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我来这里还不一定见得到他,是么?”余歌眉头紧了紧,难怪总是不见人。
助理尴尬的点头。
“所以呢,我到底要去哪才能见到他真身?”她不耐烦的皱着眉。
助理抿了抿唇,稍微压低声音,“您要是认识总裁的客户,应该知道去哪找他。”
偏偏不说去哪,大概是作为下属不好多说。
她也不好逼迫人家
出了公司,余歌在路边犹豫了挺久才第一次给东里简打过去。
对方接电话的速度倒是快,语调优雅清平,“余小姐?”
彼此存了号码,但东里简没接过她的电话,或者说最近这一年多根本不知道余歌的踪迹,所以有些诧异。
余歌勉强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您了!”
“不会”,东里简说话不疾不徐的,连语气里都透着说不出的高贵,才问:“是有什么事么?”
她有些尴尬,片刻才道:“我最近找东里有点事,只是一直碰不上。”
东里简端坐着,微挑眉,倒是几乎不用思考,道:“最近都没见你踪影,估计是受刺激了,现在找他就直接去会所、酒吧,仓城就那么几家,总能见着的。”
对这样的回答,余歌张了张口,觉得这的确是他风格,反正他一直都爱在酒吧、会所玩,没女人活不了似的。
但是想了想,当着人家姐姐的面,这么说他不合适,也就笑了笑,简单寒暄之后才挂断。
那几天,她想着要不要把工作找回来,闲着反而觉得很累。
但是那几天,她不小心迷上了烹饪,尤其之前和三少学了不少的基础上,对烹饪有自己的见解,反而更容易着迷。
也是因为这样,她等着东里出差回来,差一点就错过直接忘了这件事。
猛然想起来的时候,匆匆忙忙的出门。
这次也没有去公司了,直接先去会所,从最奢华的开始找。
一进去就直奔前台,报他的姓名,问:“今晚有来消费么?”
前台下意识的搜了一下,然后才想起来,抬头看了她,“那个,客人的信息我们不能随便说的!”
余歌笑了一下,不说也知道就在这儿了。
否则不会是那个反应。
她拍了拍台面,“谢了!”然后往里走。
“哎!”前台想说什么,她已经快步进去没影了。
别的余歌不知道,但知道他不是个喜欢跳舞,喜欢在舞池里风流的人,所以直接乘电梯往楼上走。
三楼才是真正的商人谈正事的地方,二楼只是打着旗号出来娱乐而已。
她没办法一间一间的去找,所以就站在走廊不显眼的地方,靠在护栏边拿出守株待兔的姿态等着。
其实等的够久的,久得她都以为不在这里,想着出去了。
可刚想站直转身,隐约见了不远处的包厢门打开,有人走出来,身后随着一个女人扶着他。
余歌安静的站着,听着女人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没听到男人说话。
但哪怕没声音,她也几乎断定那是他了。
“透透气再进去?”女人再次开口,依旧站在他身边,看起来挺关心他。
余歌扯了扯嘴角,她是想走过去的,可是看女人一直陪着他没离开,这样过去,未免会打扰他的雅兴。
甚至多想她是因为在意而过来捣乱的。
所以她只能安静的在原地等着,等他一个人的时候再说。
可最后两人居然又回去了。
这一等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眼看着马上就十一点半,他们大有一整夜在这里的趋势。
二十分钟后。
包厢门被推开。
角落坐着的男人手边依旧坐着还蛮细心的女子,只是他除了偶尔闷头喝酒之外,不爱说话,也不凑什么热闹。
正好那会儿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和男人一起走进来的余歌。
女子很明显能感觉身边的东里气息都变了,盯着进来的人。
余歌淡笑着,走进去,皓腕轻挽着她刚认识不到两分钟的男人,坐在了一堆男人中间。
她想着,等他们热闹结束,她在单独留下他就好了。
但是从她进去之后,那双眼睛就跟有仇似的一直盯着她。
她其实不爱喝酒,但酒量还算不错,无视他,和那群不认识的男人交杯换盏,纯白的衣服在迷乱的包厢十分眨眼。
尤其,不知是哪个男的不小心洒了红酒上去,甚至伸手就往她胸前探,“这不擦干可不行呢!”
余歌微抿唇,打算不为所动。
反而举杯,“再喝一杯?”
另一边的男人还没反应,角落里的人终于忽然起身,到了她跟前。
一言不发,只是伸手拿走了她的酒杯,几乎随手扔回桌上,惹得一周的女人惊叫连连。
一直粘着他的女人这会儿还往他身上跳,娇嗔着:“先生可不能这么喜新厌旧哦,说好今晚由人家陪的!”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他这会儿是看上最后进来的女人了。
“不走么?”东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脸色很冷。
余歌笑了笑,“原来我们认识?”
这么久不联系,不等于不认识么?
“换职业了?”只见他抿了薄唇,回身去拿了外套,连同钱夹扔进她怀里,“今晚我包了,行么?”
余歌只是笑了一下,起身。
一圈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看着东里出去了,那谁来结账?
最近可都是他负责的。
出了包厢,余歌把手抽回来,外套递回去。
他没接。
她只是淡笑,“原来都说你的钱好挣不假,听说什么都不用做,一晚能轻松赚不少?”
男人终于启唇,没有温度,“你在乎的除了钱还有什么?”
余歌微抿唇,低眉看了他的外套,不接就算了,又自己拿了回来。
抬头看了他,“你应该知道我找你做什么,早结束也不用看我闹心。”
结果他面无表情的三个字:“不知道!”
说罢双手插兜转身就走了。
电梯上也没等她,她只能转身快步走楼梯。
出会所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准备上车,过去直接拉开门坐上去,系好安全带等着。
想了想,又道:“我来开吧。”
结果她下车想换位置的时候,他居然启动了引擎。
情急之下,余歌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冲到车子前边挡着,膝盖被骤然撞了一下,车子才陡然停下来。
原本一直不冷不热的人终于黑着脸开车门下来,一把将她扯了回去,“你疯了?”
其实也不是特别疼,就是有些后怕,毕竟他喝了酒,万一没控制住……
她抿了抿唇,缓了呼吸抬头看他,“我开车,我有事跟你谈。”
这一次,他阴着脸,但也没说什么,上了副驾驶,狠狠关上门。
余歌开车,当然不会带他回老宅,而是去他那儿。
因为怕他路上发难,所以她一直没说什么,权当让他休息醒酒。
等到了他的别墅门口,才转头看了他,“结婚证是在你这儿么?抽空去办了,我比较急……”
他侧首看过来,带着一种莫名的讽刺,“你是不是觉得我全家都围着你转?……十几个月不见,用什么身份、什么口吻跟我谈的事?”
她微蹙眉,刚想说什么。
他又扯了嘴角,“急什么,急着二婚?”
余歌张了张口,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而他冷眼扫过,转身下车,头也不回的自顾进门去了。
☆、9、蠢女人!
她叹了口气,拾步跟着走进去。
他这儿的公寓和墨尔本的一样,简单得有点凄凉,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他平时估计除了偶尔回来睡一觉之外没别的作用了。
余歌反手关上门,进客厅之前,心里想着要怎么心平气和的跟他谈这件事。
但刚进去,发现他埋头坐在沙发上,身子很明显的弓着,横搭在沙发沿上的手略微握紧。
她这才蹙起眉,“你怎么了?”
想来也不用问了,肯定是胃痛。
“胃痛成这样还天天就往酒吧跑?”余歌有些气,也意味着今晚根本谈不了。
“有药么?”她缓了缓,想着尽量不要和一个弱者动怒。
可是东里不说话,倒是忍痛抬头看来,然后缓缓靠回沙发,好像没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宁愿自己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