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还没有这样的资源。
她仰脸看了他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重不是反对么?你把他手里那票拉过来就好了。”他一边说着,手臂圈着她,指尖在泡沫下游走,很不安分,又漫不经心。
吻安略微低眉,“今晚过后,他不会再反对。”
“内阁里,要么百分百稳当,要么弃子,威胁和简单讨好这种不上不下的程度都不安全,懂么?”他将下巴放在她肩上,声音醇厚。
那种感觉,让吻安觉得他在带学生,一点点教导。
有时候她都怀疑,如果她真的坚持不要这个位置,他跟谁教?
只是后来,她才清楚,从头到尾,他把每一步都算得精准无比,根本没有第二种可能。
“困么?”他在身后低低的问。
吻安点了一下头,不仅仅是困,脑袋也累。
关于郁景庭那个电话,她绝口不提。
宫池奕将她裹了浴巾抱出浴室,直接塞进被子里,“躺好了,别到处乱滚。”
她闭着眼,笑了笑,很简单的话,听着却很舒服。
他去浴室收拾了一番,出来拖着半梦半醒的人吹头发,嘴里时而说她一句。
沉沉的声音,责骂的内容,宠溺的语调,让她睡得更沉。
*
清楚第一缕阳光洒进来,吻安睡得正好,可能是对他太放心的缘故,或者是极度相信他,知道韦廉至少下午才会找她。
洗漱完找了一遍,她的衣服搭在阳台,也没看干没干,随便摘了一件他的毛衣套上往楼下走。
每天早晨下楼去厨房找人就对了。
她靠在厨房门口,男人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乳白色毛衣因为太大,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下摆将将抹过最令人遐想的位置,露着两条白皙长腿。
男人直起腰,狷邪的勾唇,“早餐么?”
吻安看着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是点了一下头,眼看着男人虎视眈眈的迈步过来才往后退了退。
被拥了满怀,才笑着撑开他胸膛,“我不是你的早餐……饿了,快点!”说着指了指跳掉的吐司。
男人低眉,一脸幽怨。
她只好踮起来亲了一下他下巴,“快,我得走呢,一会儿还有事。”
他眉峰微挑,作为家族掌舵人,好像他很闲?
餐桌上,宫池奕再次提起了北云晚。
吻安看了他,“聿峥那么想知道,就自己去找,问我做什么?我当然说好。”
但是晚晚之前手术受过什么样的煎熬谁知道?
更别说流产那回事。
手里的动作顿了顿,她抬头看了宫池奕,“东里家解决了,所以你是不是要聿峥去靠近晚晚的?晚晚没离开之前就是?”
男人抬眸,束了三根修长的指节,“没有。”
吻安这才松了一口气,又瞥了他一眼,“再说了,晚晚是沐家人,你又不是没看到晚晚的养父母在她出事后的态度,找晚晚没用。”
宫池奕薄唇轻轻勾了一下,“所以,去找北云馥?”
她顿了顿,眉心轻蹙。
片刻才弯起眉眼,“我跟稷哥哥关系很好,你忘了。”
还真是巧,她跟东里,跟晚晚兄妹都要好,缺一个宫池家,倒是阴差阳错一纸婚姻直接把人家据为己有了。
稷哥哥……男人嘴角微扯,抬眸故作阴狠,“想勾搭男人?”
吻安只是淡笑。
用完早餐,她刚上楼,几步被他追上,纠缠着上楼梯。
她懒得躲,“你送我出去?”
到了卧室门口,他一边启唇,“嗯”了一声,一边寻着她的敏感耳际,手早已钻进毛衣里,“以后有空就到这里,打电话让展北接你。”
吻安被迫停住脚步,侧过脸被他吻了吻。
听起来像有空就过来等他临幸,所以笑了笑,没有回应,只过去取了自己的衣服。
期间他一直都没松开的粘着她。
套上的衬衫因为他作乱的手而扣不了扣子,吻安无奈抬手打了他一下,“你这趟去墨尔本检查身体,是不是往脑子里灌盐水了?”
怎么会来不是极度逼真演戏吓到她,就是这么腻乎乎的?
当然,他的这副状态,也只对着她,只在屋檐下。
从屋子里把她送出门那会儿,俨然就是伏虎沉敛的人物了,俯首在车子边看了她,“注意安全,别忘了孙重那一票。”
她点了点头。
要孙重那一票,就得认真的去见东里一面。
路上,她试着给东里打了个电话,他关机,看样子是真的在飞机上了。
靠在座位上,看了一眼开车的展北,显然不方便给郁景庭回电,只好一路闭目养神。
直到她回到外公的堡楼外。
步行进去的那一段,站在高高的围墙下平静了会儿,给郁景庭拨了回去。
他接的很快,依旧是淡淡的调子,一个字,“喂。”
吻安不经意的摧残着围墙上的绿叶,启唇,“你找过我?”
郁景庭放下了手头的工作,声音在淡漠上缓了缓,“你在伦敦?”
她微蹙眉,还是点了一下头,“嗯。”又紧接着道:“不方便见面,至少要两个月之后……”
而她的话音还没落,郁景庭已经淡淡回应,“不用紧张,最近小半月不会打搅你。”
她微抿唇,那还给她打电话?
而下一句,郁景庭问:“宫池鸢的案子收尾了,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
只是一句,吻安就敏感的蹙了眉,想到了宫池奕的大嫂说过的话。
郁景庭和宫池鸢真的一直都有联系?
如果是,她只能想到郁景庭别有目的。
借宫池鸢靠近宫池奕,还是别的什么?
吻安闭了闭目,她最近要想的事情真的太多,一向就觉得复杂得头疼,直截了当的问了句:“只是工作原因,还是为了什么?”
郁景庭淡然如竹的勾了一下嘴角,“至少不会骗取感情,你可以放心。”
他心里有谁,她最清楚。
她抬手按了按眉头,不骗取感情的接近更是别有用心,至少感情会让人沦陷麻木一会儿,其他便是在别人清醒中行事。
后者才可怕。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答应一个条件,关于宫池奕跟你的那个结,你不去碰。”她低低的道。
郁景庭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似有笑意,“放心,我很守诺,到时间了一定找你。”
“你记得就好。”她松开指尖,扔了摘下来的树叶,“所以,你打电话给我,就是让我知道你在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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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几天会多更哒~姨妈即将过去
☆、186、不会有问题
郁景庭好听的声音穿越听筒:“本想请个晚餐,看起来你没空?”
她柔唇微扯,“没什么事我挂了。”
随手将电话放进包里往堡楼走。
管家见她回来,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吻安微蹙眉,一边换鞋,侧首,“怎么了?”
管家指了指客厅,皱着眉的神色带着担忧,“有一封您的信,也不知道是谁发过来的,说辞不太好听。”
她走进客厅,随手放了包把信件拿过来,一边拆封,一边看了管家,“外公呢?”
管家看了楼上,“看起来有些担心小姐,早餐都没怎么吃。”
吻安手里的动作顿了顿,点头,“我知道了,您先去忙吧,我一会儿找外公说说话。”
拿出信封里的东西看了一眼,眉心皱起的趋势深了深。
照片背面附了一行字:“这个时间,顾小姐和宫先生共度良宵,相信这个新闻很值钱?”
果然还是有走运的狗仔能拍到。
她现在只做好一件事:当韦廉的棋子。
所以这种新闻自然不能让人随便报,在信封前后翻看了一遍也没见到来信地址,或者联系方式,想必还会有第二次。
拉开抽屉随手拿了打火机,就地把东西烧掉扔进垃圾桶,侧身拿了包从沙发起来,一系列动作没有停顿。
站在外公书房外,抬手敲门。
老先生看到她进来,表情不多,看出了她有话要说。
“我送您去外边住一段时间吧?”吻安直截的道,“在我上位前这段时间,事情可能会比较多,等稳定了会把您接回来的。”
薛老笑了笑,“外公我什么事都见过,就剩半条老命,没人看得上。”
可是吻安不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