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形一僵。
他道:“苏承欢,你简直放荡至极。”
南姒不甘示弱地挪了挪,离他更近,笑容灿若春花:“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可血口喷人。”
皇帝手指一紧,抓住袖角,努力压抑自己的欲望。
今日,他定要让她先行示弱。
那香入鼻间,闻得人内心火热焦躁。皇帝移开视线不看她,道:“宴会之事,你作何解释?”
南姒道:“微臣不想让皇上为难,是以主动站出来恢复女子身份。”
怒火与欲火交加。
皇帝努力平息想要将她压住蹂躏的冲动,狠狠道:“朕要免去你的丞相之位,给文武百官一个交待。”
南姒抿唇,嫣红的嘴从他面颊擦拭而过,香软的舌尖平缓下滑,绕到耳垂处,她合拢贝齿轻轻一吻。
力道软绵,牵一发而动全身。
皇帝握紧手,差点粗喘出声。
上次他在马背上挑逗她的份,这次她全还回来了,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他耳畔柔柔道:“皇上真觉得他们需要这个交待吗?”
笼络人心,靠的不止是讨好,还有威逼利诱。
她之所以敢选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以女装示人,就是因为众臣的把柄已被她悉数握在手中。
今日皇帝敢罢她的官,明日她便能让文武百官跪席示威。
皇帝攫住她的下巴,“你哪来的胆子敢威胁朕?”
南姒低头舔住他的手指,脸上毫无惧怕之意。
她笑道: “皇上给的。”
皇帝再也忍不住,翻身将她推倒。
那香没能令她情动,他自己却被弄得意乱情迷。
他眼里满是血丝,恨恨地瞪她,“信不信朕杀了你?”
南姒仰起脖子,“要再掐我一次吗?”
皇帝颤抖着,声音狠决,“苏承欢,别以为朕真不敢下手。”
她笑起来,牵着他往自己身上靠:“我知道你敢,可是你舍不得。”
没有微臣自称,没有称呼他为皇帝。
这一刻,她用的是你我。
皇帝僵住。
她轻巧的一个字眼,就能柔软他所有坚持。
她是毒,剧毒,无药可解。
他也不想解。
皇帝无可奈何地埋下去,三下五除二就扒光身下人的衣裙。
不得不说,比起长裙,还是官袍撕起来更为顺手。
得到她的一瞬间,皇帝抱着她,炽热的嘴唇贴着她的,他说:“嫁给朕,朕让你做皇后,后宫尽散,只你一人,好不好?”
她半坐起来,此时嘴里只有细细微弱的喘气声漏出,仿佛并未听到他的话。
皇帝着急起来,再一次狠狠发问:“苏承欢,朕命令你,回答朕。”
南姒摇摇头,“不好。”
他一愣。
疯狂发泄,毫不留情。
是夜,她被抬着送回相府,太医院院首率一众太医在相府待命。
回去的时候,燕王正好在门边等着。
等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见她回来,立马凑上去。
屋子里已收拾完毕,燕王轻步迈进去,绕过屏风,见她柔弱无力地在榻上躺着,书里拿一本书,见是他来,搁书至旁,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听说殿下一直在等我。”
燕王手足无措地停在跟前,不敢再近一步,“我听说皇兄召你入宫,他不让人在外等,我就只能跑来这里候着……你……你还好吗……”
这话刚问出口,他就嫌自己太笨拙。
外面那么多太医,她进宫一趟,能好到哪去?
燕王大着胆子往她身上瞄几眼,试图找出她的伤处。
皇兄对她,是鞭打还是廷杖,宫里那么多刑法,无论哪一种,她都受不住的。
欺君之罪,重可诛九族,她现在内心一定很害怕。
燕王想着想着心头一酸,早知道病秧子是个女人,他肯定不再变着法地整治她。
“多谢燕王殿下关心,皇上并未过多责罚。”
燕王:“真的?”
“他只是罢了我的官而已。”南姒想起宫里那位冰冷的君主,不由地轻叹一声。
那男人真麻烦,睡完了还非得摆这么一道示威。
燕王抽张椅子坐下,“还好皇兄没要你的命……”他说着话,眼神忽然一滞,瞥到她脖间点点淤红,视线往下,若隐若现的雪白肌肤上也满是吻痕。
没要她的命,但要了她的身。
他屁股还没挨着椅子,猛地一下站起来,“皇兄对你做什么了?”
南姒轻掩住身上那些欢爱的痕迹,“没什么。”
燕王想要上前,动作悬在空中,怕冒犯到她,只能硬生生收回去,愤懑道:“皇兄怎能对你做出这种事,实在太过分了。”
他忽地明白外面太医为何而来,不是因为鞭打廷杖,而是因为皇兄用那种事折磨她,折磨得她都下不了床。
燕王想起那日狩猎之时的情形。
心头恍然大悟。
辛酸问:“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南姒含笑看他:“我自愿的。”
燕王苦涩不堪,喃喃问:“为什么?”三个字说出来,几近无声。
不用她回答,他也知道为什么。
他沙哑着嗓子嘟嚷:“我知道你一心为权,多年来不惜假扮男装也要登上丞相之位,你放心,等过阵子风头消退,我会去向皇兄求情,定不叫你满腔热血白费心思。”
他抬眸快速窥她一眼,见她神情郑重,好似在想什么心事。
因为女子之身被罢官,想必她肯定很受打击。
为了不让她心灰意冷,他横下心,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你不是想要我的兵部吗?我给。”
第23章
南姒俯身往前, 身姿曼妙,轻纱下姣好的曲线勾人心魄。她从袖子下伸出手, 小小白嫩的食指中指合拢, 正好夹住他腰间的金玉带。
“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
燕王点点头, “不反悔。”
他全神贯注地看她, 那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宛若水洗过一样清透,得了他的话后, 那眼弯弯笑起来,霎时灵光流盼, 春山浩瀚, 星辉亦黯淡。
真好看。
病秧子真好看。
她的手指顺着那根金玉带往上摩挲, 最终落在他的下巴处,轻轻点了点:“那我先谢过王爷了。”
燕王面红耳赤,心跳如狂。
他背过身, 头深深埋低:“不……不用谢……”
一直到出了相府,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好几圈, 燕王依旧未能平静下来。
他想,得做些更有用的事才行。
深夜,兵部各官吏的府邸, 众人睡到一半,被人硬生生叫起来。
他们顶着惺忪睡眼,看燕王眉飞色舞地交待明日早朝之事。
说来说去,就只有一个意思——为苏相求情, 不留余地地求情。
众人面面相觑:燕王殿下这是怎么了?
说好的与苏相一生为敌呢?
翌日。
燕王兴致勃勃,准备领着兵部一众人于金銮殿外跪席奏请皇帝收回罢相的旨意。
刚入太和门,乌压压已跪了一地人,除了他的兵部,众臣皆在此聚集。
燕王一愣,有大臣回头望见是他,问:“殿下,您也是来为苏相求情的吗?”
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目光里有考究之意,有打趣之意,燕王憋红了脸,吐出一句:“是……是啊……”
某大臣指着角落里一块巴掌大的地,“跪那罢,勉强能挤挤。”
燕王:“……”
金銮殿,望着空无一人的大殿,皇帝几乎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