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没拿到,整个人被他揽了过去,“忘了给你买新手机,不太高兴?”
“哪有?”她一脸莫名。
她再怎么镇定,终究是和平时不一样的,而他把她的不一样当做不高兴了。
余歌很无奈的笑了一下,“你赶紧给我,趁空腹,你赶紧去吃药,否则一会儿就该吃饭了!”
东里挑了挑眉,手机放在她头顶,指尖划了一下,然后稍作思索,输入她的密码。
虽然她换过了,可他还是轻易就猜出来了。
还不忘自豪的勾唇,“换就好歹换个难猜的!”
她看了他的脸,然后扫了一眼手机界面。
看到似乎不是她的搜索界面,自顾的松了一口气,顺势瞪了他一眼,“赶紧打,我去给你拿药!”
背过身,她长吐了一口气才放行下来。
可这件事总不能一直瞒着,总要让他知道的,她竟然害怕告诉他了。
药粒儿她全都拿出来放他手心里,顺便递了温热的开水,“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疼过?”
他点头,仰头把药全咽下去了。
她放心不少,转身又去准备针水。
东里看着她手里的针筒时拧了眉,“不是静脉注射么?”
余歌这才微挑眉,笑了笑,“我觉得换个方式更好一些,你拿手背什么样你自己看不见?”
然后示意他上床。
“裤子。”他刚躺好,她指尖弹了一下男人坚挺的臀部,以至于东里猛地转头盯着她。
说实话,东里还没有被人在臀部打针过。
“你确定?为什么过去几天都是静脉注射?”
她瞥了他一眼,“医生眼里没有性别,我就是往一块肉里打针水而已,你想什么?”
他没动静,所以她伸手要帮他拖。
刚碰到皮带,男人闪了闪,低低的一句:“我自己来,你动手我容易起反应……”
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把余歌说愣了。
他倒是勾了唇,悠然趴回去了,“快点,发什么呆?”
医生眼里真的没有性别之分,但是被他刚刚的那句话一说,余歌两指捏了捏找下针位置的时候,脑子里竟然热了热。
闭了闭目,抬头发现他正从趴着的角度转过脑袋看着她,似笑非笑。
余歌拿了一旁的枕头盖他脑袋上,这回专心施针了。
针水会有点痛,他不适应的缩了一下,倒是没吭声。
打下去之后一段时间那一块都会酸痛,他是不敢跳下床对她怎么样的,所以她收起用过的东西,“也就那样,肌肉弹性不怎么样,估计不会太疼,但是还是趴会儿。”
“弹性不怎么样?”床上的人一双视线睇过来。
余歌已经转身出去了。
虽然有点累,但她得准备两个人的晚餐,总比叫外卖的好。
不过她还没开始弄,东里皱着眉出来了,“让酒店送上来,或者下去餐厅吃,你今天早点休息。”
见她微蹙眉,他说:“这个酒店的厨师不比你差。”
好吧,她只好把刚戴上的围裙取下来,却发现他依旧盯着她看。
“怎么了?”她本能的就觉得他这种眼神让人紧张,尤其她现在对着他是心虚的。
果然,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哥的事,最近怎么样了?”
她放下围裙的动作顿了顿,然后不自然的抬手理了一下长发,“还是那样,应该会比较顺利,你就先别管了,把身体养好吧。”
他还是盯着她。
毕竟,他知道她当初是想帮忙代孕的。
余歌微抿唇,才听他一句:“你哥刚给你打了个电话,你去换衣服,我帮你回过去?”
“不用!”她本能快速的拒绝。
然后才勉强一笑,“你去换衣服吧,不是去吃饭么,我去回电话。”
东里低眉看着她,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探究、狐疑,嗓音依旧是平和,“让酒店送上来,免得跑了。”
她笑着点头,“也好!”
余歌回卧室拿手机回电话,东里随在她身后,肩膀受伤的那一边手臂垂着,另一手习惯的插在裤兜里,看着她的背影,几不可闻的蹙眉。
☆、33、有什么事瞒着我?
她进卧室回电话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不过东里跟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轻轻蹙了一下眉。
小片刻才抬手推门跟进去。
余歌已经把电话打过去了,见到他进来,转头看了一眼,对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大不小,“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他是外伤发炎了……好多了!”
东里听着也知道大舅子问到他的情况了,眉峰舒展开来,走过去从身后环了她,倒是不打断他们兄妹俩说话。
也因为这样,余歌肯定不会和哥哥余杨多说什么,简单几句之后挂了电话。
他从身后抱着她,无所事事的蹭她脖子,“你能过来呆多久?”
余歌被他弄得有些痒,忍不住缩了缩肩头,“你先松开!……就几天,反正不久……好痒!你别玩了,订餐了么?”
东里摇了摇头,“陪你你去打电话,女士订餐大概服务好一些?”
她“切!”了一句,看了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也不敢强硬的拿开,怕弄到他的肩膀,只好带着他慢慢走到床边,拿了酒店座机。
东里就坐在一旁看她打电话,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反正一直都在看。
等她挂了电话才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吃饭之前这段时间你可以看会儿文件,吃饭之后就没时间了!”
他这才满足的勾唇,一脸受恩赦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有了工作可顾不上她了,转身就拿了文件,没几分钟房间里就像只剩她一个人似的。
她无奈的笑了笑,转身去打开酒店的笔记本,看看有没有三少发过来的邮件,顺便看看今天搜索的问题答案。
她盯着屏幕看了好几条答案,确实都说是正常现象,这才稍微放下心。
转头看了不远处专心办公的男人,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在什么时间、怎么跟他说,难道要等到妊娠反应都出来的时候让他自己发现?
关于这件事,除了这次东里随口问起,之后的两三天真的一句也没提了。
她一直跟他住着,两三天严格监督他的饮食起居,每天都是她帮他打针。
只是除了刚回来那天之外,之后都是静脉输液,不至于让他一边臀部甚至一条腿酸痛的跟着受罪。
但也是因为他下半身不疼不痒了,也就不老实了。
吃过晚饭,她看她的书,他看他的文件,余歌没注意的时候,他已经坐到了身边。
“你照顾的这几天明显比过去所有时间总和都恢复得快。”他略微凑过来。
余歌只是侧首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也不感兴趣,只是拍了拍他伸过来的手,“我马上看完了,你别动。”
拍完她又猛地反应过来,皱起眉看向他,“打到你哪个手了?”
本来东里没感觉的,她这么一问,立刻一副打疼了的模样,结果是被她白了一眼,“别装了。”
他顺势拿走了她手里的书,目光里颇有意味的看着她,冷不丁的一句:“多久了?”
余歌本能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以为,他问的是她怀上多久了。
视线也骤然看向他,愣愣的没开口。
只是下一秒,见他隐隐邪恶勾起的薄唇,指腹若即若离的拂过她唇畔的位置,她才觉得两个人想的不是一回事。
这才眨了眨眼,“什么?”
他一张峻脸已然凑过去,“你说呢?”
下巴被他修长的两指轻轻捏住,勾起,落唇吻了一下,看着她,低低的声音里带着浓淡相宜的迷离,“一个多月了,这么下去,估计真会偷腥的!”
余歌每次被他这么亲近,无论多少次了,还是会下意识的心跳加速,描述不出来的情愫在身体里铺开。
但她现在只能都控制着,甚至微蹙眉,不太喜欢的看着他,“不行……”
“怎么了?”他低眉,动作之间并没有强势,但也没有打消的意思,“我记得你特殊期不是这几天。”
确实不是这几天,她也懒得编谎话说早来了或者推迟了,他一验就知道了。
按住他不安分的手,她一双眉轻蹙着,“我不舒服,再说了,你现在不能做运动,免得伤到你。”
“不碍事!”他当然什么都可以不顾了,这点伤算什么?
余歌脸色严肃了些,“你别动了,一会儿扯到肩膀我可不心疼!”
见她摆起脸,知道不是真生气,东里也挑起眉,一副爷的姿态讨价还价,低眉看着她,“你自己到床上,不用我抱不就扯不到肩膀了?”
她无奈的闭了闭眼,“你别闹了,不是忙着看文件么?下午助理不过来拿?”
他这会儿反倒不急了,“公务多的是时间办,你可没法住太久。”
余歌还是那句话,“不行就是不行,你别乱来,时间差不多了不想办公就上床休息。”
东里一脸不爽的看着她,“去床上躺着岂不是只能想一件事?”
她一脸无言,合上书,“要不我去外边看?”
不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好一点?
这虽然不是什么需要认真的大事,但东里正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哪里不舒服?”
余歌看了他一眼,“总之你现在不行。”
“我除了没法抱你,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