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梁冰发生关系的确伤了她,但其余之外,他们之间都是和平的。
她笑了笑,没有仇恨么?
好像是,但她就是过不去,甚至到现在,她都不清楚俺么温和、不喜热闹的柯锦严怎么会劈腿,怎么会跟她分手?
她也不想知道了,只微微抬起讽刺的视线,“没听过么?上帝给你关上门的同时,可能还给你放一条狗,我大概就是那个被上帝捉弄的人,所以过不了多好,你可以安心了。”
柯锦严皱着眉,她以前没这么带刺。
顾吻安已经上了东里的车离开。
靠在后座上,笑了笑,她的确挺惨的,家里出事,男友抛弃,现在好了,嫁给了一只狼。
“你这是去哪?”回过神,她看了东里,因为路线不对。
东里头也没回,冷着声,“去海边待会儿。”
她抿了抿唇,“你要不要找个人陪?宫池奕估计等急了,我走的时候他脸色不太好。”
东里这才扯了扯嘴角,“刚登记就这么听话?你是顾吻安?”
*
吻安吹了一阵海风回到香堤岸时,别墅是暗的,楼上的书房没灯光,她庆幸的以为宫池奕已经睡了。
谁知道刚推开门,玄关的灯‘啪’一声亮了,宫池奕端正坐在轮椅上,手里握着水杯,脸色看起来淡淡的。
宫池奕看她站着不动,薄唇微凉,“喝多了?”
顾吻安这才摇了摇头,开始换鞋,背对着他的时候,又听到他沉声淡漠:“到书房来。”
剧情跟自己想的相差甚远,她只能换完鞋上楼。
“什么?”她垂眸看着面前多出来的一沓东西,没拿起来。
“协议。”宫池奕低低的嗓音,大半夜的没有半点疲惫,清澈性感,“如果不放心,仔细研读一晚上再签不迟。”
顾吻安听完翻了两下,“你是在跟我生气,顺便笑话我?”
该说的早说过了,嫁也嫁了,还仔细研读什么?显得她蠢还小家子气。
放下协议,伸手从他的笔筒里随便挑了一支笔,伏案就是‘唰唰’几笔,然后推到他面前,“还有事么?很晚了。”
宫池奕看了她小片刻,然后才眉尖轻微挑动,嗓音无奇,“没了。”
看着她款步走出去,宫池奕莫名勾了嘴角,他给她树立过很君子的形象?
后来顾吻安悔了一眼未看就签下他的阴险协议,可惜为时已晚。
轮椅缓缓滚进主卧时,她刚拉好窗帘,看了他,“怎么了?”
“帮我推到床边,脱衣服。”宫池奕温稳的一句,丝毫没顾及她的表情变化。
她站到了他面前,“你是打算……跟我同床?”
“有问题?”宫池奕眉峰微动,一脸理所当然。
她看了看足够宽的床,很明显的不愿意,“你昨晚不就自己睡的?”
“我们结婚了。”男人淡淡的嗓音,理直气壮,理所当然,“我说不碰你,没说不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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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池公子欺负人被反咬了
顾吻安目光一滞,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他刚刚说什么?这是宫池奕会说的话?
片刻,她气极反笑,“你当初求娶,我们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宫池奕几不可闻的挑眉,“说了很多,不干涉你的工作?”
明白着歪曲视听、试图蒙混。
说罢,他微抬冷酷的脸,说得坦荡从容,“既然结了婚,所有合法事宜都是情理之中,发生的时间未定罢了,该不算我欺负你?”
顾吻安闭了闭眼,“那你那么厚的协议都写了什么?”
宫池奕神色淡淡,黑眸掩着神采,明知故问:“你没看么?”
吻安暗自吸气,努力忍着不跟弱势群体发脾气,但她还是没忍住,垂下的视线清冷而讽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睡我?”
宫池奕看出来她生气了,显然很抵触这方面的事。
不待他再说什么,顾吻安看着他轻飘的一句:“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柯锦严不止一次跟她提过想进一步发展,她都推了,以至于现在一提这种事她都很反感。
“柯锦严时常这样?”她刚转身,宫池奕忽而幽幽的问。
她不想回答,脚步抬起一半却被他精准握了手腕转过身去,隽冷的视线裹着温沉,薄唇抿了会儿,还是柔了声线:“我身体什么情况你很清楚,不可能真的办了你,紧张什么?”
她大概是真的脑子短路了才会被他吓到,连他腿残的事都忘了。
回过神,想把手腕解脱出来,宫池奕却紧了紧力道,“帮我递拐杖,扶我上床。”
顾吻安心里有气,本也不是个善茬,拐杖是递了,但是递完就自顾上床、背对着躺下,看起来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宫池奕拿着一副拐杖在床边怔了会儿,看着她,“顾小姐。”
她没声。
男人眉峰蹙起,薄唇箍紧,“顾吻安。”
安静。
宫池奕脸色僵了僵。
半晌才舌尖抵着唇畔,又莫名其妙的笑,果然不是个白受欺负的主。
卧室的灯灭掉,而后昏暗里光影一转,她就感觉身边的位置安静陷下去几许,整个过程可能不到五秒。
腿残了之后练就轻功么?她柔唇抿了抿。
翌日。
顾吻安醒来时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一整晚好像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看来同床也很安全。
下楼,白嫂恭敬的笑着迎她去餐厅,宫池奕已经一身矜贵的西服,手边不是报纸,貌似是个游戏机,见她来了才放下。
她吃饭从来不说话,敛眉优雅,小口优雅的吃着,知道宫池奕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几次,她只当什么也看不见。
放下餐具,葱白柔荑去拿纸巾时,纸巾被他一划远没够到,顾吻安婷婷坐着,终于把清雅的视线投过去,“有事?”
宫池奕总觉得这场景怪异,只看顾小姐精致微扬的下巴,就好像他堂堂suk总裁在求她。
嗓音沉澈平坦,“晚上有个应酬,你陪我?”
她站起来够了纸巾,擦过嘴角后规整放在桌边,面部未动目光先移,还带了一贯的浅笑,显得颇为迷人。
正好意味着,她要说的话不会那么好听。
果然,她看着他手边的游戏机,“我正事很多,一直到晚上也没空,那些娱乐节目,不妨去约一下于大明星,她没有通告。”
“顾吻安。”宫池奕脸色不太好了,每次喊她全名都带着警告的意味。
不陪就算了,还把他往外推。
还有,“娱乐节目?你以为你丈夫是玩乐混到今天的?”
顾吻安把椅子放好,很合理的一句:“我不了解你,外界都说风流邪肆、不务正业,手段高明、冷酷城府,总有一个形容词没错的吧?”
没一个好听的。
他已然黑了脸,“所以你确定要挂着婚姻头衔各过各的,一直这么跟我相处?”
见他这么冷,一般人定是小心翼翼的,她却依旧浅笑着,“我想跟你好好相处,似乎是池公子先欺负人,我这人挺记仇呢,只能等我情绪再说。”
说罢还微挑眉,“没办法,婚也结了,你必须忍忍新婚妻子的脾性。”
她还就是笃定他不会离婚的。
白嫂站在一旁忍不住笑了笑,多半是三少欺负人被反咬了,瞧着倒也有趣!
宫池奕一个幽冷的目光扫过去,白嫂才忍了忍,干脆无声的退了下去。
门口传来她最后一句:“我今天不见柯锦严。”
他不就担心这个,所以非要带她出席什么不必要的应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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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谁敢动她尽管试试
宫池奕从落地窗看出去,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利落的上了车,片刻才眉峰微蹙,这都秋天了还穿短裙,那双美腿一年四季魅力四射。
侧首回来,目光落在她没吃完的早餐时,转而沉声问:“昨天她见柯锦严,没受欺负?”
展北面色不改,只是心想,向来只有顾小姐欺负别人的份儿,也恭恭敬敬的回:“没,东里智子一直跟太太形影不离,也不至于被欺负。”
这是事实,顾吻安和北云晚姐妹情深外,跟东里智子的友情从来没变过,有顾吻安的地方,不超一里,或不过十几分钟肯定能看到他。
宫池奕按了轮椅按钮,缓慢移出餐厅,好像也不担心她跟东里出点什么事。
展北跟着走出去,补了一句:“对了,梁冰的位子大概保不住了,不过太太为此是倾家荡产了。”
“她?”宫池奕漫不经心的启唇,又顿了顿。
顾家出事这段时间,她为了顾老先生花光了所有积蓄,本就穷得叮当响,若说还能有什么……
“她把卖宅子的钱花了?”宫池奕剑眉蹙着。
挺聪明一个女人,果真是没碰过生意,钱哪能这么花?
之后宫池奕什么也没再问,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轮椅滚向门口才淡淡的问:“他们什么时候到?”
“大少爷抽不开身,二少和四少估计到了,三小姐忙着案子的事,大概晚一些过来。”展北说着,一边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