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姑娘的老家在哪儿?”
“山上。”
“哪座山?”
“不知道。”
何严默默地抽动着嘴角,觉得再问下去,这话题就会一直绕圈子地进行下去。
用眼神征得赫连夜的同意,他就直接问江渔渔,“那你是怎么来到王府的?”
“我原本住在山上,爹娘过世之后,山上就只剩大乖陪着我,可有一天,大乖也不见了,我出来找大乖,就一路走到这里。”
金庸先生的《侠客行》里,主角差不多就是这么离开家的,江渔渔稍微修改了一下,不客气地把这个桥段搬过来自己用。
这样就很方便地解释她为什么没有身份牌子,也理直气壮地可以假装什么规矩都不懂,所以对谁都不行礼。
她可不想没事就跪来跪去,见谁都要卑躬屈膝的。
“大乖是……”她弟弟或者妹妹?
江渔渔刚帮他们解决了大难题,何严正想办法感激她,听说有人丢了,就想派人帮她去找。
以靖王府和王爷暗中培养的势力,只要这人还活在世上,就一定会找到。
“我家的大黄狗。”
满腔热血唰地被泼了盆冷水,何严默默地抹了把脸,觉得这个狗名,跟它的主子一样,透着一股……呆。
“那你找到它了吗?”
“没有。”
“那怎么不找了,跑来王府当丫鬟?”感激归感激,何严还是有点怀疑江渔渔的身份,所以刨根问底。
江渔渔眼睛骤然亮了,满脸热诚地说,“因为这里让我有家的感觉!”
家的感觉?她家不就剩一条大黄狗了吗?
难道王府里有人像大黄狗?何严和刚回来的何叔默默地互看了一眼,之后唰地转头,一脸深沉地遥望远方。
这肯定不是在说他们!
开玩笑,捡骂这种傻事,他们才不干呢……
正文 为了肉被卖了
为了肉被卖了
何严和何叔都不看她,江渔渔就唰地看向赫连夜,还是那种满脸热诚,眼神闪亮亮的模样。
赫连夜差点笑出声来,这样子,还真的像只可爱又乖巧的小宠物,正眼巴巴地看着主人,等着主人来陪它玩。
这古灵精怪的小丫头,还真是越看越合他的胃口。
嘴角噙着笑,他冲何严做了个手势。
他们就在书房里,所以何严立即转身,去给主子拿来纸笔,再动手开始研墨。
“叫什么名字?”
“江小九。”
“小九?好名字。”赫连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称赞这一定是假名的名字。
“谢谢王爷。”江渔渔很礼貌很客气地问他,“那王爷叫什么?”
何严磨着墨的手一抖,努力控制着自己鸡婆地去跟江渔渔啰嗦规矩的冲动。
赫连夜却没介意她“大不敬”的态度,笑着答她,“赫连夜。”
“夜。”江渔渔也学着他刚才的模样,缓声念着这个字,品味了一会儿,才格外客气地说,“王爷的名字,跟我的一样好。”
单字的名字这样念出来,总给人一种亲昵感,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眼神瞥过来,看着江渔渔把这亲昵的单字念得淡定无辜的模样,凤眼闪过玩味笑意。
何严却忍不了了,一脸凶相地瞪着她。
江渔渔很无辜地回视,“我跟王爷学的。”
赫连夜已经提笔在纸上写字,还好,这里的字就是繁体字,她还不至于做文盲。
所以眼神一瞥,她就看到纸上的内容。
眼角微微抽搐一下,她把原本想说的话咽回肚子里,一脸崇拜地改口,“我觉得王爷刚才那样,看着很端庄,所以我就学了。”
公平起见,他不仁,她就不义呗!
何叔默默地转头看着窗外。
他年纪大了,不应该总受刺激,好像不适合再听下去……
何严的脸都快青了,“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
“哦……”江渔渔很无辜地看着他,“我不识字,只认识几个词。”
“不识字?”写完了要用的东西,刚被“称赞”为“端庄”的赫连夜抬眼,微微一笑,眼底漾起波痕点点。
“嗯。”江渔渔痛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