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倒是笑了笑,“正好过来检查。”
这边正说着话,病房门口传来略微的骚动。
有人可能是混乱中撞到了病房门板。
门一开就能看到北云晚躺在地上。
“晚晚!”吻安一下子慌了,步子都冲了出去,又被宫池奕稳了大半,虽然黑了脸,倒是没训他。
“你干什么?”身后北云馥略微提高的惊愕。
聿峥看到她晕在门口,直接就要从从床上下来。
但他现在身体条件不允许,坚持半天,嘴唇苍白也没能坐起来,看了北云馥:“你去看看。”
北云馥是不大情愿,但聿峥这么说,还是起了身,“那你别乱动。”
在北云馥印象,北云晚虽然小时候为了给救稷哥哥上过几次手术床,但身体一直很好,所以只以为是劳累之类的。
……
吻安在外边急的坐不住,宫池奕又不让她来来回回的走,整个人越是焦躁。
“没事。”他圈住她,“可能是上次的病没好,最近又疲劳过度。”
刚上任的医生总是比较累,有什么状况都必须第一个到,估计北云晚刚刚才会对着聿峥说那一番话,不单是因为浪费了一个休息日。
吻安皱着眉,“晚晚从来没那么娇气的,我没见她晕倒过。”
他只能握着她的手,略微抚着后背。
…。
北云晚醒了一会儿,旁边的医生还没发现,她一直听着他们说话。
好一会儿,忽然出声:“能帮我保密么?”
医生愣了会儿,赶忙走过去,“你醒了?”
北云晚坐起来,并不显得吃力,勉强笑了笑,道:“外边那个孕妇,是我妹妹,她知道我的情况可能会吓流产的。”
……还没听过这么要求医生替她保密的。
医生皱了皱眉,“但你这情况,最好是尽快治疗。”
北云晚笑了笑,“我知道,谢谢。”自己下了床,走了两步又抓过身:“对了主任,我可能要请几天假。”
主任点头,“你就算请一年,位置还是给你留着的。”
她笑了笑,走了出去。
…。
北云晚出来时,见到几个人站在那儿,双手放进衣兜里,看起来很是随性“看把你们吓得。”然后给了个妖娆的笑,“我没事,就是太累了。”
走过去握了吻安的手,“最近好多事,老让你跟着心惊胆战的,我这干妈不太合格了!”
吻安眼圈都红了,想起了她上次手腕划了一刀的事,明明很疼,她还是在笑,笑得妖艳极了。
“放心吧!”晚晚笑着,“以劳累过度为由,已经请假了,这几天可以好好陪陪你!……本小姐居然也有这么娇气的时候。”
她近乎自言自语,看了一眼旁边的北云馥,“你回去照顾聿峥吧,我回家了。”
出医院时,吻安和北语依旧拉着手,“要不,让宫池奕送你回去?”
北云晚笑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方?好歹宫池奕长得还行,万一我抽疯了心术不正,你可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吻安嗔了她一眼,“想要就直接拿去,不用打招呼。”
宫池奕站在一边,眉峰拢起,“我应该还是个活人。”
当着他的面就推来推去,够伤人面子的。
吻安这才转头笑了笑。
“回去吧,我明天再过来。”北云晚冲吻安颔了颔首。
…。
上车之后,吻安看着某人脸色不大好,乖乖巧巧的笑着凑过去,“不高兴了?”
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揽着她,不搭理。
她笑着,摇了摇他手臂,“你长得人神共愤着呢,我才不送人。”
仰脸在他下巴亲了亲,结果被他不领情的将她脑袋按回怀里,胸腔低鸣:“别玩火,一会儿有你哭的。”
“亲一下也玩火,你怎么全身都是火引子?”她笑着埋在他胸口,小小的鄙夷。
被他松开,忽然就吻了下来,脾气不小的样子,只有吻是缠绵煽情的。
吻安被弄得喘息着,一双手软软趴在他胸口,声音很轻,“……再也不说你了,好娇气。”
小公举。
好好的求饶成了挑衅。
她弯着眉眼,笑;他低垂黑眸,瞪。
生气倒是假的,不过宫池奕还真没见过感情这么好的闺蜜,“你们的革命友谊很深厚。”
吻安笑,“那是自然,从小积累的缘分,脾气相投。”
她跟晚晚第一次大姨妈都是同一天,在那个时候,这种事对女孩子来说是天大的秘密。
就因为这事,晚晚还一直笑她早熟,明明比她小,居然同一天来例假。
也许是简单的一件事,但感情就这么起来的。
“幸好聿峥当初没找她。”宫池奕忽然这么说了句。
吻安不乐意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吻安想了想,也是,聿峥当初和北云馥关系亲密过一段时间,虽然没公开是男女朋友,后来也没了发展,但以聿峥的性子,真找了晚晚最后也得分。
晚晚若是不舒坦,那会儿她顾大小姐捉弄人起来也挺不择手段的。
唯独,那些脾性不但没用到背叛她的柯锦严身上,反而从那件事之后完全变了个人。
唔……想得远了,她靠回他怀里。
现在这样,真好。
回到家,靠在床上。
吻安小心的跟他征询,“晚晚都劳累过度成那样了,让她来住几天吧?你厨艺那么好,两天就把营养补回来了,她还可以陪我,好让你多忙公务,多好?”
男人眉峰微敛,“你倒是会替我着想,可我最近不忙。”
她一旦想起来了,必然是要求到底的。
又摇了摇他的手臂,“晚晚在,我肯定心情好,我心情好,宝宝也好。”
宫池奕低眉,她现在有这个小习惯,总是喜欢微微摇他的手臂讨好。
很简单的动作,换别人这么对他估计早恶了一地,她做却很受用,显得她顾大小姐可爱多了。
许久,他总算“嗯”了一声。
吻安又想把柔唇凑到他下巴上,被他的视线盯得顿住,笑了笑,“不点火。”
…。
北云晚一早就给吻安打了电话说过去,不过得先去一趟医院。
她都怀疑聿峥是不是铁打的,昨晚折腾了那么一通,她从主人那儿拿了药出来,他居然站在走廊等着她。
药放回包里,她笑了笑,“北云馥长进了?一夜就把你照顾痊愈了?”
聿峥不看她那副笑颜,表情冷肃,看着她刚放药进去的包,“为什么会晕过去?”
她依旧只是淡笑,“脑子当机了呗还能怎么着?”
聿峥薄唇紧了紧,“药给我看看。”
晚晚总算淡了表情,“别忘了从我房间走的时候你说了什么,我不想跟纠缠。”
说着要从他面前走过。
聿峥伸手握了她的手腕。
“哦对了。”晚晚这才道:“我既然不缠着你了,你赶紧和北云馥好吧,免得我又忍不住,打着爱你的旗号丢人现眼,你也知道我的性子,高傲也高傲,可是对你就是不要脸。可过去几年我已经丢人够了,你就当帮帮我,结束单身吧?”
聿峥没说话,只伸手要去拿她的包。
她忽然把包往后藏,看了他,“你这人真是没意思。”
“你的病是因我而起……”聿峥薄唇冷冷的。
她已经摆了摆手,“我不用你负责,行了吧?我是医生,要是都这么算,多少人要管着我,我不得疯了?”
手腕从他力道里抽回来,她终于得以转身,听到了他略微沉重呼吸声也没转头,反正北云馥回来找他的。
…。
吻安接到聿峥的电话时还坐在卧室里。
“她昨天为什么晕倒?”聿峥问。
吻安语调淡淡,“疲劳过度。”
聿峥沉默了会儿,道:“她刚从医生那儿拿了药,如果遇到了,看看吃的是什么。”
吻安略微蹙眉,这么不放心晚晚吃药,医生给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过也点了头:“她一会儿就来我这儿,我问问。”
电话刚挂掉,吻安已经听到晚晚停车的声音了。
她去门口等晚晚进来,宫池奕也只好亦步亦趋,跟她一起站在门口。
这次晚晚没买吃的,但依旧一束鲜花,看了夫妻俩,笑了笑,“这么隆重?”
吻安看了她的样子还真不像是劳累过度的人。
看着她熟稔的放好花,吻安已经坐在沙发上,“今天白嫂特意给你炖了汤,一会儿他下厨,你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