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丫鬟!有这么请人的么?卫初晴一边流泪,一边心惊胆战地问道:“你就是初夏?”
拖着她的女子点头道,“我们昨日已经见过面了。”
原来是那个在门口撞上白阳的丫鬟,那么冒冒失失的人,想不到会如此粗暴简单!
卫初晴无奈地想道:这丫鬟实在是与众不同,不好驾驭啊!
淳于澈就跟个透明人似的,看着丫鬟对未来主母一顿粗暴,却并不伸手阻拦。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纵容的主子,才有这样任性的奴婢!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是知道自己错了?”卫初晴敲着饭碗,质问着淳于澈,想到昨晚两人同塌而眠,也是有交情的,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挨揍,实在是薄情寡义!
果然男人下了床,就是根木棍,欠砍!
淳于澈舀了勺蛋花粥,一直默不吭声,必然是理屈词穷了!
“哼!还以为是个前途无量的人才,现在我改变想法了,她就是个母大虫!这样的丫鬟,谁要她就是找气受!”卫初晴搅着汤勺,小声地怨念道,盯着淳于澈,腮帮子一鼓一鼓,不满他的忽视。
这人吃相很斯文,像受过专门的礼仪教导,场面上走得出去,就是容易胃疼。
她眼皮子一跳,似乎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嘴角忽然坏坏地扯了一下,这时淳于澈已经吃完了,顺手放下碗,打算去取袖子里的巾帕。
“王爷,你吃那么点就饱了么?”一个娇滴滴的撒娇声吹入了他的耳窝。
这时他的肩膀爬上了一只贼手,一个娇软的身子贴着他的手肘,滑到他另一个臂弯处,只要一个低眉,就能望入那双春波徐徐的眼睛。
淳于澈,本小姐不信你是柳下惠!等我把你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再甩了你逃之夭夭。
卫初晴心怀不轨,模仿着从前看到的调情场面,也不预备一下,实地演习了起来。
她双手按着淳于澈的肩上的麻穴,让他又酥又麻,心道:看你还敢不敢给我冷脸子?
淳于澈胸口起了一阵热意,有些慌急,好似手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想要丢开。可心跳加速的同时,又有股异样的滋味停留在喉口,让他迟疑不定。
呲!他的衣服被扒下了肩膀,一双柔软的手沿着硬朗的肩线一直滑到平滑的胸膛,她已经开始脱他的外衫了。
淳于澈不喜欢女人的靠近,可忍不住去看靠在自己臂弯的卫初晴,黑色的眸子划过淡淡的笑意。
他想起火场外,她遍体鳞伤,依旧闪亮的眼睛,竹林中,她飞舞红绫,俏皮灵动的眼神,她大胆,飞扬,热情,坚强……
他只想的到她好的一面,忘了这个女人阴险狡诈,肆意妄为,惹是生非。
他不由抓住了胸口游走的小手,眼光似有电流,直直地朝怀里的人击去。
卫初晴本来只想扒光他衣服,抽手走人,眼看着快要得逞,哪知人被禁锢住了,不由慌乱,心道:这家伙果然非一般,那么快定神了!哎呦!就差一条腰带了!
她已经解开了淳于澈的衣带,只要再抽掉那碍事的腰带,等她跳出他的怀抱,他必然从凳子上惊起,那时候才是最精彩的一刻!
功败垂成啊!卫初晴懊恼地想道,正要厚着脸皮,向对方求饶,身后的人忽而滑到了一旁,而她正坐上了凳子,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遭到预想中的惩罚,她愣住了,微张着唇,要去看对方的神色,瞧一下是否是满脸怒容?
可还没捉到对方的脸色,她就被反板了身子,像个被押制的犯人,这种状况显然很糟糕,她该不会被凑吧!
“王……呜呜……”她急忙要求饶,身后的人已经从后面搂住了她。
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从她的脖颈滑过,湿热的唇绕过她脑后的那寸肌肤,如种了一个火雷的导火线,一路引燃到她的颊边,这时她才能看到那双清冷的眉眼,那里哪有一丝让自己熟悉的淡漠冰冷!
卫初晴已经被淳于澈的眼睛弄懵了,想不到自己被反将一军,输得节节败退。
她玩大发了!
卫初晴心里拉响了警报,可是脑子失常了,身体无法接受到指令,做出防备的举动。
“王爷?我错了……唔唔……”她想要认错卖乖,哪知道对方根本没去听她说了什么,只以为是在撒娇。
淳于澈的手很自然地脱下了她的衣裳,咬着她的嘴角微微一含,似在品尝滋味,随后便用手托住她的后颈。
卫初晴脑门嗡地一声,头皮发麻了起来,肺里的空气快要耗尽,急剧收缩,闷得快要窒息。
“唔唔……”她没有力气去反抗着他的进攻,脑子开始昏沉沉,没有任何想法。
不知不觉,她的眼睛一片湿意,好像要哭了似的,然而心里却有着愉悦的感受。她终于缓过了口气,鼻翼微微煽动着,清新的空气灌入了肺里,让她休眠的脑子渐渐苏醒。
淳于澈已经将她按在了书桌上,此刻二人去了衣裳,袒露着身体,进行着最后的仪式。
卫初晴双手撑着的地方一处搁置着笔墨纸砚,她无力推开身后的人,轻轻闭上眼睛,温顺的神情,似乎服从了一般,忽而睁开眼,目光凶狠,抓起笔洗朝肩后的脑袋刮了过去。
身后的人募地一顿,然后倒在了她的背上,不再动弹。
卫初晴吓了一跳赶紧把手上的东西拿回来一看,笔冼还没有碎裂,那么她打的力道也不大。
她放下了心,将身体从桌缘处抽了出来,伸手去接即将滑倒在地的人。
她烦躁地拧着眉头,看着怀里的淳于澈,反思着刚才的冲动。
这事儿她是吃亏了,不过怨不得他,这算是引火烧身了吧!
幸好她那一下,没有造成他脑部淤血,只是额头擦破了一块皮,消毒包扎就行了,还得给他开个生肌的外用药方。
卫初晴穿好衣服,将淳于澈安置在塌上,将写好的药方压在他枕边,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
书房的窗闪过她纤细柔和的肩,余下的便是旭日晴空,她如一道霓彩,轻快地飞逝而去。
淳于澈睁着眼睛,茫然地看着窗外,思绪乱了。
想要脱人衣服来戏耍,反被人差些强上了!
看来今天是个破日子,不合适出行。
卫初晴打算先回卫府,泡个热水澡,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面对淳于澈。
她走出王府,外边已经停了一辆马车,心里一讶,是谁那么勤快,给她备好了车?
她笑嘻嘻地走上前,打算问车夫这是在等她么?
车夫抬起了斗笠,看了眼她,像个木偶人一般,僵硬地说道:“卫小姐,上车。”
卫初晴眯起了眼睛,那是人痛恨至极才会有的表情,这车夫是她现在最讨厌的人,清晨的混乱不就是由她带起了头!
“本小姐娇贵得很!受不了颠簸,不想坐马车。”再也不见!卫初晴对车夫挥了挥手,然后握拳,伸出食指,朝下一比,暗骂:我鄙视你!
这丫头幸好没跟来,真是不如明夕皎月的五根手指。
卫初晴在街上走了半天,经过一家钱庄,才没走多远,里面追出来一个伙计,对着她叫唤:“卫当家的!慢走先!掌柜有事找你商量!”
卫当家的?她啥时候升级成当家人了?
卫初晴满脑子疑惑,跟着伙计来到了钱庄,她这才知道这处钱庄与卫家一直是生意场上的伙伴。
孙掌柜腆着大肚子从后厅里走出来,对卫初晴抱拳,恭贺道:“卫当家,孙某在这里恭贺你竞升之喜!”
卫初晴搞不清事态,掏着耳朵,“道什么喜?我一夜不回家,怎么就翻身了?”卫夫人气坏脑子了么?
“从昨夜开始,就从卫府传出了一个消息:卫侯之女继承父业,成为卫氏产业掌门人。
今日全城的镖局,钱庄,客栈的掌柜都听闻了这个消息,大家伙都赶去卫府送贺礼呢!”孙掌柜哈哈大笑,认为卫初晴是在谦虚。
这事来得太蹊跷,打死卫夫人也不会心甘情愿地交权,必然有陷阱等着她跳。
“那个,孙掌柜,我家还有事,改天再贺喜吧!”她得回去问个清楚。
“不急,不急,卫当家咱们先用完了礼,现在得见真章了。”孙掌柜挥了伙计堵住了大门,依旧笑容满面,做得倒似一个老好人。
“既然你尊称我当家,那我也给个面子。你有什么刀枪尽管使来!”卫初晴眼光一利,镇定从容地摆开架势,等着对方的招数。
孙掌柜眼带佩服,“传闻卫大小姐为人娇横霸道,任性妄为,不仅拆堂妹院子,更是驱使他人洗劫婶婶的屋子。
劣迹斑斑,令人发指,是全城百姓的公敌,想不到人见人骂,鬼见鬼愁的第一恶女倒是有骨气。”
你这是夸还是损?卫初晴面色一黑,发觉这孙掌柜是在挖苦自己。
“慢着!”钱庄伙计们抄着家伙逼近着她,十万火急的时候,卫初晴大喝一声,朝天竖起一根手指:“初冬!快来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