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右手被擒,还有左手。
她咬牙伸着戴着护甲的手指想要出其不意抓上云浣雪的脸。
不想云浣雪早就防着她这一手,再度扣住她另一只手。
双手皆被钳制皇后剧烈挣扎,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竭斯底里的喊了起来:“放开本宫!放开本宫!”
“放开皇后!”接着,皇后心腹跟着开口,示意其他人上前将皇后给解救下来:“昌平郡主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云浣雪一双冷漠的眸子缓缓在所有人身上扫过,冷意和煞气共存的眸子迫使那些人不得不停留下来,面面相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皇后如今给本郡主随意扣一个淫乱后宫的名声,还想毁了本郡主的容,本郡主为何反抗不得!”
云浣雪字字珠玑,逼迫的那些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反驳。
“说的好!”
门外突然飘进陆云霆淬雪一般的声音,诗雨庭众人顿时面色微变,唯有皇后目露得意。
陆云霆乃皇上近身侍卫,他来了,皇上还会远吗?
一开始,皇后担忧自己如今大费周折,最后只会徒惹是非,惹皇上厌恶。
如今云浣雪动手在先,她就算有再多的理怕是也说不过去了。
云浣雪嘴角一扯,心思通透,很快明白这毒妇心中所想,手下猛然用力,皇后一下子被甩到其心腹那边,心腹当即蜂拥而上,“娘娘,你有没有事,娘娘……都是奴婢该死没保护好娘娘……”
皇后被甩的有些七荤八素,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就见陆云霆一身黑衣,身长如玉的立在云浣雪身边,
他的身上,透着再明显不过的保护姿势。
而皇上,并没有出现。
皇后当即气个半死:“陆云霆,闺阁小姐的房间岂是你一介男子随意进去的?”
如今她是看谁都不顺眼,尤其是与云浣雪走的近乎的。
云浣雪眸露讽刺,方才还洋洋自得了,怎么不见皇上身影再次喧宾夺主起来。
陆云霆缓缓抱拳,有些漫不经心,“启禀娘娘,是皇上听得此处动静,由属下先行过来查看的,有什么事娘娘还是等皇上来了再说吧!属下也做不得主啊!”
他的话语平淡,但是话语中的却隐含讥诮。
他这话就差直接说,“娘娘,你要找皇上啊!皇上不在,您还是歇菜吧!等一会儿皇上来了您在说话,否则我又不是皇上,做不得主啊!”
皇后深宫多年最会揣摩圣意,更别说陆云霆这再明显不过的奚落,脸色气的发白,右手指着云浣雪两人,胸脯上下皮肤,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浣雪低头,强忍着笑意,看皇后吃瘪可不常见。
这妇人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到了皇上跟前变得温柔贤惠的,也是时候让皇上见见这毒妇的嘴脸了。
“怎么回事?皇后!”
筵喜宫离诗雨庭本就不远,诗雨庭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太后。
只是等她赶来事情依旧演变成了其他模样。
云浣雪变脸速度极快,三步做两步跑到太后跟前,一声“太后,请为昌平做主!”便已然泪如雨下。
陆云霆眼角抽搐,这女人……唉……罢了……
说罢,缓缓侧头,不想看云浣雪做戏。
“又是怎么回事?”见云浣雪自打再次回宫,见她一次哭一次,绕是她心底本有疑虑也不存在了,不悦的矛头全部落在皇后身上。
皇上久居高位,自然比不得云浣雪从底层一步步爬上去那般放的下身段。
太后问话,她本就踌躇,加上云浣雪这般一闹,又急又气,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
憋了半响,皇后才道,“太后,你千万莫要听信这丫头一面之词,方才她钳制儿媳的那股狠劲太后可不是没瞧见,儿媳这手腕现在还疼着呢……”
皇后全然不提她打算毁容云浣雪一事,只说云浣雪对她不敬。
“太后,昌平没有。”云浣雪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眸露凄楚,还有一丝丝绝望。
而这副模样以太后的角度正好看到,太后不由越发怜惜。
皇后气笑了,“太后,儿媳这手腕可还留着伤呢,太后不信大可瞧瞧,”
说着由着心腹迅速卷起衣袖,皇后想的简单,云浣雪乡野村姑定不懂宫里把戏,她捏她手腕那般用力,定然会留下淤青。
不想云浣雪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古代能想出的酷刑现代人为何不能用,所以此局云浣雪又赢了。
“娘娘……”心腹脸上的得意逐渐变了模样。
皇后久不见心腹抬头,恼怒低头,却见自己双碗白白净净,连个指痕都没落下,当即变了脸色。
“太后,儿媳并非有意编排昌平郡主,她对儿媳动手,诗雨庭所有人都看见的啊!太后……”
话已说出,覆水难收,这关系到皇后往后在宫中立足,皇后也慌了神色。
如今的她悔的连肠子都青了,这么多年她步步为营,为何就为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而乱了阵脚……
不过,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皇后,你当哀家是傻得吗?”太后脸色当即冷了下去。
“太后,芷宁说的都是真的……”皇后表情诚挚地说道。
“你莫要以为哀家老了,这宫里发生的事都不知道了。当初国宴太子因昌平被禁足,今儿个,太子又因与宫妃厮混而被废,你埋怨昌平,处处与昌平作对,今儿个,竟然不惜想用自残来中伤昌平,你与外面那些人有何区别,既然这般容不得旁人,往后如何母仪天下!”
太后这话说的极重,皇后登时变了脸色。
“太后,娘娘所说句句是真啊!太后,娘娘入宫多年,太后莫非还不知娘娘性情吗!”
心腹见主子面色全无,当即跟着辩驳。
“闭嘴!哀家面前岂容你一个老奴替主子说话,桂嬷嬷,你去瞧瞧,皇上来了没有,今儿个哀家要让皇上看看,这么多年他选的皇后到底是何模样……”
太后说着找了椅子坐了下来,显然是管定此事了。
能挑起帝后矛盾,这可是她喜闻乐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