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她笑了笑,纪念他生前对家里人怎么狠心?
没有理会,她径直往门口走。
梁冰出声喊住她,又看了律师:“遗嘱的内容我都同意,先签可以么?”
对此,郁景庭只是安静坐在沙发上,没什么意见。
三两笔签完,梁冰朝吻安走过去,“方便聊几句么?”
见吻安略微蹙眉,梁冰没什么笑意的笑了笑,“如果你担心出什么,那就在这个房间聊。”
她点了头,“好。”
没忘记之前梁冰跟她说会把债一笔笔还回来,不过她还真不觉得她能对她怎么样。
等律师出去等后,梁冰看向优雅坐在那头的男人,皱起眉:“你不出去么?”
郁景庭眉宇淡淡,语调淡淡,“这是我的地方。”
呵!梁冰讽刺的一笑,还真怕她把顾吻安吃了?
“有什么事尽快说。”吻安开口,手边很自然的拢了拢衣摆,孕肚被遮了严实。
梁冰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想,你我好歹是一个圈子的,干爹走了,我必须找事情来做,不让自己陷在那份情绪里,你不是很会拍电影么?我出资,你出力?”
吻安忽然笑。
直接真奇妙,一会儿是于馥儿来跟她说欣赏她的拍摄能力,一会儿是梁冰找合作?
“怎么,怕我对你做什么?”梁冰见她只是笑,不说话,道:“就你我现在的关系,我若是还对你下手,岂不是太蠢了?你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我。”
吻安不想跟她纠缠,“我没什么兴趣,最近都不会开工,梁小姐另请高明……”
“当然,你也别忘了。”梁冰不理她,继续道:“我说过要找事做才能让自己过得正常一点。”
这么说着,她拿了自己的包,一手往里探。
这样的动作让吻安和旁边的郁景庭都蹙了眉。
“这么看我,还以为我自己掏的是枪呢。”梁冰自嘲的笑着,指尖捻出一只信封,递到她面前。
道:“我的订婚请柬,还请顾小姐赏脸露个脸,毕竟大家关系都不错。”
原来北云馥说梁冰搭上影视界大佬的事,不是编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梁冰笑着,“娱乐圈的女人可以深情,也可以薄情,还可以揣着深情演薄情,我倒是挺喜欢第三者的。”
梁冰二十四,那位大佬快五十,不是第三者是什么?
吻安拿了信封,并没接她的话,只道:“提前祝贺了,能来一定来。”
往门口走的时候,吻安余光里看到了一直盯着她的郁景庭,却没有停步,只好奇,他前一段还纠缠着一直找她。
今天,却一反常态,一身淡漠,连话都没搭过。
倒也好。
房间里安静了,空气里飘着淡淡的压抑。
郁景庭从座位起身,“我还是那句话,动谁,你也别动她。”
梁冰转过头,只是一瞬间,眼圈微红,又笑着,“她真是他亲生女儿?寡情到死了父亲居然还这一副样子?……也对,不然他怎么会栽在区区顾吻安手里?”
她笑着,“顾吻安那副样子,你们男人到底看上哪一点了?你居然还这么护着她?”
他爱顾吻安,所以处处限制她,那么她爱的人呢!
咬了咬牙闭眼,梁冰看了他,“你放心,我不碰她,谁说让她痛苦就一定动她本人?”
语毕,转身,“后续事宜你自己处理,我无所谓。”然后出门。
等着的四个律师又进来,继续跟郁景庭把事情做完。
…。
吻安出去之后,把盒子和信封都递给了宫池奕,站得久了居然累了。
宫池奕又顺手转而将盒子和信封都给了展北,一手揽了她,低眉,“抱你下去?”
她瞥了他一眼,“别闹,我头疼。”
“唔!”
已经抱起来了,虽然她怀胎三月,他抱她还是轻而易举,迈开长腿,步伐稳健。
台阶下去要好远,但是她一点也不担心,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忽然有种感觉,就算旁边这会儿下刀子,我都一点不担心会伤到我。”
男人垂眸,低低的笑意,“这么不心疼我?”
她弯着眉角,“你要是愿意,我换个男人帮我挡?”
被他睇了一眼,稳稳下了台阶。
上了车,她习惯的往他身上靠,自我批评,“看来是缺乏锻炼,站会儿走会儿都累,这才几个月,以后怎么办?”
对此,回到家里,宫池奕很认真的把她放到沙发,“是不是陪你做运动锻炼锻炼?”
吻安那会儿单纯的看了他,“做什么?家里没健身设备,孕妇没教练也不安全,算了……你干嘛?”
顷刻,看到他勾起的嘴角,吻安反应过来,指尖戳在他坚实的腹肌,“你好烦!”
他顺势俯低身子,圈住她,低低的嗓音:“这次都处理完了?”
“嗯。”她点头,“不过要见不到梁冰不太可能。”
指了指展北放在茶几上的信封,道:“订婚请柬。”
这种事,请了还真的能去就要去,不看她的面,还得看男方的面,她以后会打交道也说不定。
宫池奕皱了皱眉,“梁冰对古瑛感情那么烈,转头就嫁?”
显然不符合常理。
吻安不以为意,“女人多的是这样,不是有棘手问题要解决,就是找个靠山,毕竟她以前被古瑛惯坏了,真本事也没多少。”
然后笑了笑,“我不就转头找你当靠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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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娇气的小公举
听她这么评价自己,宫池奕眉峰微捻,“你倒是挺能自降身份。”
然后略微转换位置坐进沙发里,“好在让你找我当靠山了。”
否则他户口簿上的配偶栏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才能补上。
“想吃什么?”他看了一眼时间,一回到家,最重要的事,唯有把她的胃伺候好。
吻安想了想,每天被问一次,每天也都是随口说两个菜敷衍。
所以被他长臂勾过去,吻了吻,“问了你也白问。”
顺势从沙发起身,脱了外套,一边卷着白衬衫的袖口往厨房而去。
吻安靠在沙发内侧就那么安静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每一次总是要感慨他的身材比例如此完美,最喜欢他穿白衬衫的背影,长腿每迈一步总是很性感。
听到他似是身后长了眼似的扔了句“别看了。”她才越是弯起眉尾,浅笑收回视线。
低眉,指尖随意捻起梁冰的请柬,没什么特别的新意,就是看起来比较喜庆而已。
内容也中规中矩,吻安却是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然后折好放回去,目光放在茶几那个盒子上。
古瑛的东西,就算价值连城,她也真的没什么兴趣,起身之际,拿了那个盒子直接上楼,也没怎么想,随手放在了床头柜里。
宫池奕把饭做好已经是晚上六点,但是今天天气不怎样,窗外已经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她开始犯困。
“回来就让你睡,偏不。”宫池奕低头看了她,话虽沉着,目光温和。
吻安笑了笑,“我还想着给余歌打个电话问问进展呢!”
他转手舀了汤放到她面前,薄唇轻扯:“还操心不完了?”
她抬头:“于馥儿那么会做人,跟东里、余歌这边有关,还跟聿峥、晚晚那边占着,看看戏也是好的,有灵感。”
“你觉得,她跟谁有可能?”她又问。
宫池奕不关心这些,连敷衍都懒得。
…。
这会儿正常的下班时间,晚晚没能走成,此刻还在聿峥病房。
昨晚检查低眉写着什么,哪怕只有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白大褂,依旧掩盖不了她的惊艳,大概是因为她性格如此,从小什么都要与别人不一样,一件白大褂亦是,加了根一指宽的蜜桃色腰带。
简练,漂亮。
“我当真以为你不会来找他呢。”北云馥进去后放下刚打回来的水,看起来把聿峥照顾得很周到。
北云晚刚低头做了个笔录,抬头之际把一缕长发别到而后,圆珠笔随性往侧肩顶了一下缩回笔芯,转而别进白大褂兜里。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之后抬头,美艳的脸上也笑都懒得笑,只柔唇微动:“同事调班。”
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聿峥,又给北云馥加了一句:“他的伤口还不能碰水,如果控制不好,干脆别洗澡,出事了医院是不担责的。”
这么说着,她没半点停顿,转身出了病房。
关上门,稍微顿了会儿,撑着墙面闭了闭目,片刻才继续挪步。
遇上余歌的时候,余歌刚从东里夫人病房出来,看到北云晚时,愣了一下,“你在这儿上班?”
北云晚弯了弯嘴角,拨开衣袖露出精致腕表,“马上下班了!”
余歌是早该走了的,但是走不了,东里夫人特别能留人。
“吻安跟我提过你。”北云晚略微笑着,“我初来乍到,估计以后要请余小姐照拂!”
这当然是客套话,她余歌是界内略微名望,可北云大小姐的身份比什么都好使。
“你脸色不太好。”余歌看了她,微蹙眉,“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