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子……没人肯花吧?”
外面那群人是有钱,可那都是精明得跟猴似的生意人,就算渴了馋了,也不是忍不住,谁会花这么多钱买吃的啊!
渔渔却淡定地吩咐他,“找几个人易容混进去,就说是正巧过来谈生意的邻国富商,让他们嘴别闲着,一直叫东西吃。”
何严忧伤地按吩咐照做去了。
果然,如渔渔所料,一群有钱人聚在一起,难免会有攀比之心,要是大家谁都不叫东西就算了,可有一伙人这么财大气粗的,满脸都是“大爷我有的是钱,区区几十万两而已”的嚣张劲,渐渐的,就有人沉不住气了。
一旦豁出去了,基本也就很难收手了……
当天晚上,堵在门口的绝大多数人都必须撤走了。
不是他们想回家休息,而是他们……再这么呆下去,就要倾家荡产了,泪流满面。
现在还说什么攀上靖王府,光是想着弥补这脑残的一天带来的损失,怎么重振家中生意,就够让他们头疼的了,谁还有心思来靖王府求亲!
再说就现在这么点家底,拿什么跟别人竞争!
数不清的人就这么走了,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何严默默地哭了。
王妃,您……您老实得太有境界了!您开班授课吧……
渔渔的办法够无良够奇效,但不能赶走所有人。
当天晚上,渔渔陪了赫连夜一天,终于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就听何严过来汇报,说王府门前,还守着三个人,分别是月鸾国首富齐老爷,战功赫赫的马大将军,还有一位一直戴着面纱斗笠遮面的神秘人士。
其实月鸾国首富是赫连夜……只是他没公开过自己风盟盟主的身份,风盟又一向行事低调,外人根本无法统计全盟的资产是多少。
不过齐老爷也算得上真财大气粗了,根本不屑跟别人斗富,一直气定神闲地等在门口,一分冤枉钱都没花过。
马将军是个粗豪脾气,满心想的都是老子是来替闺女求亲的,穷了富了又怎么了,老子就是不花钱!
所以他也留到了最后。
至于第三位,从出现开始,他就一句话没说过,何严特地留心过,也没看出他的来历。
其实渔渔确实很善良的……
看过白天的账目,渔渔把讹来的巨款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以这些富户大臣们的名义,捐去建几间免费私塾,其余的钱就都还给他们了。
反正吃过今天的教训,就算手里又有钱了,他们也不会再打赫连夜主意。
交代完这些,渔渔喝完最后一口西瓜汁,擦干净手,兴致勃勃地跟赫连夜商量,“王爷,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好。”赫连夜笑着点头,之后就……转身走了。
何严还以为俩人是要玩什么需要散开距离的游戏,现在看着主子都快消失了的背影,嘴角开始抽搐,“王妃……王妃?”
怎么连王妃也走了?
何严立即把弟弟何肃叫过来,让他去跟着赫连夜,之后快跑几步,跟上渔渔。
渔渔还是很有兴致的模样,跟他说,“除了一直蒙面的那个,看王府门前还剩谁,带进来。”
“是。”虽然完全不懂,可何严也立即照做。
渔渔先回了趟自己房间,出来时,已经易容成赫连夜的样子。
她就顶着赫连夜的形象,十分淡定地踏入前厅,见到被何严带进来的齐老爷,开门见山就问,“齐老爷,您女儿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
“人说喜欢一个人到了极致,就会爱屋及乌,令媛能做到这一点吗?”
“能,当然能!”
齐老爷的心和脸都乐得快开花了,不停在心中庆幸自己的好运。
王爷今天竟然这么和颜悦色的,还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可渔渔突然就翻脸了,“这么说,你女儿连本王的王妃也喜欢?原来你女儿是本王的情敌!本王娶一个情敌做什么?引狼入室吗?何严,送客!”
“齐老爷请。”何严十分维护靖王府形象,火速把惊得快掉下来的下巴又合上,一本正经地板着脸,嘴角完全没抽搐。
“这、这……”不是这么回事啊!
可怜的齐老爷被绕晕了,想要说自己女儿不喜欢靖王妃,可那样,又好像是说女儿对靖王不够喜欢,所以做不到爱屋及乌。
怎么答什么都是错?
这哪是什么简单问题,这是个坑啊!
齐老爷崩溃了。
可是这坑是自己主动跳进去的,他现在也说不出什么来,只能眼泪汪汪地跟何严出了靖王府,放弃把女儿塞进来的打算。
何严送完了人,一转身,就看到同样热泪盈眶的弟弟何肃。
“王爷他……”何肃飙泪地跟何严讲述了刚才的所见所闻。
之后何严也哭了。
因为赫连夜和渔渔的台词是一模一样的……
可这俩人之前根本没商量过。
现在何严明白他们要玩的游戏是什么了,就是考验默契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