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看起来是一点不在意的,可他厚着脸皮说要帮她试新文胸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直接把衣服扔他身上了,“晚上吃饭不准坐我边上。”
他很配合,没坐她边上,但是桌子被他缩到最小模式,白嫂做了好几个菜有的都摆不下,他坐在她对面,伸手就能帮她擦掉嘴角的油渍。
白嫂看这两人离得远就吃不了的模样直笑,“三少,要不要换一桌菜?”
宫池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安安吃饱了就不用了。”
她是吃得差不多了,但是他没怎么吃,因为已经习惯了先让她吃饱,他才开始装自己的胃,男人吃得快,她喝个汤的时间,他能解决得差不多。
偏偏她今天不喝汤,所以他吃了个小饱。
和以往一样,陪着去拱桥散步一小圈,回来又陪着她看了会儿,到了该洗澡的时间。
“一起?”宫池奕拿走她手里的书本。
吻安确实是看得认真,所以文字忽然从眼前消失,还皱了一下眉。
没等她说话,他继续凑过来,嗓音低低,“我没吃饱。”
她微挑眉,要去洗澡和没吃饱有什么关系么?
然后看着他,顺口接了句:“没吃饱,所以让我接洗澡水给你喝?”
好好的事,被她说得瞬间落了情致,宫池奕却不禁笑。
转而将她抱进浴室,“没吃好,指望你喂饱我!”
起初吻安是不信的,所以任由他折腾,懒洋洋的靠在浴缸边上,直到他的吻不太对劲,呼吸越来越重,她才皱了皱眉。
双手撑在他胸口,感觉到某处强烈的欲望,“你……”
来真的?
唇被封住,就着水的浮力把她托了起来,怕不稳,她本能的环了他,微蹙眉,声音被他的缠绵打得断断续续,“你,吃药了么?”
男人低低的哼了一声,但是吻安听出来了,他说的“没有。”
柔眉越是收紧,手上的力道重了些,真的把他推开了。
甚至推得有点急,他身后应该磕到浴缸边上了,倒是没说话,只是低眉盯着她看了会儿。
吻安不知道他这么安静盯着在想什么,抿了抿唇,“你……没事吧?”
她伸手想去看看后背,虽然是个大男人,疼不到哪儿去,但她的态度挺伤人,她知道。
男人握了她的手,嘴角略微扯了弧度,低低的嗓音:“没事。”
然后起身去淋浴。
吻安想起了之前在华盛顿,那晚虽然浑浑噩噩,但还记得郁景庭淋雨,她在浴缸里。
所以,总觉得两个人一起洗,又用这种模式,确实显得生分。
后来她的所有步骤,都是他做的,连身上的水都是他帮忙擦干,但吻安还是看着他。
出了浴室,双手环了他,微微仰脸,“你生气了?”
宫池奕薄唇弯了弯,俯首吻了一下,“没有。”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看着他,柔唇微抿,道:“我知道你心里会不舒服,但是我担心……”
担心怀孕。
算了,还是没往下说。
宫池奕给她吹头发,“嗡嗡”的持续了很久,也算是解决了那份尴尬。
但是头发总要干的,卧室里终究是静谧起来。
吻安刚想说什么,他已然从身后拥着她,嗓音很低,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怅然,“上一次如果不是意外,你是不是也不愿给我生?”
也许是吻安错觉。
她总觉得,如果说一开始,他对她的情节是因为那个纹身,因为年少时的期盼,可是在一起之后他的感情似乎更重。
尤其,越是这段时间,似乎越害怕失去她,可明明纷纷乱乱才刚刚过去。
“不是不愿意。”她轻声开口,“只是时间不合适,我还有几件事没做。”
说到底,他一定是觉得她对他没什么感情。
他指尖略微摩挲着她的侧脸,沉声:“明白。”
把她转了过去面对着,“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尽快过这一步。”
吻安这才笑了笑,“有那么等不及?”
他薄唇微勾,婚纱设计师都在张罗了,自然等不及。
那次的拒绝之后,也不知道他第二天有没有去吃药,总之那两天比较忙,之后便直接去了荣京。
吻安不是第一次到荣京,但是没逛过,多少觉得陌生,宫池奕带着她先到御阁园做客。
很巧,两个男人会做饭,女人就在客厅闲聊。
因为不熟,女主人虽然亲和,但看得出不是火热的性子,聊的话题也并不多,好在不显得冷场,也正好彼此都有朋友在影视圈,也就聊一块儿去了。
当然,也不免谈到她这次来的正事。
“听寒声说,你还不太愿意接这个爵位呢。”傅夜七清婉的看了眼前的美人。
吻安笑了笑,自然不能说是因为觉得这东西没用,只说:“怕自己担不起,也没做什么。”
傅夜七微微的笑,略微揶揄,“给了就接着,女人趁年轻能有这殊荣不容易,等成家,有了孩子,可就没这项能力了,你看我现在,出门认路基本都带不了脑子,也就在办公室那会儿不犯糊涂。”
吻安没忍住笑,“被宠的!”
这是实话,吻安总觉得宫池奕跟她在一块儿已经够腻歪的了,但是眼前这一对按理说应该十分稳重不会调情的人腻歪起来也让人齁得慌。
再加上四个大小不一的小家伙,吻安真是觉得结结实实感受了什么叫幸福。
尤其那些孩子,让她不期然想到自己,又想到了之前拒绝宫池奕的事。
所以,离开御阁园时,她看了看他,尽量把语调放得很轻松,“将来,你希望要几个孩子?”
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主动提起的这个话题,宫池奕看了她一会儿,“依你。”
吻安觉得要两个挺好,不会很吵,也不会太无聊,一男一女最好了。
“两个女孩不好么?”宫池奕微挑眉,“像你和北云晚,以后做什么都有个伴。”
她笑了笑,“有个哥哥不是最好?”
可他一本正经的不乐意,“男孩抢母爱,你只能有一个情人。”
吻安好笑,“不担心你偌大的家业没人继承么?”
关于这个问题,回到酒店之后,他很认真的看着她。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哪怕女儿随你姓,我都愿意给。”
吻安愣了愣,她从来没提过如果是女儿就可以不要父姓的要求。
他却薄唇微勾,“宫池家子嗣多,不缺传宗接代的,顾家只有你一个。”
那时候吻安真的以为他只是开玩笑。
只是这玩笑背后,也有着她要不起的沉重。
男人顺势拥了她,“洗不洗澡?”
她点头,然后抿唇看了他,“一起么?”
宫池奕顿了会儿,低眉望着她,一下子看穿了她,薄唇一碰,冷不丁的就说了句:“不喜欢戴t。”
果然,她调皮的笑,“那还是我自己洗吧。”
“晚了!”他低浓的宣判。
浴室门一关,她小小的抗议都被他霸道的吞入腹中。
这种事上,他向来都是随性,从来不会刻意的节制。
倒是吻安害怕第二天迟到,那丢人就丢大了。
“不要了……”很少这么乖乖的求饶,扒着他的手臂当靠枕不让动。
吻不安分的落在她脖颈、鼻尖、手臂,没有一点规律,就是没有结束。
她闭着眼淡淡的笑,想起下午的聊天,道:“七嫂说,她现在出门都不用带脑子的,沐寒声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会宠人的样子。”
他那种人,别说深沉下来,就是不说话都让人觉得很有压力。
宫池奕薄唇微勾,“不宠哪来的四个孩子?”
不过,四个孩子宫池奕真嫌多,眼睛都看不过来,不知道司暔和三胞胎怎么长大的。
末了,又啄了啄她的唇,嗓音低哑好听,“你出门在家都不用带腿,也没差哪儿去?”
她笑,好像也是。
…。
第二天就是受表彰,说实话,虽然头一天在沐寒声那儿也听了个大概,吻安还是紧张的。
场面过于庄重,加之她在仓城的丑闻刚过去不久,那种压力是无形的。
她要做简单的发言,但是实在不觉得自己能说什么,打好的草稿基本没什么用。
到最后还是宫池奕救的场,站在她身边,从容不迫,也一直牵着她。
这么一来,就像那晚的告白,又一大半人知道了她是他的人。
真是有心机。
回到座位上,她笑着看他,“你偷看我的发言稿。”
宫池奕微挑眉,仗着这里人多,她无比规矩,微微凑过去,“人都是我的,还用偷看?”
吻安安分的坐着,往旁边躲了躲,怕别人说他们不检点,毕竟这地方她以后是不会来了,但是他应该还要常来。
也是这一躲的侧首,她的视线一下子看到了那边的宫池中渊,愣了一下。
略微僵硬的跟老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示意。
然后杵了杵宫池奕,“你爸怎么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