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既然决定处置掉这个林徐氏自然不会再管事情属不属实,打杀了一个乡野村妇,能够平息了这件事,那杀了就杀了。
林徐氏立刻吓得瘫软在地。
“有关于小宁王妃婚前失贞一事就此作罢,哀家不希望今后再有类似的谣言传出,违者,下场就如林徐氏。”
太后这是直接把还没跟小宁王成婚的云浣雪抬成世子妃,她世子妃的身份,是改不掉的。
“是。”
太后向来说一不二,七公主跟皇后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
卫峥自然欢喜云浣雪的名声清白抱住,而那些宫人为了自个儿的小命,日后也得紧紧闭住自己的嘴巴。
林徐氏的下场,他们都有目共睹。
皇上虽然气愤,却也没有说什么。
小宁王被送到休息的寝宫,太医刚刚给他把完了脉,现在去给他配药。
云浣雪守在小宁王身边,手被小宁王紧紧抓着,太后原本也留在这殿里,却让云浣雪劝走了,偌大的寝殿里,此时只有她跟小宁王的呼吸声。
她从来没有为了谁这样担心过,心里的异样感,还是令人难以捉摸。
“你在担心我?”
小宁王的清润的声音传过来,一点也听不出有什么病中的模样。
“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
小宁王要起身,云浣雪连忙去将他扶住,并帮他往背后垫了个垫子。
“我没事,只不过不知道,我旧疾复发你会这样为我担忧。”小宁王轻笑一声,声音里甚是愉悦。
那双眼眸像是盛满了星光,熠熠生辉。
云浣雪看着他此刻的神色,也反应过来了,“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方才在御书房内说的话,句句都是真的,没有半分虚假。”小宁王突然表情认真地开口说道。
“谁,谁跟你说御书房内的事了。”小宁王的话让云浣雪一阵尴尬,谁跟他说御书房内的事了,她说的是他旧疾复发的事。
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听到小宁王亲口说非她不娶,心里有一丝淡淡的甜。
“当时的情景,没有什么计谋能比旧疾复发更容易解决事情。”小宁王不否认自己是装病。
他虽然不介意一直帮云浣雪收拾麻烦,可这也不代表他这人就喜欢麻烦了。
君不见,他旧疾复发后,太后就立马解决掉了林徐氏吗?!
还下了禁令日后云浣雪也不会让人再拿这件事为难。
“其实我自己可以搞定!”云浣雪有些面容复杂的说道,对付一个小小的杏娘,这并不算什么事。
她从未期待有人为她出头,一次次的任务都是孤身一人。
卧底首要就是保全自己,保证自己任务不出错,一切都是自己承担。
现在,有人帮她承担了。
虽然不是她喜欢的方式。
“但是没这个快不是吗?”小宁王看着她淡淡说道。
能够快速的解决掉事情,小宁王认为,其实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只不过都没有他的旧疾复发见效快。
云浣雪只是没有想到,像他这样站在云端如同谪仙一般的人物,竟然撒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连太后都让他骗过去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云浣雪问道。
他总不能一直病着吧,他有能耐唬的住大家一时,但日子一天天过去,加上有个那么关心他的太后在,他们总会发现端倪的。
“所以我要回自己府上修养。”小宁王开口说道。
“平宁王府吗?”云浣雪问道。
“正是平宁王府。”他是平宁王府的世子,自然是回平宁王府了。
云浣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外头婢子传话,让人到太医院领取小宁王的药物。
云浣雪支会了小宁王躺下休息,自己出去外头拿婢子带回来的药,既然小宁王决定了要回平宁王府修养,那他们也不会在宫中久待,而且小宁王的旧疾是装出来的,药就直接带回平宁王府上再说。
太后那边一听说小宁王要回平宁王府上修养,二话不说便从慈宁宫赶到小宁王暂时休息的寝殿里。
“舒业,哀家听说你想要出宫回平宁王府?”太后在这里时候没有云浣雪什么事,她一个人往旁边帮忙倒茶去了。
事情怎么样都有小宁王在解决,与她关系不大。
“回太后,是的。”小宁王回道,谁知太后闻言,脸色立马就变了。
“哀家不允许,如今你身上旧伤未愈也不知道何时会再复发,这一次两次让人心焦,听皇奶奶的,哀家老了,经不起你这样子惊吓。”上次在猎场,也是莫名复发,这一次在御书房内也病发的毫无征兆,太后心里眼里满是担心。
“太后可有听陈太医说过,小宁王这伤,需要好好静养。”陈太医是在太医院内当差最久的太医,资历最深,也是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太医。
“宫中并不适合小宁王养伤,相比之下,平宁王府上,要清静些。”小宁王态度坚决,为了他的身体着想,太后也不会将他抢救在宫内。
“宫内有许多医术精湛的太医,你……”太后还想再劝劝小宁王,话语却被他打断。
“宫内是有很多杏林高手不错,久病成良医,小宁王病了这么多年,对自己的身子,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所以真要有些什么事,他若无法解决,就算太医都在那也没有什么用。
“那你在平宁王府便好好休养,身子有何不适,要随时派人入宫请太医。”太后斟酌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待太后离开后,小宁王看向还在一旁倒茶的云浣雪,他问道,“这个时辰了,你还不回自己府上歇着?”
因为今天一整天都看云浣雪在宫里里这跑那也跑,小宁王忍不住出声。
“小宁王,我刚刚决定,等你出宫,就陪你一块儿到平宁王府去。”云浣雪这句话有点莫名其妙,却不由得让人多想。
“嗯?”小宁王抬头看她。
“你可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的眸子幽深如一潭黑水,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云浣雪,等她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