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看了师弟一会儿,他转身就走了!
等到当天的晚饭时间,大家才意识到他这转身一走的真正含义,白衣男……生、气、了!
用一句最简单的话就能证明他们的观点——白衣男连肉都不吃了。
他好半天都不吭声也就罢了,可哪怕是渔渔答应,让赫连夜亲自下厨,给他做烤全羊,他竟然都不为所动,坐在小溪边一言不发。
渔渔震惊了。
知道师弟其实是女人时,白衣男其实都不算有太大的反应,可是知道师弟是个绝世美人时,他竟然生气了!
以白衣男的脾气,得是多大的事,才能让他表现出生气的反应!
可是这气生得……完全没道理啊!
渔渔茫然极了,想了好半天都没想懂,摸摸鼻子,准备回去拿一碗肉过来,再来跟白衣男谈谈……
结果一转身,她就看到了泪流满面的何严。
值得震惊的事太多了,可何严最关心的,当然还是他们靖王府的家事。
现在看到渔渔的脸,他更想哭了。
王妃……您怎么……更老实了!
明明是一样的脸,为什么身体里换了个灵魂,就能差这么多……您到底是怎么做到这样从灵魂深处散发出老实光辉的,您告诉我……
“何严你别哭啊。”渔渔很不理解他怎么这么受打击,“你这么柔弱的小姑娘,内心不老实不是挺好的吗,省得嫁人之后被欺负。”
何严挂着两道宽面条泪,悲愤地跑走了。
其实渔渔还是很善良的……
虽然终于拿回了自己的身体,她现在心情大好,很想跟每个人都表现一下自己原本的模样有多么人畜无害,可是想想还在生气中的白衣男……
渔渔提着装了晚餐的食篮,想了想,又端出满满的一大盘肉,去想办法安慰他了。
容馍馍还真是个倔脾气,自己坐在这里两个多小时了,还是没消气,哪怕渔渔端来一盘香气四溢的肉,也看都不看渔渔。
“容馍馍,你到底在气什么?”渔渔问了个很常规很老实的问题。
白衣男不理她。
渔渔很是纠结地望天,不是她不善良,是每次她善良的时候,都有人逼她小宇宙爆发啊……
见白衣男还是没反应,她就很关心地劝他,“你为什么不吃肉呢,难道你不想做个有肉馅的好馒头吗?”
白衣男默默地转过头,“有肉馅的是包子。”
渔渔鄙视他这种不专业的吃货,“在有些省份,有馅没馅都叫馒头,就像你虽然叫容馍馍,但是在很多省份都可以叫容馒头一样。”
“我不叫容馍馍。”
“好吧,容馅饼。”做为一个好孩子,渔渔一向很尊重别人意见的。
默默地又看了渔渔一眼,他接过渔渔手里的盘子和食篮,终于开始吃了。
渔渔觉得,打扰别人吃饭的都是坏人……
所以白衣男开始吃饭了,她就也不再说话,接过赫连夜刚给她切好的水果,默默开吃。
吃着吃着,白衣男突然放下碗筷,跃到小溪对岸,从一大堆绿色植物中,摘了两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草”回来。
而且他显然不是摘着玩的,那一大蓬植物中,只有两株这样的植物。
摘到手后,白衣男就小心地用溪水把它们洗净,甩干净水珠,放进一个特制的双层的盒子中,再在夹层里灌上溪水,用内力让水温降到冰点。
竟然还要冰鲜保存,这么宝贝……
渔渔看得一愣一愣的,白衣男属于对什么都要求不太高的人,看以他的身份,也只是要求要吃肉就知道了……
这还是渔渔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精细地做什么事情。
“这是?”仔细辨认了一下,现代没有这种植物,渔渔不认识它。
“不认识。”白衣男一脸漠然地把盒子收起来,接着吃饭。
渔渔拧起眉,“馍馍啊,你知道花卷这种食物吗?”
“不知道。”
做为一个只会吃不会做的吃货,渔渔告诉他最朴素直观的解释,“就是把本来该蒸成馒头的面团拧上几拧,蒸出来很像馒头抽筋了的食物。”
“我脑袋没抽筋。”白衣男只是呆不是笨,听得懂渔渔在说什么……
事实证明,在渔渔面前,所有不想说实话的孩子,都只有画圈圈的份……
默默地又看了渔渔一眼,白衣男只好老实解释,“这种草的汁液可以掺在糯米粉里蒸小点心,师弟最喜欢吃这个。”
渔渔再次震惊了。
感觉到渔渔的眼神不太对,白衣男转过头,用“你看我干吗”的眼神,淡定地跟渔渔对视。
“你不是生师弟的气了吗?”
怎么还惦记着师弟爱吃的点心?现在轮到渔渔觉得自己的思路跟不上了。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