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手里的酒杯敲了一下我手里的。文宿凑近在我耳边说话,“丁主任,酒量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视线落在她白皙的腿上。
灯光晃过来的时候,可以看见腿上金黄色的绒毛。
文宿拎过我手心的酒,往她红唇边送,两边唇瓣含住杯子口,金黄色的液体进入她的口腔。
半杯酒一口闷,几个人朋友看过来,朝我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朋友不错!”
文宿把酒杯塞过来。
我将杯子握着手里,并在黑暗中搂住她的腰。
文宿扭头对我暧昧的笑了一下,然后拉开包,拿出一个印着玫瑰的烟盒。
她敲出一根烟咬在嘴里,低头翻了一会儿包,又没有找到打火机。
我从裤兜里掏出那个金属打火机,半握着手挡风,帮她点烟。
她优雅的吸了一口,烟雾喷出来,飘进我的鼻腔。
文宿垂眸,盯着那个打火机上用指甲油勾勒的黑玫瑰。
被她盯了一会儿,脸颊开始发烫。我感觉自己像个变态,偷藏她的东西,还被抓个正着。
我喉咙发干,不知所措。
文宿长长的指甲捏着打火机从我手心抽了出来,打火机在晦暗的光影中转了一圈。暗红色的玫瑰在我眼前晃了过去。
几秒后,冰凉的打火机,重新落到我手心,她指甲上的钻滑过我的皮肤,“你喜欢?”
文宿在嘈杂的音乐声中说话,我只看到她唇瓣动了一下,并没听清。
“什么?”
她凑过来,裸露的肩膀挨着我的手臂,在我耳边问:“你喜欢这个打火机吗?”
温热的呼在在我耳窝里转圈,我投机取巧,回答:“喜欢这上面的玫瑰。”
她喜欢红玫瑰,玫瑰是用指甲油勾勒的,我的话故意迁就她的喜欢。
文宿莞尔一笑,仰头饮了一口酒,“这朵玫瑰是一个顾客勾的,她很会画画,她的画很贵。”
我不经好奇起来,“什么样的女人?”
“你放心,她不是你喜欢的那款。”文宿双手握着杯子,晃了一下手中的酒,视线有些飘忽,呢喃似的说了句:“她也是个可怜人……”
我当时,只当她在吃醋,没有多在意。不仅没有在意,还为之自豪。
挫败感又被自豪感取代。
男人一自信,就容易主动被感情取代,主动出击。
“出去抽根烟?”我搂紧她的腰,将人往我身前带。
文宿脸贴着我的肩膀,笑得狡黠,起身拿起包,“我去补个口红。”
我刚把人拉到安全出口的楼梯转角处,那里晦暗隐蔽。憋了半个月,我将一把拖过来,摁在墙上,脑袋一个劲往她脖子上塞。头顶的楼梯上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周星逸,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这个声音特别熟悉,我立刻停下手上的动作,竖起耳朵认真听着他们说的一字一句。
男孩说:“你呢?”
女孩声音稚嫩:“我先问你的,我爸就不喜欢我妈妈,我妈妈过得一点都不好。”
“我当然会喜欢你了。”男孩说“喜欢”的时候,跟我忽悠年轻女孩没什么两样。
“行!”女孩却信以为真,“那我晚上去你那里。”
紧接着,亲吻的声音传过来。
我摁着文宿的手有些发抖,文宿不明所以的抬头,小声调侃:“善心发作?”
我绷着脸,拿出手机,点了个电话号码拨过去。没几秒,头顶就女孩就说话了,“烦死了。”
然后电话被挂断。
文宿低头看了眼我的手机屏幕上的备注,“你先处理家事,我到外面等你。”
我也没心情在想这些事,握着拳头往楼上走。
“我听说…做……那个……要戴套?”女孩害羞的说。
男孩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有经验的。”
我只觉得呼吸沉重,怒火像一头巨兽,在身体的嘶吼。
往上几步,我首先看到的是男孩后颈的纹身,一对翅膀,线条繁复,从中间像两边越来越淡。
我咬了一下后槽牙,三步并两,一把拽住那男孩的手臂,往后用力一扔。
他后背摔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男孩疼得咬牙“呃”了一声。
女孩震惊的睁大眼,看清我以后,身体开始发抖,说话声音发颤:“爸…爸……怎…怎么…是你?”
她脸色煞白,捏着手指,下意识往后退。
我回头瞪了眼那个男孩,灰白的头发上打满了发胶,前面的头发垂到眼角,吊儿郎当,没个正形。
“周!星!逸?”我一字一顿的喊他名字,一步一步朝他逼近,逼问他:“多大了?”
周星逸大概是怕了,靠在墙上,两腿发软,“十…十…九……”
我抬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拳头用力抵在他胸口,我大声质问他:“今天是第几次?!!!”
我沙哑的声音在楼道里震荡,悦悦吓得哭了起来,过来拽我,“爸,你放开他!”
“在那等着!”对女儿我声音稍微压低了点。
衣领勒住他的脖子,周星逸喘了口气,额头吓出细汗,“什么……第……几次?”
“你们……”我说不出“睡”这个字,于是换了个词,压低声音,质问:“有没有在一起过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