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余歌张了张口,笑意有些勉强,“实在抱歉,麻烦你了。”然后转身之际吸了一口气,还是转回来对他说了句:“我父母早年去世了。”
然后笑了笑,这才拿着钥匙进了医院。
东里意识到他随口一说可能伤到人的时候,她已经进去了,他又在门口站了会儿,上车离开。
车子启动后,于馥儿看了他,“你跟这位余小姐很熟?”
已经好几次看到余歌了,先前余歌是宫池奕的医生,但即便如此,于馥儿跟她没什么交集,面都没怎么见过。
东里没说什么,一路把她送回去,然后返回。
途径医院时,他停了会儿。
余歌接电话有点慢,好像没看来电就直接接了的,问他:“哪位啊?”
东里郁色的眉间微皱,“你走了吗?”
余歌这才看了来电,立刻放下筷子,咳了咳,“嗯,我已经走了,有事?”
总不至于因为她的麻烦而二次问罪吧?
说实话,之前为了让他和顾吻安有点什么,好把宫池奕炸出来,现在余歌的‘心术不正’见好就收,所以这小半个月,她跟他没什么交集的。
可别是希望她继续撮合,那宫池奕真生气起来也是比较严重的。
东里安静了会儿,大概听出了她在吃夜宵,才道:“没事,只是想说,刚刚有什么冒犯的别介意。”
余歌抿了抿唇,然后笑着,“没事,不知者无罪!”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余歌又忽然道:“对了!”
东里顿住动作,继续听着。
她清了清声音,“……上次的药费用,别忘了给。”
过了有两秒,东里才从皱眉忽然好笑,“五十多块钱,让余小姐惦记这么久,抱歉。”
话语里淡淡的业余让余歌皱了眉,“人都要向钱看的,我不拼命挣钱,谁养活我?贵公子不懂。”
好像隐约听吻安说过这位余小姐挣钱很拼命,东里挑了挑眉,“女人挣那么多做什么?”
余歌闭了闭目,好像连续三个人问了她这同样的问题,还挺邪。
她的答案也每次都不一样,笑了笑,半真半假,“挣嫁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到现在嫁不出去?嫁妆不成,挣来养几个小白脸也不赖。”
东里对这种自我调侃只弄了弄嘴角。
…。
吻安一夜睡得还不错,酒精果然能沉眠,起得也就晚了些。
下楼时,白嫂笑着迎出来,“太太,您列出来的食材都买好了,吃完早餐就可以开始。”
她去厨房转了一圈,真真实实的笑着,“白嫂你很会挑食材呢。”
白嫂慈目的笑,“都是经验,做多了也就会了。”
她点了点头,一边走出来一边把长发扎起来,“您等我会儿,我去换身衣服。”
“好。”
那天从早上九点多开始,香堤岸的厨房就没闲着,开始还算是顺利的。
但吻安着实没想到做饭还需要注意那么多,原本要亲手给爷爷做一顿丰盛的,结果却是把她自己也弄进了医院。
宫池奕的电话响起时,他还在大院主楼用午餐,电话放在了他的阁楼。
保姆见电话一直响,只好拿着过来找他。
号码是白嫂的。
宫池奕抬眼看来,把手机接了过去。
宫池家历来家教严,吃饭基本没人打电话。
但他看了看来电,说了句:“是安安。”
老爷子点了一下头,“接吧,小丫头这个时间记者找你兴许有事。”
“怎么了?”他接通,低低的声音,下一瞬就倏然眉间一紧。
一家子就看着他接完电话后匆匆起身,打了个招呼就疾步出了大院,对着院外的展北吩咐:“订机票。”
…。
吻安醒来时,白嫂焦心灼灼的在床边看着她,“总算是醒了!”
她嘴巴有些干,脑门还有些疼,除此之外没太多感觉了。
“爷爷不知道吧?”她第一件事就问。
白嫂摇头,“太太放心吧,顾老不知道。”
她这才放心点了点头。
不过白嫂下一句说:“不过我给三少打了个电话,三少也没说什么。”
吻安先是皱了眉,然后又松了一口气,“他出差,可能很忙,不用跟他说的。”
不过现在不仅是说了,宫池奕都已经赶回来了。
进房间的第一眼就在她脸上,步伐匆匆,眉峰一度拧着。
“没事吧?都检查了么?”
白嫂细致说了一遍,总之就是没大事。
宫池奕这才一改态度,黑着脸低眉盯着她,“没事你进厨房瞎捣鼓什么?”
吻安被他忽然黑着脸的训斥弄得愣了愣,微微张口,想说看他平时做饭很轻松,以为简单得很。
最后也没说出来,只抿了抿唇,“耽误你了吧?”
男人薄唇温冷,“不就是想让我回来?你倒是不惜命。”
……吻安抿唇,她真没有要把他炸回来的意思。
☆、129、我现在说爱你也不信啊
安静了会儿,吻安才看了看他,“你要是很忙的话,我这边没什么事的,还是……”
还是以他的性子,好歹回来了,就不会亏待自己,缠绵一番?
她说着,看了看边上的白嫂,轻咳一下,没把话说下去,虽然一半揶揄,毕竟不太合适。
他从床边起身,“我去和医生谈谈,你给我老实躺着。”
说罢又看了白嫂,转身之际低沉,“随我出来。”
房间门口,吻安只能看到他的一小半肩膀,估计是在跟白嫂问话。
闭了闭眼,抬手摸了一下不知道磕到哪的额头,确实挺疼,难怪被拍晕过去了,不过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把什么东西弄炸了,那么强的气流,也不知道宫池奕的宝贝香堤岸厨房是否安好?
坐得累了,她又躺了回去。
门口。
白嫂略微低眉,“太太前些天开始,就说是想给顾老做顿饭,我也就没想那么多。”
宫池奕浓眉皱起,当初问她顾老有没有什么想吃,她倒是答得爽快,原来是想自己去做。
既然不想麻烦他,做得出来也就罢了,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叫什么事?
他也只得摆了摆手,“我去找顾老的医生,你去问问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迪韵今天休息,不过医生看到宫池奕自然是认识的。
顾老最近除了大多时间昏昏欲睡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对宫池奕的问话,医生点了头,“想吃什么,只要能吃得下,当然是随他高兴最好,没有特别的禁忌,就是尽量少油。”
从医生那儿回去,吻安房间里多了刚刚赶过来的东里。
东里是好容易没有通告在家休息,结果给她打了个电话,也没怎么来得及收拾就过来了,全身上下穿得很随性。
“你烧我的厨房还没烧够,勇气可嘉。”东里站在床尾,扫了她一眼,幸好没什么事。
吻安笑了笑,“以前不都你怂恿我的么?”
宫池奕进去的时候目光扫过东里,东里也就礼节性的笑了笑,“三少也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也没什么停顿,看了她,又看白嫂,“医生怎么说?”
白嫂道:“如果太太不觉得哪里疼,今天出院也是可以的。”
“我没什么事。”吻安接了一句,“你忙的话,出院有白嫂就可以了,东里不也在呢?”
东里却从床尾挪开一点位置,丝毫不掩饰他不情愿当电灯泡的想法,直白道:“我还有事,就是过来看你一眼。”
……吻安抿了抿唇,笑了笑。
最后宫池奕准备亲自送她回香堤岸。
他们去办出院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东里。
“余歌家里没父母?”东里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嗯?”吻安抬头,反应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也只是皱了皱眉,“不太清楚,但是从来没听她提起过,只知道她有个专门坑她的哥哥,余杨。”
东里对余杨算是略有耳闻,平时在圈子里经常能听到,就是不知道具体做什么,所以形象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公子哥,还以为家里富裕供他这么挥霍呢。
问吻安余杨是做什么的,她当然也不清楚。
“你问这个做什么?”吻安抬头看着他,眸底淡淡的笑意,她之前是想撮合,但是最近都没顾得上,看来这两人也没断了联系?
东里看穿了她,瞥了一眼,“随口问问,神经末梢别太丰富。”
她弯着眼笑,“不丰富,那你直接给我讲好了?”
然,且不说东里愿不愿意讲,宫池奕就没给这个时间,“我时间比较紧,有什么事,你们以后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