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微挑眉,看了他,“没什么,看起来不是你的错。”
而后颔首指了照片,“配对传艳照闹绯闻么?”
她毕竟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只不过没想到平时顾湘虽有心思,但也还算规矩,竟然会想到这办法。
跟她玩就过时了。
顾南点了点头。
两个人把房间里的照片处理了一下。
后来顾南才悠悠的说起他们兄妹的事。
“从小没父母的人,各方面都不如人,自卑之余脾气越是差。”
他们就是连孤儿院工作人员都讨厌的那种孩子,可是没办法,如果他不打架,所有人都能欺他,欺顾湘,那个时候的孤儿院,别说吃好的,能喝汤都不错了。
“也是这样的环境,造成了她的死性子,我揍过,也好过,直到我犯事被抓,她又开始变坏。”
说到这里,顾南看了她,“对不起顾小姐,我当时没有说明情况,没说她的恶劣。”
以为深造能让她变好,哪知道只是个高学历的恶人?
吻安笑了笑,“可她当初成绩好是事实……再者,听你这么说,她想往高处爬倒是能理解。”
哪个苦惯了的人不想往上爬?
只是有一点……
她看了顾南:“你能知道她都和谁交际、做什么事么?”
顾南无奈摇头,“从来,她都不喜欢我问这些,但她成了这样,我有最大的责任,就算今天闹到这个地步,我也不可能不管他。”
再怎么,也是他妹妹。
反正这么僵也不是第一次。
既然顾南都不知道,吻安也就不再问了。
“对了,顾小姐。”她走之前,顾南皱着眉,“她可能还会找别人做绯闻。”
她浅笑,“没事。”
现在的宫池奕和她把政坛、商界都霸占了,要灭个绯闻也简单。
回去的路上,吻安在想,顾湘对宫池奕有意思,可之前都是无私的付出,安静的守着,一直没动见不得人的手段。
最近是越来越没顾忌了,只单单是被她刺激的么?
正想着,她的电话响起。
“金秘书?”吻安戴上耳机,依旧开着车。
“顾小姐,又收到申请信函了,想保于馥儿的意思很直白,甚至表示赔偿那些企业的损失都可以掏腰包。”
说完,金秘书才挑了挑眉,“您说这人是太富有,闲的?还是于馥儿对他太重要?”
吻安没说话,柔眉轻轻蹙着。
因为愿意掏腰包负责赔偿这样的话,郁景庭跟她说过的。
脑子里一瞬间闪过宫池奕的话,郁景庭是幕后之人?
她又自顾扯唇,不像。
可是这个愿意自掏腰包赔偿的点子太像,所以,她忽然打转方向盘,挂掉金秘书的电话后给郁景庭拨了过去。
他的声音依旧是不缓不急,淡淡的,“喂?”
“方便见面么?”她启唇。
*
不知道他要去哪,就地定了个咖啡馆碰头。
吻安到的时候,郁景庭已经到了,替她点好了咖啡,温度刚好。
依旧是他帮她放糖,而她只是落座、看着他。
郁景庭知道她在看,并没觉得不自在,目光淡淡的落在她咖啡杯上,没抬眼,只清淡如竹的音调:“这么看我,是有事?”
吻安也泰然,开门见山:“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和于馥儿有没有关系?”
这问题终于让他抬眼,微蹙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和人纠缠,尤其女人。”
这一点正好和他继父顾启东相反,顾启东会利用女人做事,可他不屑那一套。
也除了自己的案子,都净身事外,更习惯案子一结,便整理好和代理人的关系。
她依旧看着他,“宫池奕的大嫂死了你知不知道?”
郁景庭表情无异,点头,“知道。”
他是从宫池鸢那儿知道的,只是没多说。
吻安看着他,“如果不放了于馥儿,也会有人死么?”
郁景庭看了她,“你不用套我话,这两件事有没有关联我不知道,会有谁死我也不关心,于馥儿会怎样我更无所谓。”
他淡淡的说着,看了她,低声:“我只是不希望你出事。”
末了,他才道:“于馥儿身上的案子也结了,没任何问题,只要钱到位,怎么就不能宽限?”
她唇角微扯,“有人费力的想捞她本身就有问题!”
郁景庭放下杯子,看了她,表情很淡,可目光很深,“一个珠宝设计师出手的戒指,她设计完就好了,难道还会干涉顾客戴在哪个手指、用作哪个意义,你会觉得正常么?”
吻安抿唇,撇开了视线,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继续淡淡的道:“你现在就是这样,已经完成了你该做的,案子判了,补偿在执行,之后于馥儿对谁有用、要被谁带走,不是你该管的了,明白么?”
吻安闭了闭目。
好一会儿,郁景庭看了她,“你这些天去哪了?”
他打过电话,但是一概不通,去过内阁对面的咖啡馆,只说首辅好几天没来上班了。
她抿了咖啡,倒也实话实说:“去南方雨林,拍婚纱照。”
婚纱照?
知道她早领证了,还以为多事之秋不会有什么,倒也不放下情事?
也是他的这一问,让吻安否定了猜测,如果他是幕后者,既然能安排弄死席桦,必然知道他们不在这座城市。
对于郁景庭问:“打算这样一辈子?”的话,吻安笑了笑,“都结了,为什么要离?”
郁景庭唇角动了动,没说什么。
*
吻安回了自己的山水居,不知道宫池奕过不过来,总归公司里的事应该很多,够忙到很晚。
她做了个面膜,白皙长腿搭在沙发边缘,安静的躺着。
隐约听到开门声的时候,她已经迷迷糊糊,快睡过去。
眼睑上方的灯光出现一片阴影,身侧的沙发也无声的陷了下去,头顶传来他好听的低沉:“睡着了?”
她闭着眼,面膜下的柔唇微微玩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眯起眼看他。
见他俯身下来,吻即将落下,吻安才抬手撑住他胸口,柔唇小心的动了动:“贴着面膜呢!”
男人淡淡勾唇,“最近唇干,补补水。”
吻安忍不住笑,“你烦人!”
一边抬手揭掉面膜,在他真的压下薄唇时歪过头。
薄唇轻轻落在她耳后。“去洗脸?”
低沉的嗓音洒在耳后敏感的那一片,一阵酥麻。
她眉眼微弯,点了点头,又伸出胳膊,等着他的脖颈把她拉起来。
看得出来,他这些天因为大嫂的事儿情绪有些沉,也或许是生老病死之类的事让他感触了,说话、举止总透出骨子里的温柔。
把她勾起来,转而顺势将她整个抱到怀里,送到浴室,嗓音浑厚:“洗过澡了?”
吻安点头,“等着你回来谈点事呢。”
男人站在一旁看着她洗脸,过会儿递了毛巾,又躲开她过来接的手,干脆替她擦脸。
薄唇微动:“谈什么事?”
她微仰脸,清爽的脸蹭了蹭他手背,没有半点在内阁办公的强势样儿。
道:“今天见了顾湘,和他哥哥,场面有些……不可描述。”
男人薄唇微勾,“我见过了。”
嗯?她柔眉微动,见过顾湘了?
想想也是,他现在康复期,顾湘一天三顿监督他吃药。
“看到她的脸了?”她问。
宫池奕点头,倾身弯腰抱了她,薄唇不安分的落吻。
吻安有些无奈,又努力后仰,躲开他,看着他,“不想问问?”
男人这才不痛不痒的一句:“她说摔了一跤。”
这倒是出乎吻安的预料,还以为顾湘又要说被她顾吻安打了呢!
如此看来,顾湘还算有分寸,很多事,她都不牵涉顾南,甚至直接当今天的事没发生?
“今天去过咖啡馆?”拥着她的男人忽而低低的问。
她笑起来,自己洗过澡,肯定闻不出来,倒也配合着:“狗鼻子?”
他勾唇,“忠犬。”
吻安眉眼弯起漂亮弧度,这个比喻虽然低端了点,但也是抬举他自己。
亲了他下巴:“是挺忠,小白莲放家里都不动。”而后才交代:“见了郁景庭,谈了谈于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