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视频,白茉上楼拿起宝石盒子就准备出门。
发了条微信过去——“请提前发送地点,我现在过来。”
绑匪回得很快——“xxxxxx。”
佣人胆战心惊,“太太,你一个人不要紧吗,真的不用报警吗?”
白茉潇洒地拿起宝石盒子,开着她刚买的玛拉莎蒂,“不用,准备好晚餐,我和先生会一起回来吃饭。”
等她到达指定地点,是个广场,按照指示,从喷泉里找到一个装纸条的玻璃瓶子,瓶子上写了下一步的地址。
地址越来越偏僻。
最后在个大厂房前面,白茉停下,那边正好打来电话:“季太太,你到了没有?”
白茉问:“你们不能给个地址让我把东西丢那呢,我人来的话,万一你们把我也绑了怎么办?”
绑匪:“我们也是有行业道德的,你要是信不过,那就算了。”
白茉:“……”
等她走进去,里面一片黑,她下意识喊了声:“有人吗?”
话音刚落,灯光大亮。
哪有半点废弃厂房的样子,到处张灯结彩,俨然婚礼现场。
白茉客气地做出一个惊喜的神情。
几个魁伟大汉跳出来,请白茉上前,前面一个诺大的礼物盒包扎蝴蝶结,她一打开,季仲从里面跳出来。
白色西装,黑色领带。
他抱住白茉,激动兴奋:“老婆,我好感动,你竟然肯冒生命危险来救我,我爱你。”说完他就捧住她一顿猛亲。
白茉被亲了个头晕眼花,被季仲抱起来,四周帷幕全都卸下,大家走出来有说有笑,祝他们再婚一周年纪念日快乐。
季仲痴爱地看着她,问:“老婆,刺不刺激,惊不惊喜,我的这个周年纪念日很有创意吧。”
白茉拿起宝石盒子就往他头上砸:“傻逼。”
被骂傻逼的季仲特别高兴,他亲昵地蹭蹭她,将自己准备好的一切展示给她。
闹腾了一下午,晚上回到家。
季仲迫不及待抱着她往房里去,先去洗澡。
他特意将浴室改造,做成半个游泳池的大小,混着温热的水,两个人舒服地泡澡。
她趴在浴缸边看电视剧,任由季仲在身后自我感动。
他每说一个字,都特别激动,“老婆,我看到你出现的那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亮了!”
攀上顶点的一瞬间,伴随感动的泪水,他咬着她的耳朵,“老婆,你真是世上最好的女人。”
她没心思再看电视剧,被他彻底搅乱,“知道我好,那就晚上卖力点。”
季仲为她耐心擦拭,擦了她忘记擦自己,倒头睡到床上,沾湿一片。
她不喜欢,“床单都被水弄湿了晚上怎么睡,又要喊人来换一床,麻烦死了。”
季仲亲亲她:“反正迟早都要湿的,晚湿不如早湿。”
他们在床上大战三百回合之后,季仲依旧没能消停。
因为白茉今天的举动,他想到就开心,觉得自己可以金枪不倒直到天明。
最后一次,他抱着她去窗边。
看月色皎皎,听佳人娇喘。
他将她转过身来,仔细欣赏她脸上每一次动情的微小变化,深深地吻下去,一如他深深的进攻。
“老婆,你今天来的路上不怕吗,对方可是穷凶恶极的绑匪。”
她看他自我陶醉的模样,忽地不忍心再骂他傻逼。
他那点拙劣的小把戏,根本不够她看的,中午找不到人的时候她就让通灵玉开天眼找过了。
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看她发呆,有些着急,伸手晃了晃她。
白茉一个激灵。
季仲扬起狡黠的笑意,“老婆,你认真点听我说话。”
白茉抱住他的脖子,“不怕不怕,我一心想着救我亲爱的老公,怎么会怕呢。”
季仲得到想听的答案,愈发兴奋。
睡过去之前,他贴着她的耳垂,语气甜蜜:“明年我会更加努力,给你一个更好的纪念日。”
白茉内心呵呵笑两声。
明年还不一定谁给谁惊喜呢。
(二)
又到第二年再婚纪念日。
这一回,不等季仲着手准备。
白茉先下手为强。
接到电话的时候,季仲正准备测试从楼顶跳下去的高度。
“季先生,您的太太遭遇车祸,请立即赶往医院。”
季仲脸色煞白,差点没真摔下去。
他急忙忙赶到医院,警察正在交涉,白茉新买的那辆兰博基尼被撞个粉碎,原本他还抱有侥幸的心理,想着有可能是白茉跟他开玩笑来着,一见她车真毁了,脑子里啥想法都没有,立马冲进病房。
她已经醒来,头上包着纱布。
因为这家医院是他们季家的,所以白茉得到的全是最好的治疗待遇。
他一看她身上没有缺胳膊短腿的,连根针都没扎,呼吸器也没戴,当即松口气。
车贵还是有道理的。
至少车毁人没事。
他上前抱住她,“老婆,你吓死我了。”
白茉挣开他,眼神迷茫,“你是谁啊,走开,别碰我。”
季仲一僵,看向医生,医生道:“虽然她没有伤到哪里,但由于意外发生的过程中撞击到了头部,所以很可能导致失忆。”
季仲怔怔地望向病床上的白茉。
她戒备地瞪着他,双腿屈膝,抱成一团,明媚的面容此刻满是惊慌失措。
她在害怕。
季仲试图伸手,还没碰到,就被她躲开。
她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声音糯糯的,“我要去上学,不要把我关在这。”
季仲一愣,问:“你记得自己是谁?”
白茉点点头:“嗯,我是白茉,今年十八,耶鲁大一新生,今天应该是我入学的日子。”
季仲听完,既心酸又庆幸。
他牵住她的手,问:“那你记得我是谁吗?”
她摇摇脑袋。
季仲眼一红,声音哽咽:“我是季仲啊。”
她茫然地看着他。
季仲要抱她,她不肯,发起狠来咬他的胳膊,他也不肯放,强势地将她搂在怀里,一字一字道:“白茉,我是你老公季仲,你怎么可以不记得!”
她委屈地挣扎,声音细细小小:“可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季仲悄悄抹了把眼泪。
短暂的沉默后。
他语气坚定地表示:“没关系,我会让你记起来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是夜晚。
她在车上就一直问,“你真的是我老公吗?”
无论她问多少遍,他都耐心地回答她,“嗯,我是。”
这次他回答完之后,她打量他,感叹:“我一个花季少女,怎么会找个你这么老的男人做老公呢,我应该找小鲜肉才对。”
季仲嘴角一抽。
想起医生的叮嘱。
尽量不要刺激她,要让她慢慢想起来。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本该说的那句“你一个二十九的女人花季个毛线”改口为“嗯,其实我也不老,才三十几而已。”
她掰着手指头算,“哇,大我十几岁呢,我应该喊你叔叔才对。”
她甜甜喊了声:“季叔叔。”
季仲无语凝噎。
进了门,佣人迎上来,“季先生,季太太。”
她不喜欢,当即反驳:“请叫我白小姐。”
佣人看向季仲,季仲无奈地点点头。随即又上楼去给所有亲朋好友以及白茉的牌友打电话,告诉他们白茉失忆的事,叮嘱他们请将她暂时视为十八岁的花季少女。
打完电话下楼去,她看向他:“季叔叔,你家真好看,装修风格特别有品位,就是墙上的画丑了点。”
季仲盯着她。
家里的装修全是白茉弄的,就只有墙上的画是他坚持之下摆出来的,她不止一次嫌弃这副他觉得惊为天人的抽象风景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