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她只好再去一次。
回来时水和毛巾都被东里接了过去,然后学着她洗了一遍,又坐回床边。
“为什么不回电话?”他终于盯着她问。
余歌把刚倒的热水端在手里,语调淡淡,“不想。”
但,他一下午把她的房间都看了个遍,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被摔得不像样的手机。
不知道是忙碌中不小心摔烂的,还是因为什么暴乱导致。
东里薄唇微抿,看了她两秒,起身走了过去,拿走她取暖的热水杯。
嗓音起伏不大,“上床。”
余歌只是蹙眉,没有动作。
然后被他握手往床边带,她才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人已经被他带过去按在床边坐下。
“你过来做什么?”她问。
东里不回答,脱了她的鞋等着她到床里边去。
她只是蹙着眉,虽然隔了很多天,但是气氛还和来之前一样,她也不想跟他亲近。
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伸要帮她把衣服也脱了。
余歌一拧眉,盯着他,顺势往里躲。
手碰到床面的时候,一股暖流从手心传到身体里,表情也变了变,看了他。
她确实不喜欢这儿的床,因为太冷了,要把手脚捂热了去睡还舒服点。
所以,忽然有一张暖烘烘的床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他竟然那电热毯过来?
“躺进去。”东里再次开口。
这次,她没怎么啰嗦,利索的脱衣服窝进被子里。
整张床都是热乎的,简直是享受!
但转头一看到他,余歌表情又淡了淡,尽量往里挪。
东里侧身坐在床边看着她的动作,眉峰几不可闻的蹙起,“怎么,还指望我跟你道歉是么?”
来之前怎么吵起来的谁也不记得,但那种气氛两人都好好的秉持着,尤其是她。
他躺下去的时候,手刚伸过去就被她躲开了。
他顿了一下,眉头微紧。
再一次环过她的腰,也再一次被她往回推。
这一次,东里反而一用力,几乎把她整个人带了过来,动作幅度之下,被子里的暖流滚来滚去的窜着。
她越是不愿意亲近,他就越来劲,最后握着她的脑袋压下唇片,“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声音很低,还带着不悦,好歹他千里迢迢过来的。
余歌不说话,因为她根本没去思考他所说的问题,只是双手撑着他。
东里直接一句:“我今晚就睡这儿,你倒是看看能不能把我赶出去。”
说罢又一次紧了紧环着她的力道。
再一次落吻,她还是躲了,然后被他霸道的扳回去继续。
☆、22、他对她其实很用心
“笃笃!”
“余医生?”
忽然有人敲门,他纠缠的动作不悦的停住,余歌都听到了他叹息之余骂了句不好听的,然后松开她,“每晚都这样?”
她看了看时间,“差不多。”
本来她就是来治病救人的,这儿什么情况都有,所以大半夜被叫起来也是经常的事。
“你起来干什么?”见他也跟着坐起来,她微蹙眉,看了看门口。
东里可不以为她这是替他着想,怕他冻着,嘴角勾了勾,“怎么,怕别人说私藏男人?”
余歌瞪了他一眼,匆匆忙忙就要出去。
结果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一脸的介意,“衣衫不整像什么样?”
幸好他也只是帮她整理了一番,并没有不看情形的耽误时间。
弄好之后,颔首,“半小时不回来我过去找你。”
余歌已经快步出去了。
东里是没想到这里的情况,他还以为,过来之后可以有一个不错的晚餐,给她过个像样的生日。
现在他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办成,看来又得等一年。
他躺回床上,看着时间。
十多分钟,她就推门回来了。
余歌往床上看了一眼,他好像自己睡着了。
撇撇嘴,也没见多关心他,自己倒是睡得舒服!
她这出去一趟又冻得不行了,但是这会儿没了热水,手是捂不热了,只能睡下。
没想到她躺下之际,他把被子拉开一个角好让她钻进去。
“嘶!”因为她冷冰冰的手脚碰到他了,男人皱起眉,却反而把她往里裹。
握着她的手往胸口放,都能感觉他被冷得一激灵,却没吭声了,一直给她捂着。
“你这算是给我道歉么?”黑暗里,余歌手脚逐渐暖过来,也看向他。
听到他低哼了一句,没搭腔。
“所以于馥儿找你干什么?如果是公事我可以不问,但如果是你们之间被媒体写来写去的那些,我是不是可以问问?”
东里闭着眼,手臂环着她,一动不动,跟没听到一样。
她等了会儿,知道他不想说,只好不等了。
但是快睡着又听到他说:“顶多一个半月就回去。”
“为什么?”余歌又一次看了他,或者说感觉他的脸就在很近的地方比较贴切。
大冷的天,两个人很暖和,这么近的距离也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低低的道:“东里简办婚礼你不回去么?”
她一脸惊愕,“这么快?”
他却扯了扯嘴角,“谁比你快?”
当初她和他领证的时间都不能用“天”来计算,只能是“小时”来算的。
被他这么一说,余歌也就转了话,“我这儿没结束,怎么也回不去的。”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他淡淡的一句,抬手捂了一下她的脸,“睡觉!”
本来这一天东里已经很累了,以为会睡得很沉,早上估计也起不来,但正好相反。
他那会儿根本睡不着,第二天早上也起得很早。
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欣赏的风景,也没有享受早餐的地方,所以他醒了之后就是煎熬的按着眉头。
平时忙碌得令人难受,这会儿无事可做也是难熬。
偏偏这种情况下,他硬是跟着住了好几天,自己带过去的行李箱能用的、能吃的都没了,只剩他自己的衣服。
睡不好、吃不好就算了,值得一提的是每晚睡觉都不安生,尤其偶尔缠绵,一定会被打断,每次他都濒临爆发又无处发泄。
他走的前一晚,余歌看了他板着脸,倒是笑了笑,主动往他怀里钻,“我明天可能有空,去附近小集市走走,顺便送你?”
他没回答,余歌这么多天来还算主动了一回,却被他蹙眉看来,“老实点!”
看来他是被打断怕了,索性就不动那个念头。
反而是余歌笑着,“明天休息,所以今晚没事……”
“早干什么去了?”他一脸不乐意,“干脆不来这种地方不就什么事没有?”
她倒是觉得这会儿这人挺好玩,“你以为我是担心你回去找女人才主动的?我可不那么没出息,你要是能找随便找去,估计也没人跟你!”
刚刺激完他,她整个人就被掳过去了,低声抵着她的唇,“如你所愿。”
虽然结婚是她主动,但这种事她还真是没主动过。
因此,事后看了他,“所以,你姐结婚的时候我就不专门回去了吧?”
“没商量。”他给她丢了三个字,把她脑袋按进怀里不让说话了。
好在,至少他走的时候没有想办法把她也弄回去,所以这件事上没什么争执,余歌还把她送上车了。
走之前才浅笑看了他,“我知道你过来给我过生日的!”
虽然他从头到尾也没提,估计是觉得什么都没做太失败,但她觉得很好!
他也没有别人分别时那样的柔情,来个吻别什么的,和往常一样不冷不热的脸色,只是上车之后一直盯着她看,走之前才把脸转了过来就没再看过来过。
余歌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着车子走远了。
回到她住的地方,那晚她才发现他竟然把自己的手机落下了!
一下子有点莫名其妙的紧张,他手机这么重要,落这儿了怎么联系人?怎么办公?
直到第二天早上,她听到了手机在枕头底下震动。
拿出来看到了短讯:“借你用几天,回来完好的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