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又告诉我,他手里为什么还拿着‘无际之城’?”而柜子里那个假令符被摔得粉碎。
此后想要控制荣京的可能已经非常渺茫。
那些天内阁里气氛极度压抑。多少人看着宫池奕的轮椅恨得咬牙:早不该掉以轻心,就算他瘸了腿也该把他弄死!
当然,古瑛逃不过波及。
上一次见面的男子被训后少不了为难古瑛。
“当时为何不说清楚这是假的?”
古瑛淡然立着,“是你不信。”
明明是他最后沉默,没有坚定说明那就是假令符!
男人冷然笑了笑,“难怪当初内阁怀疑你心志不坚。……你若想证清白,就把东西拿回来,给了你这么久的时间,到如今弄得一团糟!”
办事不力的废物。
古瑛双手略微背后,并无多大的波动,“定局已成,就算荣京新总统过不了考察期,沐寒声也自有办法维持权利,再者……”
古瑛略微挑眉,道:“‘无际之城’本属顾家,我不给,反是情理之中。”
男人忽然看向他,眯起眼,“你想脱掉旧派这层皮?”随即冷笑,“别忘了,仓城还有你亲人,老的死了还有小的,我不急,就看你什么时候把东西弄回来。”
古瑛背后的手握了我,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微微冷厉,“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以为。”男人笑了笑,作势转身离开。
身后,却是古瑛淡到极致的声音:“都知道我抛妻弃祖、已无人情,顾启东已死,你威胁不了我。”
男人转头盯着平静的眼片刻,那真是一双清风道古、已无人情的眼。
也冷然一笑:“那就看看是我们足够残忍,还是你足够无情。”
…。
当晚,郁景庭接了一个电话。
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抓起外套直奔她和顾老所在的医院。
医院外一片寂静,无法嗅到是否危机蛰伏,下了车,郁景庭径直往里走。
她并不在病房隔壁,护士说今天上午出去后没回来过。
郁景庭少有表情的淡眉终于拧起,胸口空落落的慌。
☆、104、郁景庭,快走开!
一遍遍的给她打电话,最后打到她关机,手机差点被他捏碎也没个结果。
严格说来,郁景庭对仓城并非了如指掌,除了亲自去找,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夜里很冷,但为了看清窗外,郁景庭全程开着车窗。
顾吻安拍完夜戏觉得还早,放走演员后跟桑赫聊了会儿,顺便小酌两杯暖身子,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脚步还没跨进医院大门,她是忽然被身后一股子力道扯了回去。
郁景庭一脸得冷郁,口吻不由分说:“去哪了?”
她顿了顿,没看出他喝酒,不过穿戴很随意,领带没系,纽扣也两三粒随意敞开。
然后才淡淡抬眸:“怎么了?”
郁景庭依旧盯着她,握着她的力道也没松,语气一反常态的冷硬,“从今天开始走出我视线不准超过五分钟。”
原本总是很淡漠的人忽然这样要求,她不得不蹙眉,又低了低眉,“你快把我捏碎了。”
他松了手,转而牵起她往里走。
顾吻安挣了挣,郁景庭便扭头扫了她一眼。
“你到底有什么事?”进了电梯,她问。
郁景庭只一句:“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她却道:“那我今晚一整晚都给你总该够了?”
说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但听的人却不一样,这话有歧义,以至于他花了几秒看着她的脸。
像一阵暖风从花丛拂过的颤动,莫名的让人浮想联翩。
电梯的‘叮’声打破沉默,她走了出去。
因为她一直不睡,郁景庭只能跟她说。
“古瑛的东西是假的,内阁方面不满,我怕别人对你不利。”
她听完笑了笑,“又不是我给了假东西,也不是我抢了真东西,找我干什么?”
这里边她一点也不觉得跟自己有关。
下一秒却忽然拧眉,“古瑛东西是假,内阁不满?他跟内阁也有关系?旧派?”
郁景庭沉默,无从解释。
顾吻安叹了口气,复杂的没想再问。
第二天她的拍戏进程继续,因为电影题材缘故,基本没有危险戏份,但这天她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对劲。
先是摄影机前的她被演员道具咖啡泼了一身,又是差点被戏里情侣吵架时扔的东西砸破相。
傍晚时分,仓城郊外冷风肆虐,但等了会儿没有雨,继续拍摄。
一辆醉驾的车直接冲进场地时,顾吻安坐在摄影机前动不了,是桑赫一把将她拎走,在她恍惚之际还开玩笑说“幸好你不重!”
她讷讷的看了一眼那辆车,转头对着他,“今晚不拍了。”
桑赫点了点头。
从片场离开,她自己开的车,那辆宝红法拉利被宫池奕咋了之后,她随手换的mini。
车子在进市区的一个绿化路口被逼停时她皱起眉,都做好了飙车的准备,可敲她车窗的却是郁景庭。
“下来。”他淡淡的语调,立在车边上。
吻安皱了皱眉,降下车窗,“有事?”
“我载你。”郁景庭言简意赅。
她也不是个磨蹭人,懒得纠缠就解了安全带,可刚抬头,瞳孔深处蓦地放大,“郁景庭,快走开!”
像每个行业都有的本能,在对方飞速车辆还没飙到跟前时她就有了预感,也许她在车里受点伤,但郁景庭一定会被撞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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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打正着的苦肉计,老宫还不回就玩完了
☆、105、可以不生我气了么?
周遭惊声四起,令人心慌。
郁景庭从拉开车门,到把她拽出去仅仅用了两三秒,已经是一个极限,他却还把她护到怀里滚落一旁。
郁景庭不似宫池奕那些人物的身手,他就是个行字运律的斯文人,平时的淡漠只是无形的杀手锏,这个时候是排不上用场的,必定受伤。
车尾旋带锋利的冷风扫过,顾吻安只觉得身体重重撞到地面后又被沉重挤压,有一瞬间喘不上气。
胸口有些闷,有些慌,听到了他的闷哼。
“郁景庭?”她试着喊了他。
没有回应,只有黏糊糊的东西落到她皮肤上,从温热到冰冷。
现场有几辆车子相撞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甚至她都不知道一下子从哪儿冒出来那么些人把她和郁景庭都送到了车上,一路驶向医院。
昏迷的郁景庭被推进医院时,脸上还保持蓦然的冷肃。
她被人从身后扶住,“有伤哪儿么?”
吻安顿了顿,看向侧首,因为意外看到宫池彧的脸而微皱眉,然后轻摇头,“我没事。”
宫池彧松了口气,真怕三哥回来扒他的皮。
宫池彧坚持让医生给她做个检查,他跟医生交涉时,她就坐在旁边,平时吊儿郎当的四少跟医生交流起来倒颇有运筹决策的沉稳。
“他让你过来的么?”宫池彧回过身时,她忽然问。
他也就点了一下头。
…。
吻安身上没有伤,就是事情太突然需要缓一缓,检查完出来时宫池彧又抚了她,又招了招手,几个人把手里各色夜宵摆到病房里。
“三哥说你拍夜戏晚餐不规律,估计你今晚没吃吧?”宫池彧还算周全,让她坐下后开了夜宵。
“三哥说不怕你长胖,多吃点!”他笑了笑。
吻安看了看他,“他什么时候回来?”
受惊后独自坐在长椅上的短暂时间,她忽然就想念某个染着纪梵希淡香的气息了。
宫池彧摇头,“不清楚,他的事都对外保密,不过……旧派算盘没打好,新总统苏曜都上位了,最近应该不会有大风大浪。”
“嗯……”宫池彧看了看她,略微犹豫,“周围的安保你不用担心,你没事我就不过来露面了。”
吻安浅笑,“怕被捕风捉影,跟我传绯闻?”
毕竟但凡靠近她的男人一个也逃不过。
这么容易被看透,宫池彧呵呵一笑,传绯闻事不大,传到三哥耳朵里,那他这条命可能不太够用。
他走时,吻安抬头说了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