。”蒋发急了,顾不上自己本来就是老头子的事实,一边贬低对手是老头子,一边试图拉回来观众。结果观众哪里肯干,三下五除二走了个干干净净。
这众人散去,反倒把张顺、悟空和姬蛋显露了出来。张顺见此笑着走过去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哎?你是谁?”黄脸汉子疑惑道,结果话还没落地,便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爹!”
黄脸汉子姬程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己家的傻儿子姬蛋!姬程便放了蒋发,惊讶地喊道:“蛋蛋!你怎么在这里?”
“爹!俺跟着将军来这里的!”姬蛋傻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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