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安纤瘦,微微弯腰在停泊的车阵中穿行,他到达没几秒,她也到了,灵活的钻进他的车后座。
“不知道的还以为偷情呢。”男人坐在车里,头顶响起他低低的嗓音,略微揶揄。
“本来就得用头的。”谁让他有个禁令在身?
她挪了挪位置,顺势挽了他手臂,“还有应酬么?”
宫池奕低眉,微蹙眉,五官俯低凑到她唇角,随即浓眉轻轻弄了弄,“喝多了?”
吻安仰着脸,脑袋摆来摆去的摇着。
他眸底薄薄的笑意,抬手理顺她摆乱的长发,“以前总是我追着你跑,最近顾小姐太主动,受宠若惊。”
她剜了一眼,“受不住的话,我那儿可还等着个陪床的呢。”
吻安说着,坏笑着凑到他下巴上,强调:“英伦风格的尺寸!”
头顶是他低低的笑意,带着嘲讽,腰间多了他不安分的指间,嗓音沉沉,“你老公已经是如假包换的英伦风,不是每次都求饶说放不下受不住?”
实在是她的台词,吻安耳根红了红,恼得把他不安分的手抽出来扔掉,面上一副玩味,“演戏而已,女人床上不演都是假的。”
男人微微眯起眼,薄唇轻碰,“是么?”
吻已经落下来,在她柔唇间勾弄蛊惑,将她压在怀里,指尖像带了电般在她感观里游行。
吻安点头,想往旁边退了退,身体却被弄得软软他怀里煨着,眯眼、仰眸找借口,“我喝了点酒,没力气。”
他只是微微勾着笑意,嗓音低哑、沉缓,“为什么喝酒,遇到烦心事了?”
她微微噘唇,“顾吻安喝酒都不需要理由的。”
腰间的力道微微收紧,他把她整个抱到了身上骑坐着,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这里,还是回家?”
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不说话,只是递上柔唇。
男人低眉,静静看了一会儿,她最近是主动得过分了,惊喜之余,还得担心哪天就缥缈消散了。
她再一次献吻将车内的空气彻底引到燃点,他的吻铺天盖地的席卷,一直是她为之沉迷的气息。
*
吻安甚至不知道车子什么时候开动的,一直阖眸窝在他怀里,感觉男人步伐微微颠簸,她才睁开眼,再走几步就到大门了。
一直被抱着上了楼,放在床上。
额间印了一吻,传来他低低的嗓音,“洗澡?”
要洗的,只是吻安这会儿不想动,还抱着他的手臂没松,侧着脸贴在他坚实的臂弯。
从下午去酒吧开始,她就一直想见他,好像有很多话要跟他说,但是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以至于,除了亲密,她什么也不想做。
把他拉坐在床边,寻着在他腮处亲了亲,刚想找他的薄唇,已经被他防备的握住脑袋,微眯起眸,“有事?”
主动得反常。
吻安睁眼,仰脸看了他一会儿,摇头。
继而眉眼轻轻弯着,有点点坏坏的恶劣,“想要不行么?”
男人听完愣了愣,随后,五官一点点溃堤出笑意,深眸低低的凝着她,薄唇愉悦,“说什么?”
她抿唇,“……没什么。唔!”
她整个被抱起来往床内侧挪,车里一路的暧昧延续燃烧起来。
也终于让她知道,女人主动讨要简直是对男人的挑衅,更是自己作死。
于是,刚刚还被他笑过的求饶台词断断续续的从她嘴里溢出来,引来他低哑的咬耳,“还要英伦风么?”
吻安只闭着眼,软软的摆头,“打死也不要了……”
身体再次被抱起,这回是去洗澡了,她只顾闭着眼享受。
浴缸里的水换了两次,她已经靠在他怀里,越是泡着,越是精神萎靡,打散了许多她从昨天到今天的焦愁。
安静下来,微微眯起眼看了他,莫名的问,“你好像很信任我。”
可以把首辅这么重要的位置扔给她,家族企业的资产可以寄存在她这里,完全没考虑过她会跑么?
宫池奕低眉,“不是好像。”
吻了吻她的额头,沉声:“我的一切,都能给你。”
沐浴后,他的唇有些凉,印在额头很舒服,只是她心里略微颤动,仰起脸,浅笑着随口问:“命也给?”
男人垂眸,看了她好一会儿,竟也启唇,“给。”
嗓音深沉悦耳,清晰的字迹,没什么犹豫。
“很早就说过的,如果你真的要,命也能给。”他拥着她,力道紧了紧。
没由来,有点心酸。吻安没说话,蹭了蹭他胸口的纹身继续安静靠着。
许久才笑了笑,“要你命没意思,床上的命可以考虑!”
男人低笑,不言。
水渐渐凉了,吻安才动了动,抬手轻轻扶着他胸口的位置,“如果我惹你生气了,你会怎么办?”
受不了她任何动作的撩拨,宫池奕将她的手握住。
“想不出来,所以别惹我生气。”他低低的道。
他说话时,吻安能看到他喉结微微滚动,无声的性感,耳边的胸腔低鸣,听起来无比舒服。
她笑了笑,“我尽量。”
唇畔被他轻咬,“出浴。”
收拾浴室的活儿,自然又是他的,吻安只是趴在床上看着他所在的方向,没有笑容,若有所思。
男人从浴室出来时,她已经上下眼皮打架,双手交叠垫在下巴上,脑袋还是歪了过去。
扭到脖子之际,他宽厚的掌心托了巴掌大的脸,弯腰轻巧把她抱到床中间躺下。
俯身,薄唇微微掠过她唇角,“周五不是决议么?明天最后一天,好好表现。”
她无意识的哼了哼。
他在床上坐了会儿,目光才从她脸上挪开,放轻动作下床,拿了手机去了书房。
*
又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吻安从他床上醒来,一眼就能看到透过窗纱的朝阳。
挪了挪身子,昨晚造孽太厉害,疲惫感让人直皱眉。
起来洗过脸,给她备好的衣服已经放在床角。
笑了笑,换上后下楼。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给她准备的谁,时间掐的很好,温度刚好。
吻安端起来抿了一口,笑意淡淡的往餐厅走,还以为他会在,却发现就自己一个人,他估计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避嫌,毕竟不是夜晚来去方便。
悠然用了早餐,韦廉没催过她,大概是真以为她会紧张,让她随性一些。
所以她到内阁时已经过了点。
前厅的女孩恭恭敬敬的冲她淡笑,“顾小姐好!”
她略微弯唇,径直朝电梯走。
不出所料的,等她进了办公室,不超过一小时,顾南来了电话,“对方联系了我,不过爆料的照片还没给,也许明天竞选的时间才给我。”
吻安点头,“知道了。”
孙重会掐时间,一定在她竞选结果快出来的当口放出爆料,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辩解。
楼下那个哨岗又换人了,明天来的估计就是孙重的亲信,只要她进了内阁,竞选结果出来之前,她一步也离不开,什么事都办不了。
“明天我没机会联系你,对方给照片时你就可以行动了。”她站在窗口,语调清雅从容。
末了,道:“这件事之后,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想想要去哪儿,去看看你妹妹也是可以的。”
顾南顿了顿,似乎是淡笑的,“谢谢顾小姐,不过,我还是待在这儿吧,以免有什么事,您找不到人手。”
她笑了笑,“谢谢。”
顾南摸了摸脖子,“这话该我说才对……那您先忙!”
她“嗯”了一声。
挂掉电话,依旧站在那个位置,手机都没从眼前拿开,直接给晚晚打了过去。
北云晚已经到了荣京,但因为直接去的沐寒声那儿,兄长的气场之下多少有些拘谨,以至于忘了给吻安打电话。
“到了吧?”吻安淡笑。
北云晚点头,“早到了,我忘了保平安。”
她把窗户开了开,“我最近几天也很忙,抽空了我打给你吧。”
几乎就是说着话的瞬间,吻安想到了某种可能,眉头跳了跳,“晚晚?”
“你说。”北云晚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沉沉的语调。
吻安顿了会儿,自顾蹙眉,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想法,但还是道:“我可能需要你帮个忙,帮我跟宫池奕商量件事,想不到别人了。”
北云晚蹙眉,“什么意思?宫池奕那人,这世上除了你的话,谁的他还能听?”
她抿唇,“周六我找你,到时候再说。”
借晚晚的名义,事后她会实话告诉他,但目前只能这样,否则他不会点头,郁景庭不会安宁。
闭了闭眼,有点不安。
哨岗的位置,可以清晰的看到顾吻安打电话。
孙重正皱着眉等着结果,再次问:“她跟谁联系的?”
那边的人皱了皱眉,“不是本地号,是荣京的,跟宫先生没什么关系,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