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掩住眼里的笑意,顺着他的下巴吻上他鼓着好看形状的喉结,满意的听见他闷哼了一声。
她刚想张嘴轻咬,却发现他喉结上居然有一颗小小的痣,很小很小的一颗,可能如果不是今天离他这么近的距离,她都发现不了。
她一时忘了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想要干什么,突然把头往后撤了撤,因为太过惊讶,都没注意到江墨因为她的离开,眼里一闪而过的恼怒。
她抬起手,柔软的指腹在那颗痣上轻轻蹭了蹭,然后抬眼看着他一脸好奇,“这是一颗痣吗?”
江墨的眼角用肉眼可见的程度狠狠的抽了一抽,眸子里盛着怒气看她,为了她不专心的挑逗气不打一处来!
他咬牙切齿的叫她:“柳惜言!”
“啊?”
柳惜言因为他突然的怒气愣了一下,这种怒和刚才想跟柳永林打架的那种盛怒不一样,倒是有点气急败坏的样子。
她一时不知道他这情绪的转变,有点紧张的眨了眨眼看他,“怎怎怎么了?”
他紧蹙着眉,有点凶神恶煞的按着她的腰臀把她往自己身上压了压,“施美人计的时候你能不能给我专心点?!”
柳惜言:“......”
她闻言,紧紧抿着唇掩住溜到嘴边的笑意,低低的「哦」了一声。
然后环在他腰间的双腿突然用了用力,听见他毫无防备的闷哼了一声后,才无辜的对他眨眨眼道:“是这样吗?”
江墨再也忍不了用力把她抵到门上,垂着眸气急败坏的看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的张口:“你这个小妖精!”
忍不住在她唇上狠狠的啃咬了一下,贴着她的唇垂着眸恶狠狠的看她道:“说,这些都是跟谁学的?嗯?”
她鼻尖在他鼻尖上轻轻蹭了蹭,“难道不都是你教的吗?”顿了顿,又轻轻哼了一声,“老色鬼。”
他听见最后三个字忍不住皱眉:“色鬼就算了,老色鬼算什么?我哪里老了?”
“你马上都要三十岁了,跟我差了六岁,还不老吗?”她故意打击他,“你没听说过吗?三岁就是一个代沟,说明我们两个人之间跨着两个代沟呢。”
江墨闻言托着她的臀往上举了举,让她和他同高,面对面地看着她,“你说认真的?嫌弃我年纪比你大?”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里揪了揪,这种先天的问题,他没办法跨越。
她不认识他时,他可以想办法让她认识。
她不喜欢他时,他可以想办法让她喜欢。
但如果她嫌弃自己年龄比她大,这让他能怎么办?
柳惜言看着他眼里的认真,顿时愣住了,她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她在他心里太重要了,哪怕一丁点儿的小情绪小事情他都会看待的特别重要,想到这个让她的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她对着他柔柔的笑笑,亲昵的亲亲他的鼻尖,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开口:“江墨,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不会因为你的年龄改变,也不会因为其他任何事情而改变丝毫,”她顿了顿,又张口解释,“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江墨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探究出她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柳惜言毫不躲闪的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半晌后,江墨像是终于确定了她不是在撒谎,对着她开口道:“继续吧。”
“啊?”柳惜言一时跟不上他的思路,继续什么?
他凑上前蹭蹭她鼻尖,又在上面吻了吻,提醒她,“美人计。”
柳惜言:“......”
......
美人计实施过后,某人被翻来覆去折腾的浑身像是散架了似的,终于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而精神抖擞的另一个人自然就负责了替她清洗,换床单被子的工作。
等一切都结束了,江墨半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完全睡死过去的柳惜言,拿起手机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钟了。
他垂眸看着她安睡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描绘着她的眉眼,抚过她泛青的脸颊时,后槽牙还是没忍住的紧了紧,他知道她刚才是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甚至不惜用「美人计」来诱惑自己。
江墨思及此,用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精巧的鼻尖,看见她在睡梦中也畏痒的皱了皱鼻头,他忍不住轻笑。
他看着她,满眼的爱意。
她既可以坚强到一个人度过没了声音断了腿也没有亲人呵护关爱那漫长到暗无天日的日子,又可以坚强到重新择路一个人在一堆石头里摸爬滚打成为业界里的佼佼者。
她长得漂亮,性格又可爱,生气的时候会皱着眉瞪着圆溜溜的双眼叫「江墨」,害羞的时候也会软着声调糯糯的叫他「江墨」。
像她这么好的人,他想不通柳永林是哪根筋不对居然舍得动手打她?
他看他是哪根筋都不对!
即然都不对,那自然是需要重新组装组装了,他眸里的戾气又重新显现。
既然柳柳不希望他做危险的事,他也不想要她担心,江墨低首轻吻一下柳惜言的额角,眼里有柔光闪过。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从怀里安放在床上,然后起身披上睡袍,拿着手机去二楼的书房打电话。
/ / /
张特助听见手机铃声响的时候在睡梦中挣扎了半天,任谁半夜被手机吵醒心情都好不到哪里去,也因此他连看都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当话筒那头传来那句「我是江墨」时,那仅存的一点睡意也被这冰冷的四个字给冻的无影无踪。
他一瞬间从床上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看了下来电显示,真的是「江总」,又看了下时间:01:49!
他稳了下呼吸,然后小心翼翼的开口,“江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柳氏现在找我们投资的项目有多少?”
“32个。”张特助毫不犹豫的张口道,能在江墨身边做这么多年的,没有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记忆力尤其重要。
“最多的是哪个?”
“地产,”顿了顿又补充道:“一共17处,11处在西城,3处在东城,还有3处在s市。”
“其他的?”
“其他涉及的有珠宝,医药,物流和百货商场。”
江墨闻言垂眸思索了半晌,然后开口:“之前定的下个月中旬去美国的机票改签成明天下午,等我离开西城之后,先从最小的项目开始撤资,半个月内把所有的项目全给我停了!” 顿了顿,也不管张特助有没有消化又继续道:“如果柳氏来找,你就说是按照我吩咐的做的,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再说。”
电话那头半晌没应声,江墨皱了皱眉,“听见了?”
张特助这才反应过来,“听听见了。”
江墨闻言「嗯」了一声,正准备挂断电话,又听见张特助有点迟疑的声音。
“还有问题?”
“江总...您之前不是对柳氏仗着和江氏联姻一些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今天是怎么了?”
这么多项目半个月内全部撤资,对柳氏的打击那可不是普通点的大啊...
难道他要和柳家二小姐离婚了???
如果两家没关系的话,那确实就说的过去了...只是有点可惜,见过柳家二小姐几次,觉得还挺不错的说。
没等江墨回音,他又张口问:“那太太的还用改签吗?”
如果离婚的话,应该就不用一起去了吧?
江墨:“......”
“不改签蜜月我自己一个人去度吗?!”
他这能力卓越的特助为什么突然脑袋有点瓦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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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姗姗接到柳惜言的电话时是第二天下午两点半。
“柳惜言!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我早晨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江墨接了一次说你在睡觉就直接给我挂了!那都十一点多了吧?就算你们晚上战况再激烈,十一点你还睡不醒?!!!”
柳惜言:“......”
“姗姗...”柳惜言刚张嘴就又被她打断。
“你怎么这会儿还不过来,你三点半不是约了「西南」艺术馆的人来看模型的吗?”听她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又继续说:“现在到哪儿了?”
“姗姗,我我,我现在在机场呢...”因为带着口罩柳惜言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弱。
“机场?”柳惜言听见那头敲击声停了,“你去机场干什么?接人吗?”
“不是...”柳惜言深吸口气,“我现在在候机,准备去美国了...”
“去美国?”
因为话筒那头的声音太大,柳惜言不禁把手机往外偏了偏,江墨看见忍不住轻笑,柳惜言看见罪魁祸首笑的那么开心,没忍住抬脚在他小腿骨踹了一脚。
江墨躲也不躲的挨了一脚还笑的一脸开心,伸手把她揽进怀里,低着头看她打电话应付的囧样。
苏姗姗因为震惊嗓门儿意外的大,江墨下巴靠在柳惜言的头顶都能清晰的听见她的声音:“你不是下个月才去美国的吗,为什么这会儿要去美国?你这会儿走了工作怎么办?我都还没安排好呢啊?!!!”
“事情发生的比较突然...”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了行程提前了半个多月。
“「西南」艺术馆那里我一会儿亲自打电话道歉给他们解释一下,其他的能往后推的先推着,不能推的话到时候我再想办法吧。”
柳惜言绞尽脑汁的想着因为江墨突然的改变行程,她那边需要解决的絮乱工作,这边的罪魁祸首这会儿却还有心思在她身边闹她。
就在江墨低头含住她另一边的耳垂时,她终于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抬手捂住发烫的耳垂有些生气的叫他:“江墨!”
语气里难掩一丝嗔意。
看她真的有点炸毛了,江墨才老老实实的对着她点点头,表示不乱来了。
苏姗姗在电话那头没听出来柳惜言的怒,倒是把那丝嗔意听了个实打实,不禁有点咬牙切齿的道:“柳惜言,我在这帮你想你留下的烂摊子呢,你居然还有心情打情骂俏给我听?!!!”
柳惜言:“......”
“我哪有啊...”
她也在想解决的办法啊...
“你趁早别给我说话了!”
柳惜言:“......”
“我们割袍断义吧!”苏姗姗语气悲愤。
柳惜言:“......”
......
挂了电话,柳惜言无奈的长舒一口气。
江墨抬手蹭蹭遮挡着她脸上淤青的口罩,柔着嗓音道:“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