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白术双眼猛的睁大,不可置信的望向面前的一男一女。那厚厚的雾壁突然一声爆开,随后接二连三的被吸进那女子所持的旗子里。
“不要!!!!!!!!!!!”白术目眦尽裂的去扯那些黑雾,却不及那旗子收魂的速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术悲恸的惨叫,一头白发于空中狂翻,红眼如血几如恶魔!
“哈哈哈哈哈~~~”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乐不可支,“哥哥,你瞧他的样子。”她毁了挥手中的旗,“早说过世界不同嘛~还有人来送死。——现在轮到你了~”
说着,她一挥小旗,咦了一声。“哥哥?”
石士林接过,输入法力,皱起眉头:“法器被毁了。”
“不可能!炼魂旗的心核可在旗中炼魂池!就算是不要命了也没人能在炼魂池里坚持走到心核处!——那可是炼魂呐,谁能抵住炼魂的痛苦。”石士沁不信的拿过小旗,左右看了看。
白术红着眼,闪身至二人身后,带着雷霆之势的一拳挥去!却被石士林一招拦下。
石士林手中长棍一甩:“是什么让你以为没了炼魂旗,你就是我们的对手了?”
而这时,光明圣典的高台之后,光之结界里。教皇跟国王对视了一眼。
“魔族入侵大敌当前,时机到了?”国王问。
教皇慈蔼的看向萨于:“时机到了。”
——魔军临阵,这个时候若能激起圣物威能,不但魔族能损失大半精兵,就连魔王都可能被牵连的死去!
到时候,他们的权利功德......
萨于坐立不安的挂念着外面的人民和白术。想着也不知道自己的治愈法术对鬼魂有没有用,如果白术受伤怎么办?
“......这个是?”萨于站了起来,惊讶于教皇竟然使人抬来了圣物!
平日里圣物都是束之高阁,看也看不到一眼的!怎么今日这么危险的地方......难道这个圣物要在这样的险境中,发挥功效吗?
“孩子。”教皇笑眯眯的开口,“光明之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是你履行最后责任的时候了。”
“!”
萨于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柄细细的长剑穿透了他的心脏。——那是教皇十二圣骑的佩剑。
“你......你们......”金发少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血喷到圣物上,圣物随之开始震动。
教皇与国王冰冷的微笑着,看着少年的身子倒地,那圣物震动的越发的快,仿佛是暴风雨前的蓄力!
“嗡——————————”
嘈杂的音波荡出,一阵又一阵的肉眼可见的声波从高台之后扫荡而出,所到之处,无人不被化为碎骨!
那后室内,一片碎骨中,萨于少年身上插/着的细剑也渐渐随着音波米分碎,脖子上挂着的明珠在小袋里闪着微微的光。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只是再也没有了知觉。
半空中,白术痛苦的抱着脑袋,身边聚齐起恐怖的气势,逼得那兄妹二人脸色大变的向后退去。
音波过后。白发青年放下了双手。一双眼睛睁开,清亮见底,无悲无喜。
石士林见之浑身一颤,手中长棍拿不住的掉下地面。
“白!白帝!......”
第132章 谪仙师尊(一)
青年长身玉立,神情淡漠如霜:“石魔的徒弟。”
石士沁硬着头皮:“别怕他!”她说,“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已不是那个白帝,怕他作甚!”
白术默然伸出手,归灵珠从遥远方飞来,化进他的手心。石士林见状拉着妹妹戒备的往后退了一步,“白帝,你恢复到何等地步了?”
白术不免感到好笑:“不论何等地步,灭掉你们这两个杂兵还是可以的。”石士林瞳孔放大急速的拉着石士沁向后退去,但能逃到哪儿去?——突然其来的空气的挤压、世界意识大的排斥,绞的两兄妹从头到脚,无一不扭曲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像是有两只大手,把这两人拦腰拧起,空气挤压到极致,血飞迸开了却又无法流下,被束缚在那一小块的诡异的空间里。
“石魔竟然会派你二人来杀我。”白术轻轻说到,“他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饶命!饶命!”那兄妹二人凄惨的求饶,“我们再也不敢了!求白帝饶命!我们可以帮您做事的!求饶我们一命!”
“不用。”白术淡淡的开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术低垂着眼,目睹二人的死亡,连灵魂也被挤压纠扯的稀碎。
然后世界,陡然一片清静。
日光破开乌云,白发青年身上的衣服慢慢变成长袖的古装。他垂着眼,双手交叉的放入袖筒里,看向这苍茫大地。
——一片死寂。
太古琴的威力还是一如往昔啊。白术往后室飞去。室内,端端正正的摆放着那把五弦古琴,琴边,躺着生死不知的傻鱼。
他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竟然会真的多一个儿子出来!——在那个世界的时候,虽说是试管婴儿,但因为这孩子不在世界意识准备内的原因,灵魂诞生时,那个世界竟是取了些他的力量。
——这也是为什么他到哪个世界,傻鱼就会跟到哪儿。
白术把傻鱼扶起,现在倒是能够触碰他了。——太古琴想必是把他认成了自己,才会反应那么大。他在自我修复愈合中啊......这样的话,如果强行叫醒他,可能会引起他灵魂的不适......
那么,就直接带走好了。白术想着。
他走到琴边,略一沉吟,弹起了那首《乱凰》。
鸟类清亮的鸣叫声自天边而来,破开云雾,绕梁三匝。白术轻笑,挥手把琴收入袖中,带去无意识的傻鱼的灵魂,朝那半空中五彩凤凰的身上飞去。
“阿乱。”他摸了摸那凤凰脖颈的羽毛。阿乱乖巧的蹭了蹭他。
“......”想起往事,轻叹一口气,“久日不见,你倒是肥硕依旧。”又想起今事,苦笑,“没想到归灵珠竟然会被我亲手拿出来......呵呵...当初为了找到白祁的世界,我花费至少千年穿梭周转,如今却......”
他心中蛮不是滋味的。白祁本是他同门的师兄,在神魔大战中被魔陷害,说他叛神弑仙。白术虽一力相保却辩解无言,神界一致决定要毁他神体、剔除神格!
他闻此心神欲裂,不惜以一人之力拼战众神,说道要与白祁一道叛下界去!——而当时神魔之战战情紧张,白帝的武力值又是神界数一数二高强的,少了他不说,若是多了他这个敌人可就不好办了。——于是神界答应白术,允许白祁暂时收押,等神魔大战完结,再看他表现从轻发落。
为了那场战争的早日胜利,一向爱好和平的白帝背着太古琴直闯入魔群,音杀之数被他开发到极致,所有听到他琴音的魔神无一不懵逼在原地,随后被下一阵音波荡成碎片!
——可就当白帝大胜而归!却被告知那白祁一案早已审完,白祁被判打下凡间,永世不得再获仙体!
更可恨的是!这群人竟把白祁的魂魄打下了三千小世界!——那三千世界茫茫,要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不提白帝知道此事之后于神界怎么大闹,就说白术他义无反顾的跳下往生池,投身而入三千小世界,千百年的时间穿梭寻找着,好不容易找到了白祁的世界,让他小娃吞下归灵珠,自己封锁住一切的记忆和能力——这些年,三千小世界的世界壁垒早就被他穿成筛子了!而且他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而已实在又是太大,既是怕那天不知怎的力量溢出又穿越了,也是怕以前的记忆太多,反到对眼前这个什么也不知的孩童有些不公平。
当时想的是,既然你当了人类,我便下来护你。你当一生,我护你一生;你当十世,我护你十世!
他封住了所有的记忆,唯独没有洗去对白祁这个人的爱。所以那么小小的他,才会一见白祁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痴狂一样的喜欢。
“如今却......”白术摸着阿乱的羽毛,突然摇摇头,“也没什么。”他说,“我能找一次,怎么就不能找第二次呢?——既然白祁那里的时间没变,我就再走一次好了!”
凤凰轻啼,五彩的翅膀煽动,破开世界壁垒朝着最近的一个世界飞去。
“近日,天边竟飞来了一只神鸟!直直的落到了尊主的院落里呢!”后院,扫地的丫鬟们谈论着,“说来也奇怪,尊主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那神鸟一来,尊主就好啦!”
“是吗?”
“是啊!我亲眼看见尊主和那神鸟可亲近了!还亲自喂食与它!——不敢相信吧!”
“尊主那么冷冰冰的人!喂食?”那丫鬟惊呼。
白术披着长衫正好走过:“你们在说什么?”
“尊主!”那几个丫鬟惊慌的跪下,行了个礼,“见过尊主。”
“免礼。”白术挥挥手,“刚刚在说什么?”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没...没说什么......”
“哦。”白术看了看天色,“阿乱喂过了吗?”
一人答道:“还没有。”
“取仙草籽来,我亲自喂。”
白术走后,那几个丫鬟又叽叽喳喳起来:“你看,我就说吧,尊主那座冰山真的要融化了!”
几日前,他们降在这个世界。连日的世界奔波让阿乱都有些精疲力尽。他们穿过了好几个世界,期间,白术一直保持着灵魂的状态,匆匆找过,而带过来的傻鱼的灵魂,也是一直未苏醒。
再这么穿越下去自己倒是没问题,恐怕傻鱼和阿乱会受不住。所幸这个世界灵气充足,想来在此修养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
阿乱就直接飞到了这里,他的灵魂顺利的进入这个和自己十分相似的身体,奄奄一息的伤也好的很快。——傻鱼的落户倒是比较困难,毕竟凭空创造出来的灵魂,没有与他百分百契合的身体是一件很令人烦恼的事。好在阿乱感应到了某个快死去的小孩的身体与他契合的很,就带着傻鱼未醒的灵魂飞了过去。
白术这个身体是某个有名的修仙门派的尊者,这一整个天险峰都是他的地盘。他翻看了原身的记忆,知道他是在一次与魔门大战中被同门暗算受的伤。——呵,又是魔。这时间正义可以是千奇百样的,唯独魔这一字永恒不变!
他似乎是与魔很有缘呐。白术叹了口气。
这几日养好了伤,他正准备下山去接回傻鱼呢,师门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拜山大会临近,请他过去商议。——这拜山大会不过就是归真门每年一度的弟子选拔大会,叫他过去看看有没有顺眼的弟子纳入门下,好传承归真门的教义。
他是兴致缺缺。只想着下山去找儿子。本来就是,这孩子从出生下来他就没怎么管过,任由他自生自灭。以前他是没那个条件,现在俩人都来了这个世界,怎么说也要尽一些为人父的义务。——怎么说,擅自把他带来人世的人,是他啊。
于是他就直言拒绝了。拜山大会那天,他也正好准备出发。
可是临到走前,阿乱这家伙竟然因为吃的仙草太多要闭关消化了?——那傻鱼在哪儿,可只有阿乱这一只鸟知道!同时,主峰的人竟又派了天车来接,白术万般无奈,只有上了那车。
“尊者。”天车旁,一俊朗青年拱手行礼,“拜山大会已经开始。掌门已恭候多时了。”
白术淡漠着脸,上了这雕龙画凤由两只神鸟拉着的天车,朝主峰那边飞去。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在阿乱养好之前,就暂且在这个世界稍作休息吧。
归真门在整个修真界是位数领军门派的,其每年的拜山大典都是界内最壮观不过,人数及质量都是高最。归真门入山小径上,无数慕名而来的适龄少年少女挥着汗水走着,这条无名小径便是考验他们的第一条关卡。
这小径又弯又抖,前人走上后人吃灰。天气又有些炎热,实在是叫人心生烦躁。于是抱怨声、争吵声,到处都响成一片。
“滚滚滚滚滚!”一人大叫,“你这下人给本少爷到后面去!”
“夏兄莫气,是我叫这奴才上前开道的。看他还有两把力气嘛。”
“...看他挡在本少爷面前,本少爷就生气!”那人合起手中的扇子,用扇柄敲击前人的后背,“滚开滚开!好狗别挡道!”
前面的少年勾着背,忍着让到了一边。
——又能怎么办呢?他们是少爷,来参加修仙界入门选拔的。而他只是个替少爷们打点行程的奴才。
归真门天中广场上,累死累活总算爬上来的少年们或瘫或坐。高高的天中台上,几个峰主坐镇,来考校众人。——这些少年们要经过他们的重重考验,才能进入最终的归真大殿,等待分配到各峰修习。
有穿着归真门门服的弟子拿着纸笔记下报名的人。“夏奇...是吧。好了。这是你的牌号,拿好。”那弟子给了他一个黒木的小牌,又问他旁边的那人,“你叫何名?”
“我......”
“他是我家下人。”后面一人回答,把他推去一边,“他只跟着我服侍我的。可不敢加入贵派。”
几人都对那低着头的少年投去异样的眼光。——穿的破烂的下人服、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下层的苦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