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姜婉没想陆云霆会询问,她刚才还让人瞒着陆云霆,这会儿突然心虚起来。
躲开陆云霆自带审视的目光,姜婉鼻前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行医多年,绝对错不了的味道。
“谁受伤了?”姜婉的视线在眼前两人身上流转,又道,“自己去取药,我还有事,回来再说。”
好不容易连城璧带着云浣雪出府,她要去看看云浣雪,顺便瞧瞧连城璧身边的守卫如何。
姜婉没有自大的以为,凭她的力量能把云浣雪救回来,哪怕是连城璧带着云浣雪出门了。
“可用帮忙?”陆云霆问道。
毕竟在南庆这边,姜婉的情报的确帮了不少忙,她有困难,他出手相助不算什么。
“不用了不用了,你有客人,你招呼客人就好,我很快就回来了。”姜婉逃似的往医馆外头跑。
笑话,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早从八卦里听说,云浣雪就像陆云霆的心头肉一样,她现在瞒着陆云霆有关云浣雪的消息,本来就心虚,要是被拆穿了多不好。
姜婉的古怪,陆云霆没有放在眼里,只当她有私事急着解决。
“先进去吧,这里的药物齐全,稍后我再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陆云霆对身边的云景说道。
“嗯。”
急急忙忙从医馆那边跑出来,姜婉到的时候,云浣雪已经跟连城璧上了马车。
问姜婉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辆马车就是那日她跟陆云霆看到的那一辆呀。
不过这是要去哪里?
看他们走的,并不是安园回安园的路。
姜婉来不及细想,连忙追了上去。
她擅长隐藏跟追踪,跟上连城璧的马车,并不是难事,只不过再往前面,马车就要出城了。
连城璧要带着云浣雪出城?
这个想法刚冒头,姜婉已经把自己挂在了马车底下。
价值不菲的马车自然有不一样的好处,她把自己挂上去也轻松,手脚并用,踩在底下的横出的木板上,省掉了不少力气。
城门口的守城小兵不敢检查这辆马车,显然是知道了马车主人的身份,直接放行。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云浣雪没有离开过安园,却也知道这条路不是他们刚刚出府时走的路。
“怎么,担心被我卖了?”连城璧用戏谑的目光看着她,“放心,我怎么舍得把你卖了?”
他还想她能够长长久久陪着他。
这是不打算告诉她了。
果然,他带她出来的目的并不是纯粹的逛脂粉铺子。
云浣雪也不多问,连城璧才是主子,他不想说的事情,她问了也没用,不如安静的靠着车厢小憩。
出了城门,感觉已经走了一段路后,马车底下的姜婉悄悄留了记号,路上颠簸,车厢的隔板很厚,她听不到马车里的声音。
姜婉只知道马车出城后又走了很长一段路,最后在一处别院停下。
等车上的人都下来离去,姜婉才从马车底下出来。
马车是从别院的后门直接进来的,停下后没有留看守等候的小厮车夫。
这里也是连城璧的据点吗?
姜婉打量着四处的环境,这里看起来只是一处普通的别院,连看院的护卫都没普通别院的多。
姜婉不敢放松警惕,检查了一番自己带的东西,便追上连城璧和云浣雪离开的方向。
“殿下!”屋子里出来一个男人,人高马大,长着一脸浓密的络腮胡,此人正是那日在安园书房劝说连城璧的手下绍良。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劝说连城璧,起初还好,到后来直接被训斥,本以为殿下不会接受这个提议了,谁能料到殿下居然亲自来了,而且还带着云浣雪一起。
一时间,绍良心中欣喜又兴奋。
“殿下,这边走。”别院这边是绍良负责,连城璧带着云浣雪来了,他连忙给他们引路。
进了屋中,绍良又在墙上摸索,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佛龛后的墙壁突然打开一扇门,云浣雪的眸光微动,站在原地没有向前。
“怎么了?”连城璧轻柔的问道。
他本是牵着她的手,她一停下来,她也跟着停下。
“没什么,走吧。”云浣雪嫣然一笑,走在前头。
居然要走密道,那里头应该是连城璧的秘密。
云浣雪没有窥探别人秘密的好奇心,但连城璧并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他把秘密展示在她面前,纵使她现在想走也来不及了。
既来之则安之,何不看看里头的秘密都是什么。
连城璧没有多想,对绍良点点头,三人一同进入密道,密道的门重新合上。
南庆的皇子千里迢迢带着云浣雪来这里做什么?
有意思了,谁能想到一处看起来平凡普通的别院内,竟然还有密道。
姜婉看着佛龛后面的墙,也学着绍良方才的动作,在墙上摸索,手指不经意摸到壁画上一处人物的眼睛。
是凸起的?
姜婉用力一按,佛龛后的门也打开了。
回头看看那一处壁画,姜婉饶有兴味的勾唇,进了密道。
连城璧他们走在前面,墙上的油灯全部点亮了。
好在密道里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机关,不过弯弯绕绕,差点让姜婉走错地方,最后顺着声音的来源,终于看到了前面几个人的身影。
绍良从一个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锁,他开了锁,盒子的边角像失去了支撑一样,平铺在桌面上,将里头一个水晶球呈现在众人面前。
那是……
姜婉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子上的水晶球,晶莹剔透的球体似乎带着某种引力,姜婉只觉得自己身上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这种感觉,是大祭司给她传承时候出现的。
难道是轮回眼?
这个猜测让姜婉整个人都惊呆了,她跟陆云霆他们就差没把南疆翻过来找的轮回眼,竟然在连城璧的手里?
云浣雪也有一种跟姜婉差不多的感觉,不过并不如姜婉来得强烈,只是对眼前的水晶球有一股熟悉的怀念,她不自觉的向桌子上的轮回眼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