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钰微阖着眼睛,脸上的红晕愈浓,要说以前哪里容忍得别人对自己这般放肆,也只有这个流痞的大小姐敢这么玩火。
“你想怎么做?”明钰的发箍落下了,发鬓蓬松了起来,衬得发迹线愈加圆润柔和,这样子少了很多英气,看起来妩媚娇艳,美得狠了。
“我有两条计策,一条给了小……李居士,一条是我们的……”大小姐摘下他的发冠,甩到了角落里,在灯下细细地端详着美人,随后轻佻地扯开了明钰的腰带,揽着他的脖子倒了下去。壁角的灯盏晃动着,时而爆着几粒火花,羊油灯燃了一夜,车内暖如春日,旖旎风光无限。
“吵死了……这个狐媚子,又在兴风作浪……”沙罗曼踢着石子,气恼了一会儿,又气馁地蹲在雪松下,抱起一只冻伤的小松鼠,抚慰着。
青州虽离塞外数百里远,但寒冷不减漠北,路上总有冻死的生灵。
“咦?你也在这儿?好巧啊!”沙罗曼热情地对着几步前的道姑打招呼,她是塞外女子昨日混了个脸熟,今日便能熟稔地打招呼了,这一点大小姐颇为敌视,亦会用厚脸皮去形容活泼烂漫的沙罗曼。
“这只雪松的母亲遭了难,它便出洞寻母,受不得寒冷,双足深陷冰雪,无法自拔。幸而姑娘出手相救,若它能够活下去,让它回南方生活罢。”
这个道姑虽是长得美,只是却不像观音菩萨。
“你一直……在这里?”眼睁睁看着雪松冻死?
“我想看看生命究竟有多坚韧。”李冶说道。
沙罗曼红着脸,眼里闪着凌厉的光芒,随后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良久,李冶身后出现了一个温雅的公子,公子收回放在沙罗曼身上的目光,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容::“你是在试探?”
风吹着轻薄的罩衣,道姑的背影仿佛要隐入风雪中。
“在下冒昧了。”李意眼里的释然散去以后,带上了探究的意味。这个道姑昨日以后变得不太一样了,好似多了些……
“无妨。沙罗曼是个善良的女孩,是个……好人。”李冶原来是在试探沙罗曼的人品,沙罗曼能对弱者生出怜惜之情,正直善义,明辨是非,自是好人。
“你昨日救的女子很特别。”
“公子何以见得?”李冶问道。
“她很美。”李意朝马车看了看,别有深意地看着李冶,面有难色道:“说句冒犯居士的话……居士的容貌可说是旷古未有,可遇而不可求,只是在下眼里的美人与大多数人看法不同。”
李冶眼神闪了闪,问道:“你是指哪个?”
李意露出暧昧的笑容:“那个马车里不曾露面的人。”他挑挑眉梢,呷着嘴,品鉴道:“他是在下见过最美的人,居士该不是会错了在下的意思?”
“那个卫小姐虽然很漂亮,但是在下只看到她装神弄鬼的本事,看不出哪里更有趣了。但是那车里的人有一股神秘感,耐人寻味……”
李冶听着他讨论着美人,眼里流动着微妙的波光,像湖水不断泛着涟漪。
“公子的君子剑如今便在卫小姐的府里,是图寨主亲手所赠。还有前朝镇国夫人的战神之剑亦是她亲手取出。海水不可斗量,公子昨日看到的只是她的冰山一角。”
李冶的话让李意很惊讶,那个大小姐当真有那样的本事?那样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态度,会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她是个说得多做得也多的人,世之少有。在我眼里,她千金难得。”李冶摇头,心里泛着苦涩。放手说来不易,做起来亦是难。
只因她太美了。
“美丽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她才是天下第一美人。”当之无愧。
不能怪李意把大小姐看得浅薄了,只因大小姐的言行举止第一眼就给人浮夸轻佻的印象,一般这样的人虽说活泼可爱,开朗耿直,但个性要强,会给人一种压力。而且能说会道,喜欢投机取巧,不会脚踏实地去苦干,吃不起苦头,散漫成性。
这就是大小姐经常给人造成的误会,然而了解她以后,会知道这些不过是她骚里骚气的外皮,她有一颗火热的赤子之心,坚不可摧的灵魂。
“小宝贝,你这样子从来都没给人看过吧!”棉线摩擦着白皙的肌肤,一弹一提间,肌肤愈加光滑。大小姐咬着棉线,仍旧省不下嘴,调戏着军师。她的手一点点把线弹上军师的下巴,目光里带着火热与冲动,痴迷地望着对方修长的脖颈还有裸露了大半的锁骨。
要命,要命,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大小姐看着军师,忽而想到神仙肉这个词,冰肌玉骨,真好想弄脏他。
“胡想些什么?都天亮了,你还想做什么坏?”军师对大小姐愈加包容了些,斥责的语气更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
大小姐收起了棉线,绞面以后,拿着热面巾擦着他的脸,说了些不害臊的话,柔情蜜意了一会儿。
“快起来。”明钰推着坐在身上的大小姐,面露郝红,已经被吃了半天的豆腐,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再下去又得闹一番。
“不嘛!”大小姐温软软地挨了过去,像只云吸猫似的,饶着主人爱抚自己。
“你不觉得腻?”明钰握着胸口里乱掏的爪子,嗔了她一眼,把猫爪子丢了出来。
“哼!还没到时候,我们再玩一会儿……”大小姐不依不饶,解着外面的衣裳,把他摁了下去,眼里带着得意的笑容,仿佛翻身农奴,推翻了地主,终于出了一口怨气,振奋了起来。
“卫……”军师大人看这个虾兵蟹将敢在自己身上作威作福,那嚣张劲实在欠抽,伸手要去勾车壁上的马鞭,被半途劫了下来,惊怒道:“你别太过分了!”
大小姐对他上下其手,眯着眼睛淫笑道:“你叫吧!算是扯平了。”她压制着明钰,悄悄耳语了几句,娇笑了一阵,满眼流动着春波,看着身下人羞恼又不吭声的模样,心里又酥又痒,细微地娇,喘着。
明钰看她满面春潮,眼底闪着一抹柔光,本是被强迫的手缓缓放弃了反抗,他低垂下眼帘,忽而用了力道,把身上的人箍在了怀里,身子一滑,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大小姐惊喘了一声,似痛苦地颦眉,骚,媚的桃仁眼快意地眯成了细细的缝,像柳叶儿一般,多情妩媚。她吞咽着口水,平复着痉挛的声带,声音激动地颤抖着:“军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回答对了,我就给你一个孩子。”
明钰探在她腿窝里的手触到了一片温热,紧紧地盯着她看,仿佛眼里有只匍匐的野兽,虎视眈眈。
“我是你的什么人?”大小姐咬着他的耳朵,放下了玩世不恭的态度,放下了桀骜不驯的性子,还有刁蛮泼辣的语气也统统消失了,似在荒漠里的羚羊在无助的哀鸣。
我是你什么人?
明钰的眉心募地一跳,他出了会神,仿佛想起了很多事,眼底带着沉重的悲戚,闪过忧虑,欢喜,惶惶,惊恐……
“你为什么不回话?”大小姐啃着他的颈窝,呢喃道。
“我是谁?”明钰偏头磨着她的脸,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暖色的抹胸,眼里带着戏谑,抚了大小姐盈盈一握的腰肢。
“你在开我玩笑?”大小姐语带不悦,咬了他一口,随后伸着舌头在他喉头打转,似在惩罚,暗含着威胁:“告诉我,我是你什么人?”
明钰开始急喘,眼底的飞闪过痛楚,手下的动作很是灵快,有着不可违逆的力道,捏住了大小姐的软肋,身上的那张弓顿时泄去了所有的张力,气氛立马温情了起来,不再像刚才的激烈。
明钰静静看着大小姐靠着劲窝的侧脸,那张充血的小嘴微微蠕动,如泣如诉着,于是稍稍低头,适时含住了它。
“有时候,你真的让我恨得牙痒……”大小姐受着抚慰,心有不甘,埋怨的话破碎在了交,合的唇齿间。
“你要永远记住,我是你的人。”费尽心思仍旧得不到对方的肯定,哪只好让本小姐开口了,反正我不要脸。
“军师,我们永远都这样罢!”大小姐枕着他的胸口,玩着他的手,随后搁在自己沉甸甸的胸脯下,把全部的温柔都化在了他身上。
温柔的大小姐,可不多见。占过她便宜的人都没有军师大人如此有幸,尝到了她所有的甜头,从头到脚都吃干抹净了。
“不要脸!不要脸!骚狐狸!骚狐狸!”沙罗曼捂着耳朵在马车外面大喊大叫,火气都快冲破厚厚的被褥,大小姐脸上的温柔一下子跑光了,眼里飞射着刀子,狠狠拍着身下的明钰:“那个死丫头,快点赶走她!晚上咱们得动手了,不能让她坏事!”
扰人清梦的臭丫头!大小姐扯开箍在腰上的手,披了外衣跳下了车,她已经懒得等明钰,非要把这个难缠的丫头赶走。
“天快黑了么?乌鸦都出来唱歌了。”大小姐抱着手臂,嗤笑地仰望天空。
“哼!你又做了不知羞耻的事!你是吸人精血的妖怪!妖怪!”沙罗曼双手掩着斗篷披风,跳了过来,踩了大小姐一脚,恨不得踩断这只骚狐狸的尾巴。
“本小姐在对乌鸦讲话,你跑出来了。对了,你刚才的妖怪骂谁?”
“妖怪骂你!”沙罗曼脱口骂道,而后一呆,看着大小姐对自己吐舌头,气得跺脚,暴怒道:“你不要脸!不要脸!你把七玄女子的名声都败坏了!你这颗肮脏的老鼠屎!”
大小姐眼珠子骨碌一转,猛地弯下了腰,捂嘴呕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