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不假思索:“不用,我三个小时后到。”
对方:“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去回复lars。”
简短的电话结束,纪砚清立刻掀开被子下床。
翟忍冬坐起来,看着把居家服脱在床尾凳上,赤.身裸.体往卫生间走的纪砚清说:“三个小时后去哪儿?”
纪砚清回头:“不是让你把耳朵捂上?”
翟忍冬:“你捂的。”
没捂住。
纪砚清自动补齐后半句,说:“去外面的卫生间洗澡,洗完我给你化妆。”说完拉上卫生间的门,里面立刻传来水声。
翟忍冬靠在床头听了一会儿,起身之前,门突然被拉开,纪砚清湿淋淋地站在门边说:“穿那件全蕾丝的黑色连体内衣。”
前几天逛街,纪砚清心血来潮要给翟忍冬买衣服,里里外外都买了,这是其中一件。
对于这件,纪砚清在店里给的评价是简约高级,隔天晚上亲自动手脱的时候用了一句“大老板,你知道你有多性感吗”,那一晚就变得意外得热、长。
翟忍冬撑在床边的手指微动,说:“嗯。”
纪砚清洗澡没翟忍冬快,出来的时候,翟忍冬已经吹干了头发,正靠在梳妆台边等着给她吹。
纪砚清走过来坐下,一边精致护肤,一边享受来自女朋友的专属服务。
翟忍冬问:“等会儿去哪儿?”
纪砚清:“保密。”
翟忍冬抬眸在镜子里和纪砚清对视一眼,手指穿入她的头发。
纪砚清舒服地眯了一下眼睛,加速护肤速度。
不久之后,纪砚清提来比藏冬那个大了不止两倍的梳妆盒给两人化妆,然后弄头发,换衣服,满意地在衣帽镜前欣赏片刻自己带着新中式元素的长裙,对靠在墙边的翟忍冬说:“出发。”
翟忍冬直起身体往出走。她今天穿的是纪砚清亲自挑的宽松休闲装——浅色系的t恤、长裤、羊绒大衣,简单大方,随性感觉很适合翟忍冬。
路上纪砚清开车。一路往郊区开。
到目的地,翟忍冬才知道她们来的是一家国内的高奢品牌工作室,每天只接待少量高级会员。
纪砚清不是,但工作人员依然对她礼遇有加。
翟忍冬的好奇心没那么重,没问。
纪砚清主动说:“这个工作室的主营业务之一是高级成衣,下面有一个新中式的子品牌,我是代言人,我的舞蹈是一部分设计的灵感来源。”
话落,一位年逾七旬,但风采依旧的女士迎上来说:“小纪,好久不见啊。”
纪砚清闻声,嘴角微微一扬,立刻就成了那个光环加身的纪老师:“好久不见。”
陈雎迫不及待地说:“来看看东西满不满意!”
纪砚清:“您帮我设计演出配饰十几年,就没有不满意的时候。”
陈雎:“这次不一样!”
陈雎想起什么似得调转视线,一对上翟忍冬,马上变得端庄持重:“想必这位就是翟老板,久仰。”
翟忍冬对这声招呼和招呼里的内容毫无防备。纪砚清适时说:“这位是lars chan,陈雎,著名珠宝设计师。”
翟忍冬说:“您好。”
陈雎直白地打量了波澜不惊的翟忍冬片刻,说:“跟我来。”
陈雎带着两人过来自己的工作间,将一个白色的首饰盒推到两人中间说:“谁来打开?”
纪砚清:“我。”
陈雎将首饰盒推过去。
纪砚清侧了个角度打开,没让翟忍冬看见里面的东西。
陈雎问:“怎么样?”
纪砚清细白的食指从链子上抚过,说:“我问问她。”
纪砚清将首饰盒转向翟忍冬。
里面是一条银色的项链,和纪砚清没收翟忍冬的那条除了颜色相似,其他再没有任何一点相同。
陈雎说:“小纪和我描述你的时候用的是裹了薄膜的长刀,雪里的刺玫,奔腾的野马,狂乱的长风……她用了很多词来形容你,还不愿意删减,可我不能把这些元素都放到我设计里,这会违背她给我另外一个词‘简单’。所以我让她给我一个总结,她说以前你的眼里都是她,以后她希望你一看到这条项链就知道她心里全是你。”
陈雎笑了一声,说:“我认识小纪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她跟我提演出以外的合作,自然不能拒绝。我熬了个大夜,第二天就给了她设计思路,结果被她否了。”
陈雎笑着摇头,想起自己作废的手稿。
纪砚清说:“神话故事里的仙草太不接地气了,我这位老板是有颗菩萨心肠不假,但活在人间,我想要俗气的,随处可见的东西。”
纪砚清偏头看着翟忍冬说:“触手可及的才有真实感。”
所以玫瑰俗气吗?
可能吧。
但却是最能代表爱情的东西。
翟忍冬低头看着被陈雎抽离了俗气,只剩火焰一样狂热,又被银色衬出寂静的玫瑰浑身带刺,被长风拥抱。
带刺的玫瑰,只有长风能给它最紧密的拥抱。
不仅不疼,还透着一种充满危险的疯狂。
纪砚清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