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了!
怎么回事?
她快速过去开了灯,再折回去看着沙发,因为是棕色,如果不留意,根本就看不出来,用手摸了才知道到处都是湿的!
余歌身上就这么一套衣服,臀部湿了一片,特别滑稽,气得直接上楼,一把推开门。
男人刚从浴室出来,身上什么都没穿。
是真的什么都没穿,连浴巾都没有。
所以在她猛然推开门的时候,他身躯明显抖了一下,立刻转了过去,还低咒了一句。
余歌愣了两秒,才用一句话把这种尴尬压过去:“你们家是被水淹了吗?我穿什么、睡哪?”
东里随手拽了一件睡袍,动作不那么泰然的套到身上,然后才转身看了她。
他的回答很简单:“衣柜在那儿,床在这儿。”
说罢,自顾上床,随后拿了一本书倚在床头,直接把她当做空气。
余歌本来想,如果只是湿了一块,她可以稍微蜷缩一下,可以睡沙发,可是到处湿着。
除了床,她别无选择。
至于衣服,他的衣服多的是。
过去将近一年的婚姻,她从来不在他这儿过夜,都是在老宅和两个老人住,所以她只能穿他的t恤。
走到床的另一侧躺上去的时候,她显得理直气壮。
也没什么可紧张,反正该发生的都发生过了。
也是躺了一会儿之后,她莫名的看了他,“光吃药就行了么?真的不用吃点东西?”
男人慵懒的把视线从书本挪到她脸上,“你可以去煮面。”
“……”余歌皱了一下眉,看着他那一脸使唤人的表情。
没办法,人家长得帅,讨厌不起来。
所以她又爬起来准备给他煮东西吃,免得睡到半夜又继续胃痛。
卧室里灯光温暖,东里看书时不经意的被什么晃了眼,此后他的视线就那么黏在了她从t恤下露出的一双长腿。
除了晃眼,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
她长得高挑,线条匀称,穿男士t恤之余,那双腿长的过分,白的刺眼。
东里终于挑出来一个她不讨人厌的地方。
腿。
十几分钟过去。
余歌端着煮好的面直接给他端上去,结果进门发现只剩夜灯亮着了。
柔眉一下子蹙了起来,“喂?”
她小心翼翼,几乎是脚跟对脚尖走过去,然后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开了灯,看着床上闭眼睡觉的男人。
“你就这么睡着了?”
那人竟然还“嗯”了一声。
余歌气就上来了,“不想吃你早说,煮完就睡觉?!”
东里睁开眼,看起来漫不经心,依旧优雅,只是那感觉,怎么看都让人生气。
他看了一眼热腾腾的面,然后看着她,语调平缓,“只说让你去煮,没说我会吃……很生气?”
而后道:“你以为我的一年被迫婚姻很好受?别急,你这样的日子还长。”
然后抬手拍了拍床另一边的位置,示意她可以睡了,“说不定明天还有什么事让你受,早点睡。”
余歌看着他轻描淡写折腾人的样子,明明不是什么大事,可是真的让人很憋屈,照这么下去。
这哪是她觉得无所谓的两年,恐怕两个月她就憋气死了!
“不睡?”男人几不可闻的挑眉看着她。
好像她现在不睡,他还有让她不舒服的项目。
余歌瞪了一眼。
上床。
蒙被子。
而他起身,端起了那碗面往外走,说是去倒了,但是吃舒服了才回去。
余歌今天是真累了,蒙着被子就直接睡着了。
东里回去的时候站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想把被子掀下来。
手碰到被角,动作又缓了下来,慢慢掖下来,露出她那张但从长相来说一点也不讨人厌的脸。
对着掌心比了比,一个手几乎就能把她整张脸糊过来,又白又小。
手收回来,关了大灯,他安静的躺上去。
一整晚,相安无事。
余歌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自己。
出门在走廊听到了他打电话的声音,听起来是今晚会有什么宴会要参加。
当然是跟她没有关系的,她从来不是他的备用女伴。
余歌刚想迈步下楼,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换衣服,回你婆婆那儿,我有客人。”
你婆婆……余歌蹙着眉。
看了时间,这么早有什么客人。
但他多一分钟都不想让她留似的,进去直接帮忙拿了她的衣服,让她赶紧换上走人。
她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啊,他的不离婚,完全只有恶意,真的只是想报复她逼迫的那一年。
双倍报复!
再一次,她觉得自己把那所谓的两年想的太乐观了。
转眼又笑了笑,没关系,他对她不闻不问,话都不说的一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他随便来。
余歌走了不到五分钟,经纪人带着第三批新人中的一个女孩过来了。
东里身上依旧是黑色的睡袍,胸前性感的肌肉露出一点点,双手插兜的等在客厅,丝毫不和客人见外。
可哪怕是这样随性、不正式的穿戴,经纪人也见怪不怪,只是瞥了他一眼,“有新人呢,你保持点形象不行?”
他漫不经心,“不一直都这么个形象么?”
然后拍了拍经纪人的肩,“在外呈现另一个形象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知道又在挖苦她!
因为当初把他定位娱乐圈第一暖男明星就是经纪人的意思。
新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敢直接看他那张脸,实在太英俊,加上穿着睡袍。
语毕,东里指了指那一排昂贵的沙发,“摸摸,湿着就去餐厅搬椅子。”
经纪人诡异的看着他,因为沙发真是湿的,“你都怎么生活的?”
他总不可能说是为了杜绝一个女人在沙发上睡一晚,忍痛浇了一盆水?
*
余歌也没事做,回去换了一身衣服,又去市场转了一圈,挑了新鲜食材去东里夫人那儿。
进去之前,她准备了好几份稿子,想着该怎么应付她忽然出现给二老带来的冲击。
然而。
他们夫妇俩只是笑呵呵的等着,一点都不显得惊讶
佣人才笑着道:“少爷一大早就说了少夫人进修回来的事,老爷、夫人都等半天了!”
余歌只能舍弃了所有腹稿,反而鼻尖有点酸,“这么久没回来,让您二老担心了!”
老爷子倒是没什么。
东里夫人跟她亲得跟母女一样,抱了半天。
看了她拎着的食材,给了佣人,“你刚回来做什么饭,东里不在的时候不用下厨!”
然后笑着拉着她去客厅。
“你们俩结婚可是两个年头都多了,感情还是不见起色,我抱孙子都不知道哪天,所以帮你想了个办法!”一来,东里夫人便神秘的道。
余歌有些好笑,“年轻时候,是您先追的爸么?”
怎么这么多点子?
老爷子在一旁喜滋滋的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夫人转头瞪了老爷子一眼,道:“她追的我,追了两年呢!”
余歌转眼看向老爷子,老爷子束着两个指头,指了指妻子又指他自己,表示是妻子倒追了两年!
她笑意更深,忍都忍不住。
不过话说回来,因为夫人对爱这么执着,所以东里也对吻安那么执着么?
东里夫人甚至拿出了小册子,一本正经的道:“其实培养感情呢,没那么难,尤其女追男,下了真心,到最后你勾勾手指,他一定会倒回来爱你爱得要死要活。”
余歌仿佛听到了一旁老爷子的叹息,然后背着手悠哉哉的出了客厅。
“小智的性子,其实和他爸当年一样,对女人爱答不理……”
“他那是讨厌我。”余歌忍不住插了一句。
东里夫人微叹息,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慢慢来,让男人爱上女人的办法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