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急躁的声音, 听着不像是逃命的百姓。风齐听着声音,直接将手里的剑拔了出来, 谨慎的盯着房门处。
他们这次出门带的人很少,不过好在梁连晖带来了不少的人。此刻也都聚集在了房门处。
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吵, 林夕昭和曲笙站在二楼上也朝着那边看去。
曲笙盯着房门看了一会,嘱咐了身后曲继年拨给她的护卫, “保护好我姐姐。”
“是。”两人同时低首领命。
“笙儿。”林夕昭看着曲笙要下楼,心里担心起来。
曲笙闻声回过头,唇角微勾道:“不会有事,我就过去看看。”
方才她在窗边往下看了一会,这些山匪兵强马壮,方才梁连晖也说了,这些人都是此地被逼无奈的百姓,据说是不随意杀人,怎么这次进了城中就开始大开杀戒,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了?
曲笙下了楼梯,径直走到客栈大堂的外门处。
“开门。”曲笙让人把房门打开。
“哎呀,客官门开不得呀!”店小二急忙上前劝阻。
曲笙侧目看他一眼,看着他吓的紧张的样子,道:“就开一块门板,将人拖进来便好。”
外面此刻人多,她不会出去,但这个人一直在这里敲门,也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风齐领命,微抬下颚,示意他们的人将房门打开了一扇。外面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风齐拉了进来,且也将剑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来人穿着粗布短袖,看着像是田里的劳耕的百姓,可他手里却是一把长刀。
“你是何人?”曲笙沉声问道。
屋内有些昏暗,但却可以看清身影,外面的火把也时不时从门旁经过,照的里面忽明忽暗。
“你敢叫,我就让你身首异处。”风齐看着那人在镇定之后,想要呼救,冷声震慑道。
那人瞧着瞧着屋内的人几乎各个都带着刀剑,脑袋不动,目光往自己脖子上的剑看了一眼,做了吞咽的动作却不说话。
“不说也是一样。”风齐又补道。
那人闻言,立时更紧张了,急忙道:“我,我是这城中的百姓。”
“是百姓为何要混迹外面的山匪之中?”曲笙不怕他乱说,直接拆穿他。
“我……欸,掌柜的,是我呀,二栓子。”这人目光瞥见一旁的掌柜时,像看到了救星,激动无比。
掌柜的被他叫的楞了一下,他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瞧着他的打扮,又多看了几眼,脸上有了一丝笑意道:“还真是,这,你怎么跟山匪混在了一起了?”
掌柜的不问还好,这一问他又支吾了起来。
他是来寻掌柜晦气的,前几个月因他私藏了客人多给的银两,被掌柜的责骂了一顿,扣了他半个月的工钱,后来没干几日便跑了,上了山当了山匪。这次随着这些人下山来,是想来想要打掌柜的一顿抢些钱财出气的。
曲笙见他不说话,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将他绑了。”
曲笙没有因他与掌柜的认识而放了他,此人随山匪而来,必然知晓山匪所在之处。
风齐把人绑在了大堂的柱子上,曲笙拿了小匕首,走到他的跟前,还未问什么便已经将他手指割掉了小指。
二栓子嘴上塞着抹布,疼的呜呜的直掉眼泪。
曲笙等他疼的差不多,已经可以承受安静下来时,才开始问问题。
“这些人从不杀无辜百姓,今次为何不分男女老少皆杀之?”曲笙问出口,风齐便会意对二栓道:“我帮你拿开,你只要老实回答问题我们便会放你走,不若……”风齐垂眸看向了他还在流血的手指。
二栓子闻言,忙像拨浪鼓一样摇起了脑袋。
风齐将他嘴里的抹布拿出来,那人喘了几口气,哭着小声回道:“昨日大当家收了一封信,信上说了什么不知道,今日下山便嘱咐弟兄们见人就杀。”
曲笙闻言蹙起了眉头,问道:“什么人写的信?”
二栓子闻声直摇头,道:“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曲笙垂眸几瞬,看着他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又问道:“他们的栖息点在何处?”
二栓子被问到,楞了一下,脑袋又像拨浪鼓一样,道:“山上有七八个落脚处,每次回去我们也都不知道在哪个点休息。”
二栓子的回答,与曲笙所想的一样。但一封信就让他们下山杀人,能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
曲笙没有再管二栓子,径直上了楼。
外面的人不知道会不会进来,她要待在林夕昭的身边。
半个时辰后,外面起了刀枪的碰撞声,曲笙掀窗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瞧见了衙门里的官兵正在与那些山匪打斗。
曲笙没有让人下去帮忙,她们来这里没有人知道,若出手帮忙,官府必然问及出处。
一个时辰后,外面动静越发的小了起来,厮杀声也随着山匪退出城外而消失。
外面的官兵此刻正在清点着死亡的人数,曲笙坐在桌案旁眉心一直蹙着。
“衙门里的官兵迟了这样久,莫不是才得到消息?”林夕昭心里有了些许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