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才淡笑,回答她,“看这样子,顾小姐似乎也对他有点意思?你也知道的,男人对初恋的心思不那么容易断的……”
“知道你要离婚,他估计正纠结要不要追求呢,顾小姐要是有意思,稍微主动点?他最近压抑得很。”
呵!余歌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还以为,他最近不联系她,是因为上次的事呢。
好歹是和她有关,这么看来,原来跟她没有关系啊。
他真正纠结的,其实不是因为吻安那边想离婚,不知道要不要追求吧?更纠结的,肯定是碰了她,他肯定后悔死了。
医生从里边走出来,皱着眉,“病人太折腾了,根本没法打针,进来两个人帮个忙?”
余歌转头,想也知道,他喝成那样,但脑子里多少是清醒的,身体难受,精神也难受,不免闹腾发疯。
他的朋友刚要走进去,她忽然淡淡的一句:“给他打一针镇定。”
医生愣了一下,转头看她。
她一脸淡然,甚至有些清冷,“您要是不会,我帮您,我是医生。”
额,医生只是觉得其实还没到那样的地步。
但事实证明,是真的控不住他。
最后还是给他打了针。
余歌站在外边,相比于来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多了,也看不出多焦急,只是安心等着。
他已经不往外吐血了,因为没办法做胃镜,医生只能把他送出来,两天之后再来。
她从朋友手里把他接过来,放进车里,“麻烦你们了,我送他回去就行。”
他一直闭着眼,一路都是昏睡的状态。
所以她没办法送他回他那儿,地址也不知道,只能去她那儿。
到了公寓门口,余歌转头看着他。
她不可能一个人把他拖进去,所以下车开了车门,硬是把他叫醒过来,般拖半走的把他弄进了客厅,扔到沙发上。
站在沙发前就那么看了他一会儿。
他歪在那儿一动不动,这样看着,让她说不出的憋闷。
其实,她算是能理解他的,那么长时间心里装着别人,结果人家结婚了,转过头,被她这样满是“心机”的人逼着领了证,还让他碰了。
然而,吻安又要离婚了,他却不干净了,心里是不是难受死了?
否则何至于跑去买醉?
眼看着他挪了一下,半条腿都掉下来了,她皱了一下眉,“你回卧室么?”
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让他住这里,甚至想自己上去睡觉,可又怕他晚上再有什么状况。
东里没回答她,但是很费力的睁了一下眼,随后又没了动静。
没办法,她只能去卧室找了东西给他盖上,然后坐在一旁,一点睡意都没有,莫名的烦心。
就那么靠在沙发边上闭目养神。
迷迷糊糊的睡了会儿,睁眼才发现睡了一个多小时,隐约听到响动,她才彻底睁开眼。
正好听到他咳嗽了一下,吓得一下子走了过去。
生怕他是又想吐血,“你醒了么?”
他没睁眼,只是模糊的说要喝水,余歌又转身找水壶。
才发现她这两天居然没烧水,只能临时弄。
回到沙发边半蹲下来,看了他,“你再忍会儿吧,还没烧开,凉水不能喝……”
他忽然伸手碰到了她,睫毛动了动,看样子是要醒了。
她想把手抽回来,却被他的一句话愣愣的停在当场。
虽然,模糊,但她还是听到了,他喊的“吻安”,余歌是真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吻安?”他又一次开口。
其实余歌一直觉得她不在意这个,因为知道吻安对他什么都没有。
但是亲身感受,还是有那么两秒钟呼吸不畅。
看来,吻安之前来墨尔本,应该是去过他那儿,他以为自己在家里么?
她想把手抽回来,抬头发现他真的睁眼看着她,蹙着眉,然后又周围看。
余歌终于站起来,道:“不是你那儿,我也不是吻安。”
东里没说话,但是坐了起来,他确实以为在自己那儿,也以为面前这个黑影是吻安,他甚至知道自己喊了名字。
所以她转身去拿水的时候,他目光一瞬都没有移开过的盯着她。
余歌用矿泉水兑了开水,弄成温水给他端过去,放在茶几上。
他没动,只是看着她。
她放下水直起身,语调很淡,“我很困了,你想住就住,如果不想住,开我的车走。”
因为她知道他现在的感觉,肯定不愿意跟她在同一个房子里。
她去拿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后转身上楼。
隐约感觉身后的气息时,她下意识的加快脚步,但还是被他一把扯了回去,只得把头低下去。
却被他握着下巴抬起来。
一双眼可疑的红着,使得他握着的手紧了紧,薄唇茹诺几分,什么都说不出来。
解释么?没到那个地步。
不说什么又觉得哪儿不对。
余歌闭了闭目,很努力的抬头看他,“我明白你的感受,如果你想,我不会拦着的。”
就像回墨尔本时在机场跟他说的一样,他如果真想处理结婚证,她也拦不住。
她终究是上楼了,关上门,靠在门板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后半夜不知道是怎么熬过去的。
再睁开眼,也只是六点多,可她还是起床了。
东里在沙发上醒来的,脑袋埋着安静了好久,抬头在客厅里看了一圈,厨房也没人。
他甚至上楼看了一圈,也没有她。
昨晚只知道他胃出血了,后边的事断断续续,一直跳到他认错人的时候,莫名的更烦躁了。
回身拿了外套准备走,却正好听到门锁扭动,他就站那儿不动了。
余歌开门进来,看到他手里握着的外套,知道他要走。
没说什么,换了鞋去厨房把食材放好。
她买的食材基本全都是养胃的。
转过身,发现本该走了的人站在厨房门口,依旧是昨天的西装,稍微显得狼狈,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脸上。
☆、7、她爱的从来不是钱,而是人
“是要吃过早餐再走么?”她看了他。
不等他回答,她自己进去准备早餐去了。
东里确实没走,坐在餐桌边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偶尔看她一眼。
余歌把早餐都放好了,“太烫就晾一会儿,凉了也不行,你只能吃暖的。”
末了,她坐下来,神色很淡,但话依旧是对他说的,“医生说让你明天再过去一趟,最近别喝酒。”
两个人的早餐,谈不上气氛僵硬,但确实没好到哪儿去。
余歌准备起身时,他忽然看了她,“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她笑了笑,“没有。”
她的电话响了,说完之后没再看他,出去接电话。
三少打过来的。
“过几天从墨尔本非伦敦,到了那儿再告诉你具体事宜。”
她握着手机,转身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点了点头,“好,有人接我么?”
“正常行程,不用太提防。”宫池奕说。
她再次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余歌在客厅站了会儿,手机放在了茶几上,直起身正好看到他走进客厅。
而她也直接走过去,打算去把餐具都收拾了。
只是擦身而过的时候被他拉了回去,还是那种说淡漠又带着内容的眼神看她。
好一会儿,才说了句:“我昨晚不清醒……”
没等他说完,余歌笑了笑,“我知道!喝成那样,又打了一针,当然不清醒!”
显得很不在意。
但是她越这样,东里就越是说不出的怪异,盯着她。
没办法,余歌为了表示她没有逃避,也没有那么介意,抬头看了他,“吻安之前来过,现在回去了么?”
还到她那儿吃过饭的,所以她知道吻安过来了,就是不知道走了没有。
而她终于问到顾吻安,男人才微蹙眉。
总觉得这不是她该有的反应,一个当初逼着他领证的女人,听到他不清醒的时候喊别人名字,这是她该有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