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时,有人进来报了路上那场意外的处理情况:国主让人定性为简单的交通意外了。
对此,老太太什么也没说,让人下去了。
“这个国家现在是他的,有些事我不会过问,只能你们多注意安全。”这话是对着玄影说的。
看了看吻安,又补充了一句:“别再重演木槿的悲剧。”
吻安听得明白,但没多问。
玄影看了她,也只是点头。
后来又聊了聊关于余歌和老太太下一会面的时间,以及可能真正给她老人家动手术的事。
当晚,两个人自然是宿在老太太那儿了。
可吻安看着夜深了还没打算从自己卧室出去的人,蹙起眉,“你是打算在我这儿站一宿么?”
玄影听完,还真坐下了,目光朝她看去。
她一脸无奈,伊斯这边这方面的信仰不错,她知道玄影不会在她房间留宿,这么久以来,他他今晚还头一次牵手,所以不担心。
转身上床,倚在床头看了他,“你替我守夜?”
玄影勾了勾嘴角,估计是晚上的惊险过去,心情好转不少,暗紫色发丝下那双眼也带了点邪气的笑意,“我守这儿你睡得着?”
她眉眼弯起,“有什么睡不着的。”
索性闭上眼。
卧室里很安静,玄影看了她好一会儿,昏暗的光线里满是思绪。
谈判定了,日后的路也定了,但他一心为友交荣京,也总要为自己留后路的。
留什么呢?
许久不听他说话,吻安睁开眼,猛地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都坐到床边来了。
吓得往旁边挪了挪。
这个动作让玄影不自禁的一笑,倒是终于从她床边起身,好似思绪有了个明确的答案。
勾着了嘴角,却是接续来这里时在车上的对话,莫名的就对着她,道:“以后尽量不提过去的人和事。……还有,就算我真的出事,也不允许你像今晚那样。”
吻安一时接不上话,只看了他。
玄影弯下腰,把她的身体往下挪了一截,让她躺好,道:“睡吧,我这就走。”
说走就走,对着她微勾唇,替她灭了灯,真的就转身走了。
可能是换环境的缘故,吻安睡得不太好,早上醒得早。
可老太太和玄影更早,竟然都不在。
早餐只有她自己吃,随便用了点,就想让司机把她送回去。
但是司机恭敬着、也拒绝了,道:“二公子的意思,等他忙完早上这阵儿就亲自过来接您过去。”
她微蹙眉,然后摆摆手。
等玄影的时间,她的手机邮箱收到了一封邮件。
看了内容,猜着应该是展北联系的她。
看来,昨晚的事虽然被伊斯国主压下去了,但展北在这里,还是知道了整件事,估计都传到宫池奕耳朵里。
可她也只是回了几个字:“意外而已,没什么事。”
想了想,又郑重强调:“不准他闯到别墅里找我!”
第一次没事,谁知道玄影到底有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万一就等着他钻套子里呢?
展北没再回复,她也就放心的把邮件给删了。
然,到了傍晚,吻安一颗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
玄影把她接回去之后陪了一上午,下午出门,说晚餐可能回不来,晚上十点前到家,让她自己先休息。
即便这样,他也没少提前回来的。
而她用过晚餐上楼,在窗户边发现了一张小石子压着的纸巾,上边是用她的口红画的莲花。
与她和他身上的刺青一模一样!
脑子都不用动她就知道是宫池奕来过。
柔眉紧紧蹙了起来,他是不是疯了?没见到她给展北回复的邮件么?
转过身去看了自己放在梳妆桌上的口红,这混蛋还挺会挑,专挑昂贵的、限量版!
偏偏,她不知道他几点还会来,一个人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始终不见人。
玄影果然没回来吃晚饭,她也没多大胃口,用了没一会儿就起身离开。
没有上楼,而是说想出去在周围转转。
那时候外边天色磨砂黑,她走了两步发现佣人没跟着,所以转头略微纳闷。
佣人笑了笑,“公子说您以后在家里随意些就好!”
反正他的住处周围是没有任何闲杂人的,这方面的安防措施很到位,这也是被人找不到玄影住所,伤不到他的缘故。
当然,其中不包括宫池奕。
八点左右,别墅周围有立地的镭射灯提供光亮,但因为绿化率高,很多地方是阴暗的。
吻安是特意出来散步的,因为就算他来了,外边总比卧室好逃走。
可她提心吊胆了两个多小时,到现在一点动静没有,想着往回走。
刚走过一个镭射灯背光处,身后一个猛力一下子将她扯了回去,随即落入结实宽阔的胸膛。
头顶传来男人低低的嗓音:“等急了?”
“谁要等你了?”吻安手肘往后顶,被他顺手用宽厚的掌心握住了,顺势往怀里捂。
昏暗里,五官冷魅,却是嗓音醇厚柔软,“受伤没有?”
他问的是昨晚那场意外。
但是吻安懒得回答,被他背对着压在怀里,只得冷然一哼:“就差一点点替玄影挡了一刀,要不是命好,这会儿都和阎王把酒言欢了!”
身后的男人剑眉微蹙,透着不悦:“还想继续待下去?”
就知道他会牵扯到这个问题,所以吻安不接话茬,只问:“我给展北发的邮件你没看见?”
他正挪着脚步,拥着她不知道要往哪走。
等站定了,下巴歇在她肩上,点了点头,“见了,一串代码。”
然后听他义正言辞:“看不懂。”
她教过展北it方面的技术,所以两个人交流默契用特定一套代码,可他宫池奕是谁,怎么可能看不懂!
就算看不懂,展北那么忠心耿耿,还不会给他翻译?
明显就是他的借口!
吻安侧首瞪了他一眼,“你还我口红!”
男人轻轻勾唇,“玄影花钱买的,你心疼什么?”
他这么一说,她倒是愣了愣,因为是事实。
宫池奕从身后拥着她,嗓音比先前还低哑,话题转了回去,“看不懂是借口,看得懂也得来安抚你,嗯?”
吻安刚想蹙眉问“怎么安抚?”
他从身后拥过来的手已经不安分的钻入、上移、轻握。
随之传来他蛊惑的低喃:“真愿意替他挡刀子?”
因为胸前的作乱,吻安微蹙眉,轻轻屏住呼吸,“你别闹了……”
说不定这周围有玄影布控的暗哨。
他却听而不闻,只压着沙哑的嗓音,不疾不徐:“问你话呢。”
他指尖微微用力,吻安就吸了一口气,柔唇微咬:“愿意又怎么了?……唔!”
她微傲的语调刚落,被他腾出一手从背后勾了下巴,扳过去一个暧昧的角度便压了薄唇吻下来。
一来便惩戒性的在她唇肉上咬了一下,唇齿间嗓音模糊低哑:“你倒是博爱!”
吻安状似委屈的蹙着眉,贝齿咬合不让他闯入,也的确被咬得有点疼,背对着侧脸看了他,“我不做到这个地步,怎么获取全部信任、以后顺利引到他归附?”
她说话很吃力,因为这人十分强势,她刚说完,微微张嘴空隙舌尖便闯了进来,深入攫取馨甜,纠缠不休。
吻安想再说什么,他终于将她整个翻转过去,舒舒服服的按在怀里吻个够。
她只觉得晕眩,酸软,直到感觉自己接触到了柔软的草地,铺了他的外套。
朦胧的视线里,他悬在身上,仅剩的意识里,心里紧了紧,抬手撑在他胸口:“玄影快回来了……”
他只低低的一句:“回不来。”
沉敛、笃定。
继续辗转吮吻。
吻安很是无奈,怀疑他上次是不是上瘾了?总跑到别人地盘睡她很有成就感,还是比较刺激?
“你伤怎么样了?”她还惦记着这个。
但是他不回应。
只听他道:“玄影最近会很忙,说明你要替他挡刀博取信任这种行为也不算蠢到家。”
她微蹙眉,语调轻喘,没什么力气,但思维还算清楚,“什么意思?他真的给自己找后路?”
谈判刚结束,玄影就想着到时候真的拿到南岛不交出去么?
所以,她就在这里就是绝对的必要。
思绪间,旁边细微的声音惊到了她,一下子推了宫池奕。
他却好笑的捉住她纤细的手腕,微微勾唇,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模样,“真当自己在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