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皱着眉,看了东里,抬手拿下口罩,“我没空的。”
“多久?”东里问。
她不知怎么回答,看了三少。
宫池奕眉峰微弄,不确定的看了看余歌,又看东里,“……几周?几个月?”
换来东里不乐意的一眼,“你换人吧!”
言外之意他要把她带走。
宫池奕反而笑起来,“你这个人怎么光跟我过不去呢?先前惦记安安,现在有惦记我唯一的女助手……你该不是专门报仇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不一定无意了。
晚上回酒店,她看了他,“有这样的成分么?”
男人蹙眉看过去。
她道:“因为吻安没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啊,反正要了我,也经常能接触三少,也就能看到吻安了。”
这样的话让他眉峰微拧,又冷盯着她,“所以这些时间我见过吻安几次?”
什么时候因为她而见过吻安?
一次也没有。
余歌抿了抿唇,“当我没说。”
进了房间,她才笑着看他,“你该不是打算一直在这儿陪我?公司不要了?”
虽然他从来不说,但,挺让人感动。
谁知道他兜头一瓢冷水:“剧组在这儿。”
☆、24、你存心跟我闹?
余歌听完愣了一下,然后才撇撇嘴,“难怪。”
说完她打算去做点什么,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去了,但是走了几步,脚步慢慢停下来,最后脚尖忽然扭转过去,看着他蹙眉。
“你刚说什么剧组?”
男人一边褪去外套,一边漫不经心的转头看了她,又把视线转过去,嘴里不温不火的说着:“我记得一早就跟你说过?我要接个戏,忘了?”
她一直以为他也只是说一说,之后应该是拒绝了的,因为他没空啊。
“所以呢?女主是哪位?”余歌的确不太高兴了。
这种心理十分好理解,就像一个男人不乐意自己的女人出去拍戏,跟别人卿卿我我一样。
她作为他的正牌太太,又不是娱乐圈的人,怎么能轻易就结束他出去跟别人又亲又吻?
对她还没有那么亲热呢。
东里只说:“不是吻安,你是不是好接受一点?”
余歌扯了一下嘴角,在沙发上坐下,因为情绪的缘故,双腿盘了上去,好像这样可以把她的情绪收起来一样。
看着他,“你是真的缺钱么?你要是缺钱我也能赚,而且不用出卖自己。”
“你千万别跟我说你们集团需要你出去提高影响力,我可没见过简小姐出去拍广告。”她淡淡的,又笃定的语调。
东里当然能感觉到她的不高兴,或者说是十分介意他接这份工作。
至少,比他想象的要敏感。
“我已经接了。”他只能这么一句。
她蹙起眉,“一定必须拍么?……违约也没多少钱是不是,要不我帮你出钱……”
“你这是闹什么?”东里似乎没办法理解她现在的这种敏感,眉峰几不可闻的蹙了起来。
他和她打过招呼了,还以为她应该没那么大反应。
而且这事他肯定要去做,和北云稷做交易定下了的。
北云稷帮着演一出戏,几乎和东里简结婚逼得四少过来,如今东里简已经被成功嫁给四少了,他总不能食言。
看着她脸色很差的忽然起身打算去卧室,即将从他身边越过去,手腕才被他握住。
“有那么介意?”他似是不解,低眉看着她。
余歌仰起脸,“你是我老公,难道我要把拉出去和所有女人共享?我介意难道不应该么?”
说起来,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老公”这样的称呼,哪怕她现在只是一句话带过,东里依旧是听得清清楚楚。
薄唇动了动,可他也没办法推掉这份工作。
“戏份并不多……”他只能这样勉强解释。
她却笑了笑,“你是嫌吻戏不够多,还是床戏不够多?”
男人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不会这么介意。”
余歌看着他,“你为什么这么以为呢?对你自己太自信?你喜欢找女人的毛病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拍戏之余顺手之便做点什么谁知道?”
这话让东里脸色变了变,“你说话能不能好听点?”
他一变脸,客厅里的气氛也跟着变了,一下子冷了几个度。
她脸色也冷了下来,“嫌我说话难听?你是有妇之夫,做事之前不是应该先把自己处理得好看一些吗?”
余歌调出一张照片,手机扔在他面前的时候,东里脸色是彻底黑了。
睨着她,眼底的黑暗里一点点勾勒着生气,慢慢的又渲染成了讽刺,“你长本事了,让人跟踪我?”
她前两天就收到这张照片了,只是什么都没多想,只以为他是简单、例行的公务交集。
“你现在这么不高兴的表情,是被我戳到痛处了?如果这个女演员不特别,你急什么?”
她不知道,一个男人,哪怕这个女演员不特别,这种跟踪拍照的行为也足够让男人尊严扫地而愤怒。
“你到底是多想离婚?”他薄唇很冷,声音像寒冬的溪水。
余歌笑了,“看这样子,想离婚的是你啊,戏还没拍,你私会女演员做什么?”
东里原本是不会跟她多计较的,但他看到那个给她发照片的人备注是靳南。
“你可真是够用心!”他睇着她,“但是你放心,我绝不离婚!哪怕离了,你也别想跟什么靳南滚到一张床上!”
刚刚回来的两个人,一下子就少了一个。
他拿起刚脱下的外套走了,这个本来是他订的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住。
余歌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照片,是个女人,只要长了眼睛都看得出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全是爱慕。
可他还是接了这个戏,还不如女主是吻安来得让她舒服呢!
因为她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自信,女人送上门,他没有不用的道理,当初那么厌恶她,现在不也碰?
站在酒店窗户边,她张着眼茫然的盯着窗外,本来很累的,这下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那晚之后,他们之间就只剩冷战的气息了。
明明过来的时候他做的那么浪漫,这下一点都不剩!
两三天,余歌都见不到他,她现在也不是那个喜欢一天天凑到他面前的人,她只忙着自己的工作。
三少告诉她没事可做了她还不舒服。
也是三天之后,哥哥余杨忽然给她打了电话。
“我已经到了,下午有事找你谈,有点急。”余杨在电话里这样说。
她没能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等着他的下一个电话。
晚上,余杨来接她,出去谈。
夜色落下,伦敦街角的小馆别具特色,余歌坐在靠窗的位置。
包厢里的光线晕黄温暖,和窗外的街角霓虹相映着,她脸上的惊讶就越发清晰了。
“我为什么从来不知道她?”她拧着眉看着余杨。
余杨挑眉,“我的私人生活什么时候让你知道过?连三少都不知道。”
“人家是因为你受了伤,你打算怎么办?”她依旧不知道哥哥今晚为什么找她。
余杨叹了口气,看起来其实很为难。
好一会儿才道:“她是因为受伤,子宫摘除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尤其,她那么喜欢小孩。”
余歌抿唇看着他,她知道哥哥很少这样的表情。
“你是……打算娶她么?”她问。
余杨笑了一下,“已经娶了。”
啊?
她一脸惊讶。
随即又释然了,她结婚领证的时候不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哥哥么?哥哥娶了嫂子,没有及时通知也正常,毕竟事出突然。
“她想要个孩子。”余杨说。
余歌安静了一会儿,不用问,当然是跟嫂子生个孩子了,但是嫂子没有子宫可以孕育小孩。
良久,她终于开口:“你找我是……?”
那时候她脑子里第一反应是她自己都不想生孩子,但那时因为她担心这段感情不牢固。
余杨冲她笑了笑,“只是找你说说话!”
*
余歌回到酒店的时候,没想到东里竟然回来了。
这是那晚之后他第一次回来住,身上没有酒味,应该也没有抽烟,估计是准备开拍事宜去了吧。
她不想关心,可能这样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