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予哈哈大笑。
他现在穿着小侯爷在后期的服装,精美大气的古装红袍,妆容偏阴柔,挺符合现在的小姑娘的审美,但是他一个大男人却对化着浓妆的自己消受不来。
莫安于站在远处,头上的遮挡物盖住了他脸上的阴霾,所以没有人发现莫安于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柏予眼尖,看到了不远处的莫安于,犹豫一下才拿着剧本去找莫安于,说:“我们对对戏吧?”
莫安于沉默一下,嗓音沙哑道:“不了。我嗓子疼。”
柏予疑惑:“昨天晚上感冒了?”
莫安于的声音听起来沙哑不已,所以柏予并没有起疑。
莫安于不点头也不摇头,看到场务朝自己跑过来之后,才移动身子:“去拍戏吧。最后一场戏了,争取一场过。”
柏予心里挺喜欢莫安于的,大概是因为对方最开始对自己表现出来的善意,再加上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他挺想和对方交朋友的。
所以,柏予也就主动邀请:“杀青之后我单独请你吃个饭吧。”
莫安于匆匆走在前面的脚步一顿,脸上的表情复杂,但还是舍不得拒绝这个好机会,说:“好。”
柏予吃了一颗定心丸,和他并肩走在一起,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谢谢。”
莫安于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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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教主一手捂着受伤的肩膀,一手拿剑指着他曾经最信任,现在却伤他最深的顾程景:“为什么要背叛我?”
而手上沾上了无数鲜血的顾程景,再也看不见当年被两位兄长保护在羽翼下的天真,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喻的残忍和冷漠。
“第一次见面,我就跟你说过,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报仇雪恨的!”顾程景望着对方,眼里看不出表情。
“你都知道了?”魔教教主叹了一口气,手上的剑跌在地上,眸色隐隐透着颓废和失落。
“你从千军万马中冒险将我救出来,你教会了我一切,你给了我一切,我曾视你为是我在这天底下,唯一的亲人。”
“可,也是你协助那个狗皇帝灭我顾家满门,杀我顾家两百三十九条人命!都是你!”
魔教教主望着他一手教导出来的孩子,沉默了一下,垂眸掩去所有的悔恨和不甘,张开手,说:“对不起,我愿意拿我的命赔偿你顾家所有的……!”
“我不要!”顾程景满是恶意,愤怒低吼:“你的命太脏,我不要!”
一边早就蠢蠢欲动的右护手走过来,趁着顾程景没反应过来,伸手就是一掌,掌风毫不留情的扫向站在悬崖边缘的魔教教主。
然而下一秒,右护法还来不及看到他的心腹大患坠崖,他自己整个人就被身后的一道掌风击中心脉,扑向山崖,被断了生路。
魔教教主如发了疯一般冲向悬崖边。
千钧一发之际,冲上前独自一人承受了右护法那一掌的顾程景半个身子掉在悬崖外,本就身受重伤的他,根本无力承受右护法的掌风。
顾程景仰头望向魔教教主,淡淡道:“之前你救了我,所以我不会杀你。”
“这个世间已经没有顾程景存在的意义了,戾封,顾家和你再无半点关联了。”
戾封抿着唇,唇色苍白,手朝着顾程景伸去,“把手给我,听话!”
然而下一秒,戾封的瞳孔猛地放大,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俨然一副气急攻心。
曾经的小侯爷,现在的顾程景,放弃了活下去的生路,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坠了下去。
*
三年后,一夜白发的戾封在江湖消失,连魔教在内,无一人得知他的下落。
‘下落不明’的戾封站在悬崖边,手上拿着一壶酒,“我来看你了。”
冷风呼啸着吹过,悬崖边只有戾封的回音。
“你没看完的世间奇景,我替你看。你没走过的路,我替你走。你没经历过的,我替你经历。”
戾封将瓶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只求,等我到了阴间之后,你还愿同我做兄弟。”
话落,看尽世间沧桑的教主大人深深的望了一眼身后,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寂寥的背影。
片尾曲响起,画面开始回放小侯爷当年那坚定而悲伤的话语“我要报仇!”,以及意气风发的魔教教主哈哈大笑的样子……
“卡!”候导满意的拿着小喇叭喊道。
旁边的工作人员眼眶红红的,凑成一堆小声的讨论这虐了狗的剧情。
过程太嗨皮,以至于结局太虐心的时候,反转太大,太难承受。
候导走过来,拍了拍柏予和莫安于的肩膀,“时间还早,先把之前的几个镜头补一下。然后,今天晚上一起去吃杀青宴,都要到场啊。”
柏予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心里是有些不情愿的,毕竟这样的话家里就只剩下小西瓜一个,他担心。
可是剧组的杀青宴又没办法推掉――这样的应酬对于一个演员来说其实是必不可少的。
莫安于看了一眼柏予,收回视线,朝着候导点头,然后回到自己独立的化妆间。
候导讪讪一笑。
柏予的热度随着“小侯爷”每星期播一次的次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