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才微挑眉,“余歌跟你说的?”
她是遇到了那个同行才知道这件事,当时也就余歌在,不做其他思量。
宫池奕没搭腔,车子缓缓进入香堤岸片区。
吻安依旧看着他,尤其他大方向时,侧脸愈发清晰,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些不想提及这件事。
微抿唇,还是道:“既然你知道,你应该很清楚,我即将是个棘手的存在,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男人也未曾搭腔,直到车子停在别墅门口。
他给她开门,她弯腰下车,他却没收回手臂,圈出来的一方天地里低眉看着她。
“当初靠近我的是你,但决定要你的,是我,明白?”他薄唇微冷。
言下之意,到底要不要放弃他,无论何时,主动权都在他这儿。
当然,也看得出,他又开始担心她会跟他闹着要离,毕竟理由充分。
吻安看了他,没说什么,抬手拂顺被夜风撩乱的长发,几不可闻的浅笑,“我没力气跟你闹,至少今晚没有。”
因为她可能点错酒了,后劲足得很,还是拿完东西抓紧时间回去睡一觉的好。
他低眉看着她微微熏着眯起的眸子,依旧干干净净,温凉之余不知道什么时候拾回了从前的几分傲气,怎么看都是迷人。
“好。”他启唇沉声。
关上车门,转身之际习惯了要去牵她的手。
但吻安已经朝前走了,不知是刻意避开,还是正巧拉开了距离。
宫池奕看着她的身影稍后了几许才迈步跟上。
两人还没敲门,里边的人就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原本以为是白嫂,可站在门口的,还是那个女孩,“三少回来了?”
笑得乖巧恬静,怎么看都觉得好看,脸上还有着对男人的敬畏和仰慕。
还是那身红裙子,还是那双拖鞋,吻安却顿了顿步子,没有皱眉,回身看了走过来的男人。
宫池奕双腿刚在她身侧立住,听她道:“你把我的信给我拿出来,我有点赶,不进去了。”
他眉峰微捻,片刻才道:“吃个饭再走,也没多晚。”
门口的汤乔笑着,“这里的阿姨做饭很好吃,我午饭就吃得很好!”
吻安把手放进衣兜里,微抿唇,仰脸看了宫池奕,最终勉强一笑,转身进屋。
汤乔看起来熟门熟路的给她拿拖鞋。
吻安脱了高跟鞋要比汤乔高一截,低眉沁淡的一眼,说:“不用。”
然后光着脚就往里走。
男人站在门口,对着她,略有些冷硬命令的意味,“把鞋穿上。”
直到她平时一进家门就不爱穿鞋,但这天气家里比外头凉快,何况,这个时间她差不多该来事了,多少都会受凉,又不能像以前那样让他抱。
吻安自当没听到似的进了客厅。
男人换了拖鞋,目光扫过汤乔脚上的拖鞋,眉峰微敛。
知道汤乔穿了她的鞋子,可就算脱下来她估计也不会再要了,薄唇抿着没说话。
只弯腰亲自把拖鞋拿到了客厅,放在她面前,“穿上。”
吻安淡然看了他,“别纠结于这个了,麻烦帮我去拿东西,我等着,不会走动的,穿不穿都一样。”
宫池奕五官坚毅,语调却除了沉一些,并没什么有什么,道:“我这儿没有你要的东西。”
她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蹙了眉。
就像当初追着他要签字,接了电话电话却说“没什么好谈的。”一样。
她并没动怒,只柔眉蹙着。
以为他是不满她的不配合,伸脚穿了拖鞋,仰脸看他,“现在可以了?”
宫池奕依旧薄唇轻碰,“说了没有什么信”
吻安站了起来,眸子很凉,“那你把我载过来做什么?”
男人低眉,“说来香堤岸的是你……先吃饭。”
------题外话------
晚上还有,今天有事分开更了
☆、166、我不碰你,睡沙发
听完他的话,吻安仰眸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
也不说什么,脱了鞋直接往客厅外走。
她今天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实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跟他折腾,不给就不给吧,总不能在他这儿睡。
宫池奕见她扭头就走,眉峰拧了起来,但客厅里还站了在他眼里只是个未成年的汤乔,不能像从前那么把她掳回来肆意作为。
有力的扣了她手腕,冷郁的嗓音带着命令,“上楼。”
吻安想把手抽回来,换来的是他户口力道几度收紧,另一手揽着她强制性往楼梯走。
男女力气悬殊,她只能跟着走,心里千百个不愿意也没用。
他的脸是阴郁的,掌心却滚烫而干燥,扯着她进了卧室后反手将门关上。
低眉扫了一眼她光着的脚,几乎没想,又弯腰将她抱起来就扔到了床上。
一旦碰到床褥,吻安心里本能的开始紧张,她太清楚他会做什么,所以一双眸子紧紧盯着他,也不说话。
宫池奕跟她对视许久,喉结几度上下滚动,终究是从床上直起身,抬手开始扯掉束缚呼吸的领带。
反手又脱了外套。
吻安就在床上,从躺着到坐起来,目光几乎没从他身上离开,生怕他转头就乱来。
甚至为了避开他,在他愠怒即将压抑不住的时候开口:“我想吐。”
他知道她喝了酒,虽然不知道喝了多少,但身上的酒味已经很明显了。
冷毅的五官侧过来,目光睇在她脸上。
在她即将自己走的时候,他把她抱起来往卫生间走。
其实卧室里到处都是地毯,他没必要这样,可他习惯了。
进了卫生间,总不能再抱着让她吐,他把自己的拖鞋让出来,似乎是还没能把被她跳起来的情绪压平,只沉着声:“五分钟。”
而后,转身出了卧室。
从二楼到一楼,说短不短的距离,但男人已经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除却略显深沉的五官,找不到其他期许。
汤乔见他上去了一会儿又下来,笑着看了他。
他比杂志上好看,也没有传言里风流浪荡的模样,相反,那种稳重根本无法复制,说不出的迷人。
男人笔直的长腿在茶几停住,捻起那儿的信封,薄唇轻启,“你爸让你过来的?”
汤乔点头,“嗯!爸爸说你急需要这个东西,让我务必送到你手里。”
宫池奕没有拆开看,毕竟他现在看不进去,只捏在手里,看了汤乔,嘴角给出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弧度,“替我谢谢汤总。”
而后看了时间,道:“一会儿吃完饭,让司机送你回去,不早了。”
汤乔却皱起眉,“可是我爸妈都不在,家里的保姆最近请假。”
那副乖巧娇弱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心生怜爱。
男人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爸倒是挺放心。”
汤乔抿了抿唇,她也觉得她爸爸心很大,就这么把她扔给宫池奕,拿准了宫池奕会负责似的。
“……三少。”汤乔走了两步过去,看着眉宇沉敛的男人,“外边都在说,我是我爸给你送的礼物,虽然你没碰过我,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想,但其实……我并不介意的。”
男人眉峰轻轻捻起,朝她看过去,也许是有些意外她的直白。
转手把信封放回茶几,薄唇微抿着看了小姑娘一会儿,也许是想了很多种说辞。
最终是颔首指了指楼上,道:“我对这方面没心思,你这个年纪该好好上学,我的心思都在顾小姐身上。”
汤乔皱了一下眉,却也道:“我知道,三少以前很喜欢于馥儿,整个娱乐圈几乎都知道,后来追不到她,又说喜欢上顾吻安的。我看顾小姐对你也没意思,所以你还会喜欢上别人的。”
这样的逻辑,让宫池奕都勾了勾嘴角。
汤乔看着他,“你们大人的事我不太懂,但是你用得到我爸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所以我们会有好多时间相处,你会喜欢上我的。”
小孩子都有不一样的执拧,大概就和他当初执拧与只见过一面的顾吻安一样,所以宫池奕不打算与她争辩下去
他颔首:“去吃饭吧。”
白嫂已经在餐厅门口等着了。
汤乔见他没再赶人,笑了笑,“你不吃吗?”然后想起来什么,看了楼上,“顾小姐是不是喝多了?”
所以她应该不下来吃饭吧。
汤乔想,她上学时就听过好多传言,眼前这两人的最多。
但宫池奕本人和传言里大相径庭,反倒是顾吻安确实和传言太吻合了,中午和晚上两次见面,跟人说话都是温温凉凉,带着骨子里浸透的傲气,这回又看到她这么个时间段喝得一身酒味,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名媛。
宫池奕没说什么,陪她进了餐厅,等她坐下开始用餐,他才起身离开。
卫生间里一片安静。
男人迈步过去,只能看到她一个衣角,进去才发现她竟然就冰凉的地板上睡过去了。
吻安真是没这么困过。
从墨尔本一路回来,惦记着晚晚的情况也没怎么合眼,到了仓城还往荣京跑了一趟,加上酒精麻醉,眼皮早和神经抗议上了。
他将她抱出来,结果是刚放到床上没几分钟,她又警惕的转醒,瞳孔情轻醉,茫然的看了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