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警卫员还是个熟人,黄脸小刀,记得这哥们以前中了什么迷惑心性的茅山术,送了大半条命,没想到现在已经症愈又回来给老爷子当起了贴身警卫。
车内很宽敞,但四人上车后气氛却变得压抑了起来,李老原本舒展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清晰的川字,看来这位老人心里还是放不下啊
一路上李老不说话,车上的三个年轻人很规矩的保持沉默,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位老人在一起总会感觉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不知不觉中就把他当成了轴心似的,轴心不转,几颗滚珠儿自然也不会转。
首都的夜很冷,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雪,隔着车窗望过去飘飘扬扬,下一夜雪明早就是银装素裹了吧
来到李家四合院门前,两旁的石狮子脑门顶上落了一层薄雪,徐青伸手在雪上一抹,沾上一写手放进了嘴里。
这个小动作刚巧被李老瞧在眼内,忍不住出声打趣道:“好小子,这狮子顶上焉是大补的,这可是沾了老李家新年的第一口瑞气。”
徐青笑道:“老爷子,我就是见到这白花花的雪嘴馋,以前在乡下时遇上大雪天就喜欢捞点放进嘴里,还有过夜后瓦边边上挂着冰棱,掰一根干净的下来蘸点白砂糖那就是土冰棍了,放嘴里吸溜得那叫一个甜凉,嘿嘿!”
李老身子骨早已不如以前硬朗,被巷子里刮来的寒风一吹不禁缩了缩脖子,没好气的对还在石狮子头顶抹雪的徐青说道:“你小子喜欢明早管饱,现在给我滚进去,我还有话问你。”
徐青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上前来扶住了老爷子胳膊,一行人走进了李家大院,有了这座靠山,暂时不用担心龙风扬为难,这李家大院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此时,华夏武魂基地灯光通亮,一脸铁青的龙风扬站在一台酷似治疗槽的仪器旁,他身边还站着六位面无表情的老人和仇童两大诡,和博士把哆嗦的手掌伸进仪器下方一个打开的三角形窗口,摸索了一阵之后脸上的表情开始由紧张变作黯然,嘴里喃喃念到:“完了,完了……”
龙风扬咬了咬牙,大声质问道:“你把话说清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从和博士一脸灰暗的表情已经能猜出孟婆仪里丢了什么,那是一样无可替代的东西,而且是不可复制的。
和博士哭丧着脸说道:“超能核心不见了,我记得下午检查时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见了呢你问我我问谁去?”
龙风扬脸色变得阴沉骇人,转头望了一眼身后的六大阎罗,往常都是由他们轮流负责看守孟婆仪,可今天为了对付徐青把他们一起带在了身边,没想到就在这节骨眼上超能核心被盗,事情也未免太巧合了!
失去了超能核心的孟婆仪就像一具没有了心脏的躯壳,敞开的三角形窗口好像一张怪嘴在嘲笑他们的无能,武魂基地,堪称整个华夏防卫措施最尖端的所在,居然被人在眼皮子底下盗走了东西,这就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龙风扬脸颊上,火辣辣的痛。
第一千四百三十章 飞刀欺雪
超能核心是一颗外表酷似水晶球的物体,是孟婆仪真正的核心部分,这是一件不可或缺也不能复制的东西,没有了它孟婆仪就等同于被打回了原型,失去了抹除记忆和植入记忆两项最重要的功能,变成了一台再普通不过的治疗槽。
龙风扬双眼紧盯着仪器上敞开的三角窗口,仿佛看久一些那块超能核心就会突然出现似的,时间分秒过去,他眼白中已经布满了血丝,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冷冽的弯弧,低声自语道:“好个老贼,很好,很好。”
站在一旁的仇童两位诡对视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龙风扬话里的意思,能在所有人不察觉的情况下盗走超能核心的人全世界不超过一巴掌数,其中有两个都在内部,一个是和博士,而另一个就是老贼,天下第一老贼。
首都今晚大炎飞,温度降到了零度以下,然而华夏武魂战队却在进行一场如火如荼的擒贼行动,天下第一老贼一举刷新了华夏武魂成立以来的好几项纪录,动用抓捕人数最多,任务级别最高,牵涉范围最广,奖励最丰厚……
华夏武魂战队倾巢而动,再加上公安、武警、城管、联防一起行动,明里暗里追捕天下第一老贼,很多参与追捕的人根本不清楚这个叫时差的老贼到底偷了什么东西,稀里糊涂的冒着严寒在大街小巷巡查,然而这位传奇老贼好像一片天空中飘下的穴般无从捕捉,蒸发了,或许成了泥。
时差的照片一夜之间到了千万人手中,绝大多数参与追捕的人们只知道这位老贼偷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有人猜出是国家重要情报,也有人猜测是先进武器资料,甚至还有人猜测是某位大佬不为人知的yan照,总而言之时差彻底火了,在这零度以下的低温里火了,他的知名度远远超过了祖先,那个偷了九龙杯的时迁。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甘于平凡,也没有人安于现状,但人的能力总有大小,量力而为其实是种无奈。曾有人说,不能流芳千古,干脆遗臭万年,能让大多数人记住总是好的,没有白来世上走一遭。
其实就连时差自己都没想到会这么火,他就像一个发了不雅照上微博的妞儿似的火了,就像跳了骑马舞的麻雀叔似的火了,有时候火得莫名其妙,因为大多数人需要,今晚漫天飘飞的是雪片,飞舞激扬的就是天下第一老贼的照片,此时的他正坐在一个叫苏格捞底的小酒店里吃着热腾腾的海底捞。
时差现在顶着一张很大众的脸,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用漏勺在热腾腾的盆子里打捞,最滑稽的是他胸口上还吊着个红围兜儿,这东西是吃海底捞的标准配置,为的就是不让红油汤沾坏了衣衫。
天气越冷海底捞的生意也就越红火,这玩意就是南方人嘴里说的火锅、边炉,江浙一代说的暖锅,在首都原是叫涮锅,不知道那个麻将上瘾的朋友叫成了海底捞,一滚三鲜,越煮越有味道。
时差祖辈都是做贼的,几乎每一代都想做一桩惊天大案,就像老祖宗时迁偷了皇帝老儿的九龙杯,后世还把这桩大案谱曲排戏,来了个时迁三盗九龙杯,何等风光无限,做贼的能做到这样才是真正的留名千古,时差也想,几十年做梦都想,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现在他的知名度已经不逊色老祖宗多少了,他正一边捞着肉块,一边等天亮。
苏格捞底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只要你肯来吃,还有东西煮,哪怕是吃上三天三夜也没人会撵你出去,时差在这里等天亮也是一种享受,他寻思着等明天一早再跟徐青联系,让这小子睡个安稳觉。
做贼最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今天偷超能核心的时机可谓是绝妙,徐青在饭桌上悄悄拨通的号码就是时差的手机号,那会龙风扬带着六大阎罗两大诡正在饭桌上伺机而动,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后院起火,这一票干得漂亮。
海底捞其实并不是没人来查,先后来了三拨人,身份证查了三遍,就欠没查户口本了,可时差这张脸有对应的身份证,包括他怀里藏着的一打面具都有相对应的身份证,连护照都有好几本,如果他要离开完全可以海陆空畅行无阻,可他不准备离开,偷了东西就跑路证明职业水平低下,他可不是那些个下三滥的毛贼。
自信、自强、自负,是做一个成功的贼必备的三要素,当然专业技能要过硬,没有实力盲目自信那就是自大了,时差深知这一点,他是天下第一老贼,弱名头打脸的事儿他是不干的,任凭外面风劲雪飘,他自逍遥海底捞。
一夜过去,汤锅干了几回添了几次,时差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直接丢进了滚沸的汤锅,望着手机冒着泡沉底,这货满意的笑了笑,甩开大步走出了海底捞。
大雪下了一夜,外面的银装素裹,伸个懒腰,抬头吸上一口带着寒意的新鲜空气,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仿佛被冰镇过一秒,说不出的爽快时差摸了摸鼓胀的肚皮,变魔术般从腰间抽出来一条黑白格子围巾搭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憋住了逸散的热气儿,这才心满意足的向前方走去。
李家大院,徐青很早就起床开始了晨练,南方的雪远不如北方早,他就像只反季节飞过来的鸟,适应环境很重要。
徐青走到院子里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起得最早的那只鸟,捉虫的鸟儿已经清理出了一大片雪地,立起了七个皮人,这七个皮人身高大小都跟普通人一般无二,皮人身上画了不少白圈,居然是人身上各大要穴。
七个皮人的摆放姿势各不相同,分为正面、背面、侧身、半侧身、仰躺、倒立、盘坐,每个皮人身上都钉着同一样东西,飞刀,一寸半长的小飞刀,每一柄飞刀扎入皮人深浅惊人的一致,而且都是准确无误命中穴位。
徐青正准备伸手从皮人身上拔下来一柄飞刀,只听得嗖一声轻响,一点银光疾飞而至,冷冽的刀锋划破了片片鹅毛飞雪。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寒梅剑舞
飞刀譬疾行,宛如银星一点,闪烁间已到了徐青面门,然而一只巴掌却恰到好处的抬起挡在了飞刀前方,两根手指微张开一条剪缝任刀锋穿过一半,轻轻一合就把飞刀钳住。
徐青接下飞刀,目光迅速在周遭一扫,他已经知道了放飞刀的是谁,除了李老近卫小刀外不做第二人想,可奇怪的是视线在周围绕了一圈,始终没发现小刀藏在哪里,这家伙还真是把玩偷袭的好手。
思忖间,耳畔传来两点轻微的破空声,如果不是加了几分专注还真容易被纷纷落雪声掩盖过去,徐青耳廓一颤,指尖的飞刀瞬间翻转,迎着声响传来的方向劈斩过去,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两柄小飞刀落在了雪地上。
徐青头也不回直接用透视之眼对着飞刀袭来的方向扫了过去,嘴角扬起了一抹浅浅的弯弧,心忖道,好小子,的确有些门道,玩这么一手就不嫌冻得慌么?
原来小刀那家伙并不是藏身在什么建筑物后面,他就趴在十余米外的雪地上,身上披着一件雪白的带帽长袍,往地上一趴跟周围的雪地连成了一体,最妙的是这货头上还戴着一个酷似潜望镜的玩意,不用抬头也能观察到袭杀的动向,如果不是透视之眼只怕走到近前都很难发现。
徐青指尖捏着那柄飞刀转过身来,趴在雪地里的小刀立刻把头上的潜望镜收了回去,这货指间扣住了两柄飞刀,静静的趴在雪地上,这份心理素质还真不是盖的。
徐青闲庭信步往前走了几米远,徒然停下了脚步,嘴角浮起一抹捉狭的笑意,故意对着另外一个方向喊道:“小刀,你要是还不出来就别怪哥用绝招了啊”
雪地上静悄悄没有半点反应,可见小刀对自己的隐藏术还是相当自负的。徐青一嗓子喊过,手掌已经平抬齐肩,指尖的小刀垂直落下,嗤刀尖扎入厚厚的积雪只留下不足半寸的胸刀柄。
两股热浪从掌心滚滚涌出,呈扇形疾速向前铺陈开去,所过之处积雪瞬间融化,小刀身周的积询成了水,只有他还傻兮兮的趴在地上。
“徐小子,在帮老头子扫雪呢?”李老爽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头一看只见老爷子背负着双手缓步朝这边走来。
徐青赶紧快迎上去几步,准备伸手搀扶,可李老伸手一挡道:“不用,我就是出来松活一下身子骨的,刚来就见你在欺负小刀。”
徐青讪笑道:“没有欺负,我跟小刀在切磋功夫呢”李老淡淡一笑道:“玄境跟天境有什么好切磋的?你见过兔子跟老虎打架吗?”
小刀是玄境武者,哪怕飞刀再厉害也破不了徐青的防,这种切磋本身就是不公平的,李老作为的创始人之一自然能分出其中的强弱,只不过老人还不知道这小子已经突破了境。
就在这时趴在地上的小刀已经感觉到了不妥,身边流过来的雪水把他内裤都打湿了,抬起头才发现身边成了一片漆黑光溜地面,只有他穿着白袍趴在地上,心头一阵尴尬只能泱泱的爬了起来,裤裆一片湿漉冰凉。
小刀硬着头皮走到李老跟前,蜡黄的瘦脸上居然有了一抹难得的红晕,他低着头说道:“天境武者果然厉害,小刀甘拜下风。”
徐青笑道:“下风就算了,不过你都快变下水了,还是先回去换身干的吧”李老眯眼打量了一下小刀,这小子浑身好像刚从水塘里捞出来似的,这天气裹上一身湿给谁都不好受啊
小刀讪笑着望了李老一眼,老爷子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道:“快去吧,这天气着凉可不好。”小刀点头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对于这位华夏最年轻的天境武者他是彻底服了。
李老笑眯眯的抬手一指前方那片空地道:“好久没见人打拳了,你去打一套最拿手的功夫让老头子开开眼界,顺便也能松活一下筋骨。”
说到打拳徐青可犯了难,他能拿得出手的功夫都不带半点表演性质,正阳掌和渡厄掌都是临敌对阵时用的功夫,好用不好看,还有一套金刚吼更没戏,大清早的总不能在李老院子里扯着嗓子穷吼吧?对了,能拿得出手的还有一套剑法,不过要弄把剑还真难,想到这里,他目光四下一扫,脸上现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墙角有一株腊梅树,现在已经开满了黄色的楔,附着其上的积雪并不能阻挡花骨朵迎寒绽放,这是一种倔强有风骨的植物,古有诗云,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他今天就要借腊梅花枝舞一回剑,做一次摧花风雅之辈。
想到就做,徐青足下一滑掠向墙角,脚尖点地弹身跳起,伸手间已经折下了一根尺半长的梅枝,一个错步飞退几尺转身扣抱梅枝向李老遥遥行了个礼,沉声道:“打拳不会,只会一套劈柴削笋的剑法,松活一下筋骨还是不错的。”
话音一落,手中的梅枝化作短剑舞开,梅枝较脆,用上些力气就易折断,徐青用一层气劲包裹住梅枝和枝条上的花骨朵舞动,这样一来不管用多大力气也不会折了,梅枝在他手中如游龙般舞动,黄梅花与枝条再也无法分辨……
李老不是古武者,但眼光独到绝不逊于任何一位武者,这小子手中虽然是一根梅枝,但不逊于一柄舞动的短剑,一舞剑器动四方,能用一根梅枝把剑招演绎到这种程度的不是没有,凭老爷子的阅历只见过两人,一个是君末归,一个就是眼前的小子。
嗤梅枝徒然脱手拔空而起,冲上几米高空往下一个倒转,徐青右掌五指虚握成环往前一伸,梅枝凑心落下,被他抓在了掌中,那模样恰似飞剑归鞘,舞剑完毕,所有声势瞬间敛尽,梅枝依然是梅枝,点缀在枝条上的黄腊梅一朵未损,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第一千四百三十二章 大蒜哥
“好,不愧是华夏武魂第一高手,这套剑法只怕连君末归也要写个服字。”李老口中赞了一句,抬脚想走过来瞧一眼徐青手中的梅枝,不料脚下一滑踉跄要倒,徐青眼疾手快,身子好像灵猿般往前一闪,伸手扶住了老爷子胳膊,这才没让老人滑跌一跤。
李老站稳了脚,禁不住摇头一叹道:“唉老咯,这腿脚也不听使唤咯!”徐青扶住老人缓步前行,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老爷子,您怎么不去武魂基地强化一下体质呢?这样的话腿脚就能变得灵活些吧。”徐青见识过治疗槽的神奇,如果老爷子愿意只怕换个身体都没啥问题吧
李老摇头道:“强化体质对于武者而言并非没有副作用,对本身体质弱的普通人风险更大,像我这把年纪是不合用的,武魂基地中的治疗槽功效还是不错的,仅限于治疗伤病,对于体质衰退是没有疗效的。”
徐青算是明白了一些,敢情是老爷子本身麻布绣花底子太差啊这样还真没办法,不过有个没有副作用法子倒是可以试上一试,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低声说道:“李老,您要是信得过我有个法子可以试试,保管让您一下年轻好几岁。”
李老眼中亮光一闪道:“什么法子?说来听听。”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并不是什么看淡一切的主,正相反他很看重自己的身体,别说是年轻几岁的法子,就是能年轻几天也值得一试的。
徐青笑了笑道:“用内劲洗毛伐髓,对别人可能要花上一番功夫,但我有把握在半小时左右完成,不说别的,起码能让您腿脚松快一些。”
“半小时洗毛伐髓?你小子不是吹大气吧?”李老第一次对徐青的话产生了质疑,因为他深知洗毛伐髓的难度。
徐青很肯定的点头道:“半小时足够了,我在澳门就帮一位姓祝的老爷子松快了一回,他都已经是九十岁高龄了,这法子没有半点危险。”
李老微微一笑道:“那好,这把老骨头就交给你折腾一回。”徐青俏皮的皱了皱鼻子,扶着老爷子朝院中东头的月亮门走去,帮老人洗毛伐髓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也等于变相的帮了自己,这座大靠山不能倒啊
就在这时,一个戴方格子围巾中年男人正缩着脖子走进一处老住宅小区,他左右瞅一眼无人才快步走进了其中一个单元,这男人就是改头换面后的时差,正所谓狡兔三窟,做贼的都有几个不为外人知的藏身据点,天下第一老贼也不例外。
一路上了四楼,掏出钥匙打开了一张房门,一股子淡淡的霉腐味儿钻进了鼻孔,时差并不在意这些,抬步了进去,逗留在那些公众场所安全系数相对要低,远比不上有这样一间两居室旧房,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用得着的东西,必须要来取的。
时差反手关上房门,打开了供暖设备,房间里温度马上变得舒适起来,他首先要找到那些散发霉腐味的玩意,他抽着鼻子在房间内找寻了几分钟,终于在一个不显眼的纸箱里找到了半箱烂苹果,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
像这种住宅小区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来查的,但时差并没有久留的意思,处理完烂苹果后他返回房间从一个老衣柜后的夹层里掏出了一个密码皮箱,他并没有按箱子上的密码锁,而是把箱子转过来从后方连接处打开,里面装着一台老掉牙的手机和两张银行卡,还有两叠现钞和一串钥匙。
时差把东西揣进口袋,手机冲上电,顺手打开了桌上的电视机,对于一个贼来说掌握信息的方式多种多样,看电视也是一条渠道,待会跟徐青联系了以后他还准备找个网吧了解一下更详细的信息。
电视里对贼有用的信息是很多的,比方说天气预报,本地新闻,专业的贼可以通过新闻里面的一协面得到有用的信息,当然最佳的渠道还是互联网,跟电视里的歌舞升平不同,互联网上真实的东西更多一些。难怪会有人说打开电视机生活多美好,打开电脑一片黑暗。
时差现在用的这台旧手机是两年前存下来的老款,到现在就是老掉牙的古董,人家动画片里的小神探都用上触摸屏了,他用的还是黑白屏,手机对于一个专业的贼来说往往就是个一次性工具,能打电话听电话就好,要那么多没用的破功能玩鸟?
电视机里正在播报新闻,无非是大雪天降温哪个倒霉蛋撞了电线杆,谁家的狗不小心掉进阴沟多少人救援,某爱心人士冒着严寒给留守儿童送温暖,瞧那爱心人士脑满肠肥的熊样就是作秀的,不过时差看得挺认真,两只眼睛还一闪一闪的。
咚咚咚!房门徒然被人敲响,时差用最快的速度把床上的皮箱放归原位,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把眼睛凑到门上的猫眼往外一瞧,心里也跟着咯噔一跳,是个穿制服的肥胖女警察。
时差眼珠子一转,迅速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两瓣大蒜塞进嘴里嚼了几下,紧接着打开了房门,还没等对方看清楚他的模样就猛吸两口凉气狠狠打了个响亮喷嚏。
啊噗!威力强大的开花式喷嚏,还带着一股子呛鼻的大蒜味儿,吐沫星子喷了女警察一脸,时差装作一愣,赶紧道歉:“对不住了同志,俺那个感冒了,都怪这鬼天气……”刚说了两句鼻孔又是一阵发痒,抬头张口啊啊的叫了两声,那模样真是喷嚏在嘴上,不得不打。
胖女警脸色大变,赶紧往一旁横跨了一步,啊噗!一个更响亮的喷嚏带着桃花蜜全洒在了空处,浓郁的大蒜味儿中人欲呕。
时差用手一把捂住口鼻揉了几下,这才缓过劲来,可门旁边的胖女警怎么也不敢同他打照面了,正用手背一个劲的擦脸上吐沫星子,那模样恨不得把皮儿都揭下一层来。
“身份证……看,不准打喷嚏!”胖女警感觉今天特倒霉,大冷天所里分派任务检查什么暂居人口就算了,还碰上这么一号。
第一千四百三十三章 贼踪难测