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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言情 > 步步为凰 > 第135章 小宁王探监
  徐嬷嬷被云浣雪的利眸看的心里一寒,刚才她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气势,比太后并不弱到哪里。
  可是转瞬那股气势又跟着散去,就好像刚才只是错觉。
  云浣雪低头看着脚下的牢房,土地潮湿的似乎要阴出水来。
  她倒是不惧于在这里呆着。
  可是以目前的形势,没有人能救她出去,外公不能,而没有别人会来帮她。
  如果云家出手,那么就只有劫狱。
  那种事情,不能做。
  皇上显然想要打磨她的性子,或者说很可能是因为她查到了陆云霆的事情才会有现在的下场。
  太后中毒这件事只是掩盖。
  那么很可能唯一皇上同意的结局,就是嫁给陆云霆。
  能守住秘密的只有死人,或者是利益相关人。
  想要破局,就要有能让皇上也不得不点头的人。
  现在看来,就只有太后了。
  少女的眸子缓缓抬起,看着牢房外的徐嬷嬷:“嬷嬷你回去告诉太后,这件事我答应了。”
  徐嬷嬷本来以为她会拒绝,但是,出乎意料她竟然答应了下来。
  徐嬷嬷也是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好的郡主,麻烦你在这里再委屈一些日子,我先回去告诉太后娘娘。”
  徐嬷嬷说完便行了礼走出了牢狱。
  云浣雪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不爽,但形势的确如此只好先答应下来。
  要知道婚约这种事,就算是有,最后也可以变成没有。
  和夜锋寒的婚约不就是如此吗?
  ……
  汉白玉石阶上徐嬷嬷搭着手脚步徐徐地迈进太后宫内,见着主子在绿衣的搀扶下一手握拳低着唇脚步有些虚浮往外走,刚还恪守宫规的步伐不觉的就加快了几步,近到太后跟前匆匆行上一礼。
  一起身就将太后从绿衣的手上接过去,也不掩饰当着众宫人的面狠狠瞪了绿衣一眼,然后欲扶着太后往寝殿里去。
  绿衣看徐嬷嬷一眼,看看太后微垂下头。
  太后不动,威严的面容上眼神含笑拍下徐嬷嬷的手,“你呀就是瞎紧张,是哀家自个儿在床上躺乏了要起来走走的,你也别怪绿衣了。”
  徐嬷嬷被太后当面点破也是微笑,“奴婢也是担心您的身子骨,虽然毒已经解了可到底身子亏损了些,太医吩咐可是要静养,女婢也是在遵医嘱。”
  气氛融洽,徐嬷嬷看了眼周围的宫女太监,欲言又止。
  太后了然吩咐众人退下不得打扰,
  恰在此时有宫人禀报药送来了。
  然徐嬷嬷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太后,好似在说您不按时喝药奴婢也不告诉您您关心的事情一样。
  太后无法,看着她粲然一笑,微嗔一句:“你呀。”
  “让她进来。”
  太后喝完药,将空碗放在原木盘上发出一声轻响,“现在满意了吧。”
  徐嬷嬷笑着看迅速扫过那空空的碗底,眼神示意丫鬟将托盘收下去,并令众人再次退下。
  刚还微笑的脸上立即恢复了正经。同样太后脸上的笑意也一并敛去,拦住徐嬷嬷那些繁文缛节的趋势,只问道:“她可同意了?”
  未语先有了表情,徐嬷嬷眼睛中都有了笑意,在太后凝视的目光下轻声却又郑重的说道:“同意了。”
  三个字,轻飘飘的,只是两位年过半旬的女人都不无一致肩头放松,提着的那颗心都落在了实处。
  这件太后一直悬心的事情,终于在此刻落定了。
  只要得到了云浣雪,小宁王也算是多了一个安靠。
  两个女人身心和畅。
  稍顿,徐嬷嬷忧心的看着:“娘娘外面风凉,您该进去避避才是。”
  心愿满足,太后也不计较她逾举,很是好说话的让她搀扶着往回走。
  路上太后边走突然问道:“对了那孩子在牢里怎样了?可有受到怠慢?”
  徐嬷嬷稍微迟疑,太后就明了了,“但说无妨,好歹是郡主,以后就是哀家的孙媳妇了,总不能让她受到委屈。”
  徐嬷嬷恭谨,“娘娘不必忧心,老奴去的时候在外面确实是听到了些许奚落,郡主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牢房的稻草堆上,虽然看着些许狼狈,但气色不损,自有一方气质澜心,还算安好。”
  “况老奴临走前已经将打点过了,其他人不敢越矩。”
  ……
  深夜云浣雪随意的靠坐在枯草堆积的土炕上,背靠着墙壁,土炕与墙壁一样冰凉,周围漆黑一片。
  牢房门外照明的火把早在一个时辰前就熄灭了,也没有人来续上。当真是夜凉如水,黑暗中职业性的云浣雪的听觉更加灵敏。
  先是一个轻微的地面敲击脚步声,然后是一阵兵荒马乱,紧接着就有铁链晃动的声音,脚步声凌乱且快速。
  大约在转角的地方前方的男子低声说道:“你们在此等候,不必跟来。”
  声音清凉如同这夜中的精灵,虽然听过不多,云浣雪迅速判断出来人是谁。
  在土炕上随意曲起的腿微微放平,看着那甬道内提着灯笼走来的欣长消瘦的身影。
  “小宁王殿下好兴致,深夜了还来看望我这个犯人。”
  临近深夜,云浣雪本想就这样睡下没想到小宁王竟然亲自前来。
  他们两个,似乎已经很久没见了。
  她没想到今早刚答应太后这人就来了,难不成是有什么事,或者是突发的情况。
  既然他是专门找了这么一个时间来的,他不希望别人看到。
  舒业走动的脚步在外面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走过来站定在她的正对面。
  隔着一扇牢门,一个在内,一个在外。
  今次他没有穿火狐的大氅,也没有穿白裘,只是一身玄色如墨的衣衫,宛如夜色般沉重。
  灯笼的光线朦朦胧胧的照在她的脸上,她看不清她的表情。
  “浣雪何必如此说,你我至交好友来看看你是应当的。”
  云浣雪笑了,眉眼弯弯。
  “如今我很好,世子殿下看过了就赶紧回去吧,天牢内阴寒,世子身体要紧。”她语气讥诮地说道。
  常年的警惕性让她不是很轻易的就相信别人,或者相信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这婚约是太后施压,而他也未必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